賀之喬上高中的時候,毫無意外的了整個學校的風雲人。
績好, 長相好, 籃球更是打出了專業隊的水平,尤其是他還有一對厲害的父母——已經移居國的牛商界大佬賀承南和電音天後, 唯一圍全球top10的亞洲DJ喬緋。
他的父母,一個在商圈叱吒風雲多年,一個在電音圈芒四, 活出了多人一輩子都期不到的模樣。
倆夫妻也特別瀟灑,對兩個孩子的教育講究順其自然,從小到大幾乎沒有怎麼過心。
但或許是骨子裡的基因贏在了起跑線, 所以賀之喬和賀之霏比同齡的小孩都要優秀一點。十六歲那年叮叮因為參加芭蕾舞比賽得獎被國一所藝學院錄取, 賀承南寵兒, 不放心一個人去國外上學,乾脆直接全家移民國。
原本計劃是一家人都去,但賀之喬卻留了下來。
那時候他十七,讀高三,即將參加高考, 雖然國那邊也有很多學校選擇,但小八就是不想離開。
於是一家四口最後走了三個,離開前喬緋反復問小八:
「你真的不跟爸爸媽媽一起嗎?」
「行了。」小八當時很無所謂的做著題,眼裡沒有一點要分離的傷:「不是還有爺爺和外公外婆在嗎?放假了我飛過去看你們。」
賀承南似乎將兒子的心思看得非常徹,安喬緋:「由著他吧, 他為什麼要留下來你還不清楚嗎?」
喬緋:「……」
這個兒子, 的確是個從小到大都十分有想法的人, 獨立非常強,而且一旦堅定了什麼,就會毫不搖地做下去,直到達最終目的。
加上老爺子賀梟群也捨不得一些麻友,推託著說晚幾年再過去養老,於是祖孫倆正好做了伴,一起留下來住在大宅裡。
彼時賀家的資產遍佈全國,大部分給了職業經理人管理,去到國後,賀承南每天最幹的事就是帶著喬緋遊山玩水,盡二人世界。
而在地球的這一端,十七歲的賀之喬在C城認認真真讀高三。
他所在的C城天中學是全城乃至全國都數得上名的私立高中,雖然學門檻高,學費高,但績同樣是要求。能來這裡上學的,在進校門的那一刻,最差都已經預定了國的985大學,按照普遍況,畢業後有大半的同學都是去了國外。
賀之喬讀高三一班。
高一那年的期末考他直接申請考高二的試卷,最後功從高一跳級到高三。
學校裡喜歡他的生很多,書桌裡的書每天都有新的,但他從來不看。
準確來說,是他會先看看書的署名,再確定要不要打開信。
結果就是,從他收書的第一天開始,從沒有打開過其中的任何一封。
高三下學期,每天都在高考倒計時,學生們的課程非常繁重。
這天,為了放鬆一下學習的氣氛,高三兩個班的男生開了場籃球友誼賽。
賀之喬是主力前鋒,他換好服上場,朝看臺上看了看,烏泱泱的全是攢的影。
他知道這種場合某個人必定會出現,只是現在一眼看過去,並沒有發現藏在哪個角落。
賀之喬收回視線,沒再去找,全部心思投了比賽中。
上半場比分咬得很死,對方的防守一直很牢固,賀之喬集中注意力,好不容易在某個傳球過程中找到突破,越屏障,正加速跑一鼓作氣準備投籃,看臺上忽然傳來一片整齊劃一的吶喊:
「賀!之!喬!」
「你!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上三句反復循環,像喊口號,響破天地。
賀之喬瞬間起了一皮疙瘩。
他的速度已經起來了,慣讓他停不下來,一躍而起,但到底是被分了心,原定判斷的百分百無誤的位置有些偏離。
千鈞一髮之際,他暗中加了一把力,用手扣籃,將球照著對方的框裡投進去。
「哐」一聲,球功進框,落到地上彈了幾下滾遠。不遠裁判吹哨,示意得一分。
看到比分後,賀之喬平復著呼吸,轉過頭,朝剛才發出聲音的地方看過去。
……立刻倒吸一口冷氣。
看臺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拉起一個長長的橫幅——
【賀之喬衝鴨!】
橫幅兩邊,是各種閃著燈的燈牌。
花裡胡哨的,整得跟一個見面現場似的熱鬧。
有隊友從邊走過去,調侃賀之喬:「八爺,你應援到位啊。」
賀之喬:「……」
在學校裡,悉的朋友都喜歡賀之喬的花名,於是從兒園開始就慣的八爺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賀之喬皺著眉暗罵了句什麼,聲音很低。
比賽繼續,他時不時看向看臺,想試著在人群裡找一個影,然而不管他怎麼看,都沒看到要找的那個人。
這時對方隊友傳球,想突破賀之喬這邊的防守,其中一個隊員有些心急,走位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賀之喬,因為速度太快的原因,賀之喬被撞倒,跌坐在地上。
裁判吹哨,示意對方犯規。對手過來扶賀之喬,裡不斷說著抱歉。
看臺上頓時鋪天蓋地的發出一片不滿的聲音,好像都在抗議和投訴剛才那個男生的違規。
但其實這樣的磕在比賽場上很常見,賀之喬也沒怎麼當回事,他手掌被破了一點皮,雙手合在一起無所謂的了,正準備站起來,後卻忽然傳來一聲氣勢洶洶的聲音——
「剛!才!是!誰!撞!了!我!弟!弟!」
全場都被這個兇的聲音震懾住了。
眾人回頭。
孟歸晚穿著夏天的校服,長髮別在耳後,經典格子發箍,白短袖,齊膝灰短。
像個大姐大似的,手裡不知從哪裡撿了個樹藤條,走到眾人面前又重複了一遍:
「是誰?!麻溜點,老老實實站出來!」
賀之喬:「……」
無語閉眼扶額。
其實,天城中學除了賀之喬外還有另外一個風雲人,就是響噹噹的校花兼校霸——孟歸晚。
說起來孟歸晚也是天中的現象級人了,值打遍全校無敵手,高也在全校生中遙遙領先,18歲就已經175cm,很多男生不敢跟走在一起,首先個子上就沒什麼優勢,站在一起氣場被的死死的。
逆天的九頭,值高,臉和高黃金比例1:9,這是讓很多生塵莫及的材,也讓很多男生本不敢妄想去駕馭。
然而這樣一個完的孟歸晚,唯一的不足是——績有點令人焦慮。
考試純憑狀態,發揮不穩定的話承包倒數前三的位置,發揮穩定能稍微往前進個幾名。
總之就是,妥妥的貌如花,學習是渣。
孟歸晚格外向,有奇特的人格魅力,能把學校裡每個老師都取上外號,完了還能跟他們打一片,獲得老師們的歡心。時間長了,再加上某個特殊的原因,學校的生們看到都得把頭抬起來,齊齊喊:「卷姐好!」
有些膽子不大的男生見了甚至都繞著走。
所以眼下,孟歸晚擼著袖子,拿著藤條氣勢洶洶出現在籃球場,對方男生全部愣住,捧著球面面相覷。
頓了頓,卷卷不耐煩的將藤條很帥氣的在地上甩了一下,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穿沙灘樹那個!別以為我沒看到啊,剛剛就是你犯規撞我弟弟了!」
卷卷甩著藤條往前走,長髮隨風輕揚,嚇得沙灘樹男生忙往後退,結結解釋:
「不是,卷姐,我——」
然而卷卷渾濃濃的殺氣殺到一半被人攔住了。
小八一隻胳膊攔到前,眼皮抬了抬:「幹什麼呢。」
卷卷好像被打斷了某種狀態似的,抿了抿,靠近他,低聲音:「那人耍賴,我這不是幫你出氣嘛!!」
賀之喬:「……」
出你個頭。
「你幫我玩。」
賀之喬淡淡把球拋給替補,轉拉著卷卷的胳膊離開場。
後傳來議論聲——
「臥槽卷姐真的比八爺大嗎?不像啊!」
「學校裡也就八爺敢這樣拽著卷姐走了。」
「沒錯,是我的話卷姐能把我到昏厥。」
……
小八和卷卷走在一起,比還要高半個頭。
這倆人到了發育期後就跟吃了激素似的蹭蹭的長,誰也不服誰,可勁兒長。目前暫時以小八的183cm取得階段的勝利。
把卷卷拉遠了,小八才鬆開的胳膊,盯著看了會,一副已經習以為常的表:
「那橫幅和燈牌是你搞的?」
「嗯呀。」卷卷笑著眨著眼睛:「是不是震撼又炫酷?」
炫個幾把。
小八無奈的吹了口氣,覺得腦瓜仁是真疼。
這些年卷卷的作一個比一個多,跟個會會長似的,號召的小姐妹們,在每次賀之喬打比賽或者參加什麼領頭型活時,都會組織上場助陣。
「說了多次別搞那些,娘們兮兮的,我不喜歡。」小八說。
「不喜歡?」卷卷覺到了打擊,扯起他的手腕放到他口:「賀之喬,著你的良心告訴我,你喜不喜歡?」
小八:「……」
明明知道問的只是喜不喜歡搞那麼多應援花樣,小八還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其他「喜歡」上。
他回自己的手,掩飾般的了剛才被磨破皮的地方,低聲念了句:「你煩死了。」
而後鎮定跳過話題,轉:「回教室,別煩我。」
卷卷也是個很容易被帶偏話題的人,眼尖的看到他手上的傷,頓時一驚,口而出:「八弟!你傷了?!!!」
小八:「……」
要不是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分,賀之喬真的想把這個人的給上。
他又轉過來,正道:「孟歸晚,我只比你小15個月。」
賀之喬的意思是,這種差距並不至於需要上升到姐弟的關係。
然而卷卷並沒有理解,還很認真的抬杠:「八弟,小一天也是小啊。」
……
其實卷卷之所以能在學校橫行無阻像個大姐大,除了自的利落格外,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特殊原因就是——常以賀之喬的姐姐份自居。
賀之喬是天中當之無愧的大佬,績是好到可以叉腰走在C城街頭傲視所有人的那種,長相材也無可挑剔,家底更是不用說,是綜合實力頂級的那種選手。
所以賀之喬的姐姐,無論有沒有緣關係,大家都得給三分面子。
再者,學生們也都有眼看,在學校裡向來不怎麼跟生說話的賀之喬,對孟歸晚可以說縱容到了極點。
舉個例子。
之前兩人被看到一起在食堂吃飯,那天食堂的暖氣壞了,一幫學生凍得瑟瑟發抖,就在眾人抱著湯羹暖手時,有人看到角落裡有兩個相對而坐的影。
賀之喬和孟歸晚似乎是剛打完飯過來,賀之喬先坐下,孟歸晚屁顛地坐在他對面。
坐下來後沒多久,卷卷看到小八盤子裡的菜,瞪大眼睛:
「你居然打到了蒸丸子?!我怎麼沒看到?」
小八冷漠臉:「你眼瞎吧。」
卷卷:「……」
蒸丸子是全校學生都喜歡的菜,當時做這道菜的阿姨因為家裡有事請了兩個星期的假,搞到蒸丸子一度消失了兩周。那天是阿姨請假後第一天上班,丸子們全都聞訊而來。
所以開飯後不到五分鐘,丸子賣了個。
賀之喬和孟歸晚也都是阿姨的丸子。
但現在小八買到了,還很囂張的買了平時的雙倍,而卷卷卻沒看到,甚至都不知道阿姨回來了。
咽了咽口水,看著小八碗裡的丸子。
「八八,我也想吃,分我幾個好不好?」
小八:「不好。」
「好嘛好嘛,給姐姐分一點。」卷卷撒,一隻筷子已經蠢蠢的到了他碗裡。
啪一聲,小八打開的筷子。
然後要笑不笑的看著:「想吃?」
卷卷狂點頭:「嗯!」
小八角輕抿,才不會告訴自己是故意買了兩份。
他懶懶的將盤子往自己這面拉回來了些,慢條斯理地說:「那一聲哥哥來聽聽。」
「……」孟歸晚了,猶豫的看向四周:「不好吧,這不符合倫理常誒。」
賀之喬聳聳肩:「隨你。」
他夾起一個丸子,送到裡,細嚼慢嚥,慢慢的吃,慢慢的品味。
孟歸晚看了三秒。
「哥哥QAQ。」
他們之間在說些什麼,旁邊的同學並沒有聽到。但是大家很快就看到,這倆人竊竊私語了會後,賀之喬就將自己碗裡的丸子分了一半給孟歸晚。
又過了一會,孟歸晚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丸子,賀之喬又把自己碗裡剩下的都給了。
眾人:「……嘖嘖。」
古有孔融讓梨,今有八爺讓丸。
好一副姐弟深的人畫面。
類似這樣的日常小細節多了後,學生們都知道了孟歸晚是連賀之喬都要讓著寵著的人,人家姐弟分好,於是在學校裡更是沒人敢去惹卷卷。
眼下,孟歸晚又搬出姐姐的份說教:小一天也是小,小一分鐘都是小。
小八被氣到不想說話,懶得理,轉離開。
卷卷跟上:「誒八八,你等等我!」
小八不等,頭也不回往前走。
「八!八!」卷卷追上來,拉回他的,「跑那麼快幹嘛!我話還沒說完。」
姑娘不由分說牽起他的手:「我幫你啊,你看,都流了。」
說著,卷卷很認真的抬起小八的手掌,看了幾眼,心疼的送到邊吹了吹。
「都破皮了,疼不疼啊?」
溫熱從邊傳到手心,微微的,帶著的氣息。
小八咽了咽嗓,有些不自在的想把手收回來,卻被卷卷拽著:「別嘛!」
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出一張,仔細的幫小八乾淨上面的漬,很認真,作很輕。
邊邊碎碎叨:「你爸媽不在國,我這個做姐姐的就是你的父母,你得聽我的話,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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