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逆子,你,你···”
這時,坐在病床另一邊的裴斯年說話了:“阿澤是為了救我才傷的,有什麼,衝我來。”
他說話慢吞吞的,臉上的表淡淡的,但是病房的人都看出來了,他生氣了。
趙敏猛地看到裴斯年,嚇了一大跳,捂著了起來,滿眼的難以置信。
姜澤這才想起裴斯年也在,剛才他媽打了姜暖那一掌,姜澤的心瞬間墜了冰窖。
裴斯年這才剛回來,就被他親眼看到姜暖被趙敏欺負,那他不在的這些年呢?
姜澤奔到裴斯年邊,單膝跪在他跟前,很是愧疚:“斯年,對不起,是我沒···”
趙敏回過神,但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沒死,所以回來了,還得謝謝你這些年幫我照顧暖暖。”
他上道著謝,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在說反話。
趙敏簡直都要暈了,完全搞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不管是五年之前還是五年之後,不管是姜暖還是裴斯年,心裡其實都不喜歡。
姜澤跟他們走得太近了,從小聽裴斯年的話更是超過這個當媽的。
這人居然沒有死!
知道裴斯年以前是特種兵,既然沒死,還好生生地回來了,那肯定是今非昔比了。
但是這跟趙敏有什麼關係呢?
趙敏現在就想著如何才能讓姜澤離他們遠遠的。
“你活著就好了,畢竟你是暖暖的親舅舅,是最親的人,你活著也就有了依靠。”趙敏調整好心態,不尷不尬的道:“你也不用道謝,這些年你和暖暖爸爸的卹金我也用著,那筆錢怎麼也都夠養活暖暖了,我們也沒吃虧。”
這話就說得相當生分了,明顯是要劃清兩家人的界限。
姜澤立刻不高興地喊了一聲:“媽,你在說什麼呢?你忘了我和我爸怎麼說的了?”
趙敏張了張,看向裴斯年的視線,有些冷。
兒子傷那樣,沒有去找裴斯年拼命做出好事了。
病房裡有些尷尬,姜暖道:“這裡有我們照顧,伯母,要不你回去給哥燉一些滋補清淡的湯吧。”
於是,趙敏走了。
病房裡更尷尬了,姜澤跪在裴斯年跟前不起來。
裴斯年在他肩上拍了拍,笑地道:“愣著幹什麼?上藥去。”
“斯年,你打我吧,我···我沒照顧好暖暖。”
姜暖趕拉起他,不高興道:“你怎麼沒照顧好我了,你可比親哥都親呢,要說沒照顧好我,也是這傢伙沒照顧好我。”
裴斯年哭笑不得。
把裴斯年推回他自己的病房,姜暖嘆了口氣道:“小舅舅,你也別生大伯母的氣,對我還算不錯了,今天也是被嚇壞了,一時急才打了我,沒事的。”
裴斯年很欣地笑得道:“我家的暖暖最懂事了。”
姜暖翻個白眼:“那是,我都二十二了。”
裴斯年又道:“是,可以嫁人了。”
你當姜暖會害?
錯!
他興地看著裴斯年:“小舅舅,那你覺得戰寒沉怎麼樣?那混蛋冷是冷了點,但是我就喜歡他上那子大將之風,年紀輕輕就是特戰旅的老大了,最近剛又升了,嘖嘖,簡直讓人嫉妒。”
裴斯年被滿的“混蛋”逗樂了:“你就這麼跟教說話的?”
“那我還怎麼跟他說話,不要以為他是大校就了不起,哼,他算計我的賬,我還沒給他清呢。”
裴斯年正兒八經道:“教不錯,是個值得信賴的男人。”
姜暖打了個響指:“那是當然,我看人的眼還能有錯?”
姜暖剛幫裴斯年換了藥,姜澤蔫兒頭耷腦地進來了:“斯年,我想和你聊聊。”
裴斯年的眼眸沉了沉,上笑的道:“進來吧,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姜暖去幫他們洗水果了。
裴斯年知道姜澤要說什麼,乾脆直接道:“暖暖都不計較了,我當然也不會計較,不管怎麼說是長輩並且養了暖暖這麼多年,這些恩我和暖暖都不會忘記的,阿澤,你別想太多。”
他越是這樣說,姜澤心裡就越難。
如果是自己的親媽,他完全可以跟大吵大鬧,就因為不是親的,姜澤才會更加的無力。
這是姜家的一個,是意外得知的一個驚天。
對於一個把他當親兒子一般培養了二十九年的人,他哪有立場去指責,去埋怨?
可惜這一點他不能跟裴斯年說,不敢跟任何人說。
姜澤知道裴斯年說不計較,就是真的不會計較,心裡放鬆了一些。
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一個人還是躲到了花園裡菸。
趙敏跟裴斯年和姜暖的關係只會越來越惡劣,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他趕結婚,那樣趙敏就不會因為時刻擔心他上暖暖,從而導致他不是親生的這件事曝。
是的,趙敏之所以不喜歡暖暖,之所以不滿意姜澤對姜暖好,就是因為怕姜澤上姜暖。
時時刻刻提防著,生怕這個被人發現。
只是不知道,姜澤早就知道了。
裴斯年現在有點尷尬,他是個“死人”,並且上面貌似並沒有讓他活過來的意思。
像他這種潛伏功的人,就算端掉了一個大毒窩,上面也不可能給他大張旗鼓的開慶功會。
一是,因為這本來就是任務,會一直保。二來,也是為了裴斯年以及他家人的安全著想。
當然,還有第三個原因,也許還有別的任務等著他。
這一點裴斯年沒有跟姜暖說,怕擔心。
總之,裴斯年這一生註定只能當幕後的英雄,當然他也可以跟上面申請,由暗轉明,也會有一個不錯的這個工作崗位,也可以結婚生子,但是···
上面幫他約好的心理治療師已經主給他打過電話了,不過被裴斯年拒絕了。
他看著很正常,至表面上是這樣。
比如,偶爾會跟護士小姐開兩句玩笑,會像小時候那樣關心姜暖在野狼的狀態,也會幻想一下出院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