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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寵難為》 5-15

“你是不是擔心這藥里有問題?我來你放心。畢竟你是我哥哥最重視的師弟嘛……”

木清說著,拽出瓶塞,用小指尖點了一滴藥,塞進自己口中。那燒灼般的順著嚨一線而下,他瞇著眼睛,好像很這份刺痛覺。

“來,拿著……”

木清將杜玉章手掌掰開,將藥瓶塞進他手中。他像一條蛇出笑容,眼角都是饜足。

“只要找到愿意替你貢獻一杯的人,你就可以活下去了。不用謝——為了我哥哥這麼多年的惦念,這都是你應得的。”

用力將杜玉章拳頭握,木清站起。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杜玉章,心里帶著冷笑。他就是故意冒犯,可那又如何?在生死面前,他不信杜玉章能夠免俗,還能端得起這一副孤高的架子!

杜玉章抬起眼。他的拳頭依舊合著,可沒了木清那一份強迫,手中的藥瓶就慢慢了下來。

當啷一聲,藥瓶墜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杜玉章!你什麼意思?”

眼看碎瓷片向四面迸去,藥滾撒一地。木清臉鐵青,額角幾乎出青筋。

“這東西我不需要。”

杜玉章神淡然。他不是有意示威,他是真的毫不在意——這份不在意,卻更讓木清躁狂!他是想將杜玉章拉下泥潭啊!可他這種反應,豈不更顯得他所有的與算計,都了跳梁小丑,那樣可笑?!

木清才上前一步,房門已經被推開了。門外的侍衛沖進來,

“杜公子!怎麼回事?什麼東西摔碎了!”

看到地上四分五裂的藥瓶,那侍衛臉更難看,

“杜公子,莫非這人有問題?要我將他關起來嗎?”

“不必。”

杜玉章搖搖頭。他看了木清一眼,

“若沒有別的事,你就走吧。我不會接你的提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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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清卻紅了眼,像輸了的賭徒。若未能與杜玉章見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中有多怨恨與嫉妒,他幾乎瘋狂。可他住心中無數暴仄念頭,出一個笑容。

“我當然還有事。但是我要單獨與你說。”

“……”

“與我哥哥相關的事——你聽不聽?”

杜玉章蹙起了眉頭。他盯著木清,沉片刻,點了點頭。

“你先出去吧。他留下。”

“可是,杜公子……”

“沒事的。我有分寸。”

侍衛憂慮地看看杜玉章,又看看木清——他分明見到,這個出詭詐笑容,一看就不安好心。

可是杜玉章發話,他卻沒有辦法……他暗中下了決心,即刻去請示陛下。不然,若真出了什麼紕,他本擔不起這個責任!

……

那侍衛走了。木清一雙眼睛又開始在杜玉章上打量。片刻,他開口了,

“杜玉章!你真的不怕死嗎?”

“這是我的事,卻與你無關。你說師兄有事,他究竟想干什麼?”

“哥哥想將你帶走。”

不過是謊言。但就算謊言,吐出這行字,似乎對木清都很艱難。他垂下眼睛,聲音放低了。

“哥哥恨你,你幾次誤了他的大事。我想你不會愿意回到他邊的。恰巧,我也不愿你來到他邊。”

“……”

杜玉章輕蔑一笑。他抬起頭,木清悚然一驚——那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似乎將他的心都給照了。

“若當真是師兄的主意,他可能會殺了我,也可能會囚我,卻絕不可能有其他想法——我與師兄從不曾是一路人,他邊也從不曾是我的歸。別說我對于師兄已經沒有用,就算有,他也不會我‘回’到邊。恐怕這件事不過是子虛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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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所以,你究竟在擔心什麼?”

“我擔心什麼?笑話!你一個將死之人……你算什麼東西?我會擔心你什麼?我不過是……施舍你一條命……”

“呵。”

杜玉章一笑,也不說破對面人的虛偽與矯飾。他繼續說著。

“師兄對我有恩有仇,但那早就是過去。如果我們曾經有過故人之,到今日也早已經是陌路。就算我有,也不會給他。你若是為了他而來,大可不必。”

杜玉章只道人人都如他,能夠一笑泯恩仇。他卻不知木清心早已扭曲萬分,聽了這話非但不能放心,反而更加憤怒——他想,就算你心中沒有哥哥,哥哥中卻是有你的……我早就沒有了父母,年時,哥哥就被你奪走!可如今,你卻將我苦求不得的哥哥的重視,一句話就丟得一干二凈?!

這分明是在看不起哥哥,更是看不起我!

木清咬著,心里恨得發狂。他只想讓眼前這個人,也嘗到痛失心中最重要之人的滋味!

想到這里,木清心念轉,試探道,

“果然如此。看來你心中,另有他人。卻不知若你心中所,知道你今日病是救無可救,會不會愿意貢獻自己的,來救你的命呢?”

杜玉章抬起頭,與他對視。此刻門窗都關著。屋外風聲陣陣,屋卻寂靜無聲。樹葉在窗戶上投下晃的影子。

門外響了一聲。聲音不大,像是誰人停了腳步。可是屋子里的人都注視著彼此,誰也沒有注意到。

木清注意到杜玉章的鄭重。他,笑了起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再次占了上風。

“讓我猜一猜——你當初不肯隨我哥哥離開京城,卻跟著西蠻人到了這里。莫非,你喜歡那個西蠻主蘇汝?”

門外又是一聲輕響,卻很快歸于寂靜。風聲也停了下來,似乎連樹木都屏息,等待著杜玉章的答案。

“我喜歡誰人,卻與你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心儀你之人,才會心甘愿替你放救命。他總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

“若說蘇主,那人有些沖,確實有可能聽你的話,搞出這一檔子蠢事來。”

杜玉章笑著,

“只可惜,他遠在平谷關外。你就算想要找他,恐怕也是找不到的。”

杜玉章神態輕松,木清卻出一詭笑。方才不過是鋪墊,現在木清已經確認——似乎這杜玉章與蘇汝,并沒有什麼私

這樣才好。正如杜玉章所說,若他當真心儀蘇汝,木清自己是找不到那人的。反而不能脅迫杜玉章,折磨他就范了。

“那該怎麼辦呢?恐怕,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畢竟,你若是死了,哥哥恐怕會怪罪我的藥效用不佳,那我可不愿意。所以我才大發善心給了你這個機會——說起來,似乎有個大燕人忙前忙后地照顧你?是不是你的姘頭?”

“……”

“不如,你就用那個寧公子的,來救你自己的命……”

氣森森吐出這句話,木清閉了。他眼看著杜玉章神變化,那平靜與輕松的神,漸漸破碎了。

果然……果然!這個賤人,原來真正留的,依然是大燕皇帝李廣寧!

木清在木朗邊這幾年,當然知道了李廣寧與杜玉章的關系,更知道其中有些不堪說破的糾葛。此刻他心中大肆嘲弄著——這個杜玉章,真是天生下賤!若是他自己,被人這樣辜負,一定恨得抓心撓肝,日日都想那人死無葬之地!可這個杜玉章,居然還喜歡他?哈哈哈!真是賤到了骨子里!

“如何?那個寧公子是不是喜歡你?若連一點都不肯給你,談得上什麼喜歡?恐怕只是利用你……杜玉章,難道你不想知道,他究竟在不在乎你?”

杜玉章抬起頭,看向木清的眼睛。木清注意到自己說到“寧公子”三個字的時候,杜玉章眼神在

他住了口。噴著毒的種子已經深埋地下,他要給它一點時間,好它開出一朵惡之花。

他看到杜玉章單手撐著床板,慢慢坐起來。確實是病得厲害,能看出他手臂也有些抖。

饒是這樣,杜玉章腰依舊直著。

“其實我并不在意,寧公子究竟在不在乎我。更談不上用你這種毒的法子去試探他。”

“當真?天下癡男怨,誰能逃過一個字?你說你不在意?除非你本對他沒有半分意!”

木清依舊在

“既然沒有意,要他一杯,更沒什麼不行了!”

“別說這杯救不了我的命。就算可以,我也不會喝。這與我是否對他有全無干系。只是,我看你的樣子,恐怕你不會懂的。”

杜玉章輕聲笑了。他兩條搭在床邊,一雙赤足已經踩在地面上。似乎想要坐起來,但他沒有。他一只手還埋在被褥中,另一只手扶著口,輕聲咳了幾聲。

“我已經聽明白了。你不是我師兄派來的,你是自己要來的。你來了,也無非想要刺探報。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些什麼,我也不在乎。本來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不會與你計較什麼。就算你想取我命,我都可以放你走。但你竟然將主意打到了他上——”

杜玉章突然抬起頭。那一雙波瀾不驚的眼中,瞬間寒爍爍!

“那我,卻留不得你了!”

杜玉章突然手,用力攬住木清胳膊,將他往床鋪上帶過來!另一只手迅速從被褥中掏出,卻握著一把鑲金飾玉的匕首——正是李廣寧當日懇求他醒來時,塞在他懷中的那一把!

木清被他直接按倒在床榻之上,用力掙扎起來。杜玉章早就病得沒有力氣了,方才那一下已經是拼盡全力,又攻其不備,才勉強功。他心知自己本制服不了木清,只能拼著病,整個人都在木清上,將匕首往木清間抹去!

可他還沒能扎多深,手腕已經被木清握住!兩個人陷了僵持。杜玉章在木清上,用重加上全力氣……他不住息著,他口疼得厲害,渾虛汗如漿涌,眼前更是一陣清楚一陣模糊……但他咬著牙,哪怕等會就要力竭而亡,他也一定要在此殺了木清!

——說什麼……都不能讓這毒的法子……被那個人知道……

——不然……他太了解那個人……就算知道是圈套,可關系到自己的命……那人也一定會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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