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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寵難為》 5-23

——莫非,這是京城場新興的拍馬屁方式?像伺候老婆一樣伺候上司?

——嗯,自己得學著點。說不定就能加進爵,離開平谷關這鬼地方……

正在徐浩然胡思想時,韓淵已經刷地拉開了車簾。白皎然坐姿怪異,一雙眼睛卻有些紅腫,好像才哭過似的。

“白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白大人忠心耿耿,聽說陛下有危險,心,忍不住悲憤落淚。”

韓淵張口就來,那邊白皎然卻吃驚抬頭,

“什麼?陛下他……啊!”

說來也怪,他腰間竟好像不敢似的。這激之下才往前探些許,立刻疼得一聲低呼。若不是韓淵一把扶住他胳膊,說不定他要跌坐在地了。

“白大人,您小心些。”

說話間,韓淵的手掌就從白皎然手臂上挪到了他后腰。他順勢在白皎然邊坐下,面上帶笑、神恭敬。在徐浩然看來,這怕不又是京城場馬屁絕技——

對上司笑得比老婆奴還麻?

——我回去一定要試試!一定!那個軍務大臣年紀輕輕長得帥,不知道為何見了我就是一臉冰冷,好像我欠了他幾萬兩銀子似的!總是找我麻煩!學學這位探大人,笑臉相迎伺候著給他拍馬屁,說不定他就能大手一揮,給我調回繁華腹地去了!

徐浩然暗下決心。

他卻不知道,那神恭敬又帶笑的韓淵,此刻在白皎然耳邊小聲說的卻不是什麼馬屁,而是——

“你最好別,更別說話。那位將軍可還沒走呢,小心他看出來。事態發展,你聽我說就是——腰里繃這麼做什麼?豈不是更難?放松些,我替你就好了。”

仗著二人都面向徐浩然,背后作看不見,韓淵手掌在白皎然后腰上輕輕起來。白皎然都有些抖,看得出心中極為憋屈。可韓淵卻面自若——他當然知道白皎然心里難,一時接不得。看他這樣子,他也不是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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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更知道,若是只管縱著那人的天真單純,此生二人恐怕都沒機會再有一點進展了。之前那麼多年,不就是前車之鑒?

不破不立罷了。

對面徐浩然還在等著。韓淵拋下這些兒長,說起了正事。

“陛下就在那山谷中。而方才徐將軍發現的調軍隊,該就是那些叛軍!這事很可能與木清、木朗兩兄弟有關,看來這幾年這兩個反賊賊心不死,一直在私下聯系當年徐驍秋的舊部——將軍大人,你可是徐家軍現在的統領!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了這檔子事,你難辭其咎!”

俱厲,果然唬得徐浩然面一白。韓淵趁勢打鐵,

“但此番你急調兵,甘愿擔著風險,看得出是忠心一片,陛下一定會念你忠心耿耿,對你從輕置的。”

“可是這調兵,是宰相大人的決策……”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與白大人商議過了,將這份忠心功勞算在你頭上。但你要謹記,等會到了山谷外,一定要聽從白大人指揮,務必將陛下安然救出來!不僅是陛下,還有陛下邊幾名最為在意的人——他們萬一有個閃失,陛下恐怕會然大怒,你的功勞也都變罪過了!聽懂了嗎?”

“是!下一定謹遵宰相大人的指令,絕不會輕舉妄!”

徐浩然神嚴肅,問道,

“只是陛下那邊究竟是什麼況?為何陛下要到那山谷中……”

“陛下自然有陛下的用意,這卻不必你管。徐將軍,論起行軍打仗是你的專長,我們不干涉。但若需要與對方涉,你卻絕不能輕舉妄給我就是——記住沒有?”

“這……”

被白皎然使喚,徐浩然自然沒什麼不甘心。畢竟那是一朝宰相,朝堂上除了陛下就是他最大了。可眼前這個人不就是個探?哪怕是皇帝邊的探,那也比不過他自己一方大將的份!憑什麼指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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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然一臉不爽,韓淵自然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

“我有陛下手諭。徐將軍你一看便知!”

說罷,韓淵從懷中掏出手諭,遞給徐浩然。徐浩然接過來展開,眼睛瞬間瞪大了。

“監國?這……這……韓大人!下有眼不識金鑲玉!方才多有得罪……”

“行了,我不記仇。這里沒你的事,你忙去吧。我和白大人還有要事商量呢。”

徐浩然自然諾諾稱是。事關皇帝安危,他趕告辭,去前方布置人手,進去查探叛軍虛實了。

徐浩然才離開,白皎然就一把將韓淵手中的手諭搶了過來。上面果然清清楚楚寫著——命韓淵與白皎然為監國機構之正副尚書,總管監國事宜。

“怎麼,現在信了?我可真是陛下派來的。“

“韓淵,你混蛋!“

白皎然卻一把將韓淵推開。他一雙杏眼氣得通紅,膛也不住起伏,

“你簡直混蛋頂!你有手諭,為什麼不早些拿出來?”

“徐浩然本來就知道陛下行蹤。其他人卻不一樣。陛下這是微服私訪,我怎敢隨意吐?”

“那你剛才……對我為何不說?!”

“我本來想說。可你竟然不信我,我就又不想說了。”

“你這個混蛋……你……”

“混蛋混蛋,來來回回就是一句混蛋——皎然,你就只會罵這麼一句?這樣好的一張,一不會罵人,二不會撒謊,真是可惜了。不如做點別的吧。”

話音未落,韓淵卻湊上前去,托住白皎然后腦勺,直接親了下去。這一下結結實實親在上,白皎然死命掙扎,卻依然逃不

過了許久,韓淵才肯放了他。這時候白皎然一雙眼睛早就通紅,像是只可憐兮兮的小兔子了。

“韓淵,你這個……”

“我這個混蛋,是嗎?我知道了,我替你說——韓淵就是個混蛋!瞞著我了相好!一別三年生死未卜!讓我傷心讓我擔憂!方才還讓我那樣疼,又我做些圣賢書上不許做的舒服事……我明白,我都知道。我是個混蛋,我對不起你。你罵的都對,氣的也都對。這事我理虧,回去慢慢讓你出氣。”

“韓淵!你……你……”

白皎然小臉脹得通紅,膛不住欺負。可韓淵將他想要說的話都給搶先說了,他一口氣憋在肚子里,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眼看他眼眶越來越紅,眼淚就在里面打轉。

韓淵出手,把他眼角將墜不墜的一滴眼淚給蹭在指頭上,掉了。

“宰相大人,那山谷可快到了。咱們得分清輕重緩急,可不好這時候還糾結在兒長。來來來,我們先來解決陛下的問題,好不好?圣賢書說了,國家的事排在前頭。咱們這是私事,該擺在后面。來,你坐好了,我仔細把況說給你聽。”

韓淵順手將坐墊塞在白皎然腰后,讓他靠上去,好坐得舒服些。韓淵也不管他什麼臉,自顧自開始介紹況了。從他來到平谷關外說起,重點是昨日收到陛下的召見,和山谷里面的形。等到說完,恰好馬車停下,徐浩然整頓軍隊的吆喝聲響了起來。

他時間計算得倒是剛好。

這一路上,是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的事也做了,還惹得白皎然哭了一場——最后時刻用來揭份,再說明況,居然時間一點不曾浪費。這邊才住口,那邊車子就停了下來。

“什麼?你說山谷里的是杜大人?”

白皎然倒了一口冷氣。果然如韓淵所料,他太過吃驚,連慪氣都不記得了。

“正是他。陛下也是為了找他,才微服私訪來到平谷關。包括三年前,我之所以謊稱自己有個相好耽誤了時間,所以看守不利被他逃走,其實也是在說謊。杜玉章是我聯系了蘇汝放走的,這是為了救他的命。”

“竟然是這樣?那你所說的相好……”

“全是假的,是騙陛下的。因為我知道杜玉章在你心里有多麼重要,就算陛下賜死我,我也不能讓他死于非命,最后惹你傷心。卻沒想到,你到陛下面前替我圓了謊,錯,這相好就了你。”

“你……”

白皎然一時語塞,臉上頓時惱怒起來,

“胡鬧!你竟然就為了這個欺君……韓淵,你真是膽大包天了!”

“胡鬧的是你!當初怕連累你,才不讓你干涉我在天牢的事!你倒好,跑去向陛下求——你對陛下說謊,難道不是欺君?到底是誰膽大包天?若是你出了事,我怎麼得了?”

韓淵突然聲俱厲,讓白皎然愣在原地。韓淵卻趁熱打鐵,上前半步,盯住了他雙眼。

兩人鼻尖頂著鼻尖,呼吸都錯在一起。韓淵低聲說,

“白皎然。我韓淵從沒什麼相好。三年前沒有,這三年里也沒有。任誰向我投懷送抱,我都理也不理。”

“你……你和我說這些干什麼……”

“不干什麼。就是讓你知道,我從前,現在,以后——都只有一個你。”

話說完了,韓淵也不看白皎然反應,直接起掀起車簾,就跳下車去。

“徐將軍!軍隊停了,可我們還沒到山谷里!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外面明晃晃的進車里,白皎然猶在愣神。方才那一番話對他的沖擊可太大了。但話中意味終究一點點浸他的意識,他的臉也跟著燒了起來。

“白大人!”

“啊?”

白皎然愣愣回頭,韓淵正彎著眼睛沖他笑。

“下車!前面就要到山谷里面了,跟我一起去看看況!快些,陛下還在等我們!”

“啊……”

魂不守舍地邁出去,腰間卻酸著,白皎然子晃了一晃。韓淵一把扶住他,摻著他胳膊將他帶下車來。

“白大人小心。”

“……”

不知道為什麼,白皎然沒有推開他。只是他耳朵后面分外地紅,又一點點蔓延到脖子上去了。

就連徐浩然在一邊看著,都覺分外詫異——白大人生得清秀俊俏,這是大家公認的。可他今日臉怎麼這麼怪,又怪得這樣好看……倒仿佛有幾分怯似的?現在他站在韓大人邊,不像是個被殷勤伺候的上司,倒真像是個俏生生的新媳婦了?

——不不不,這是什麼聯想!徐浩然被自己的胡思想嚇得背后一寒。他趕眼觀鼻,鼻觀心,趕替那二人介紹起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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