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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寵難為》 5-25

“陛下!到底是怎麼了?!”

“你不要怕!我說了不會有事……”

李廣寧的眼睛盯著窗外。那里火沖天……難道木朗真的這樣喪心病狂,用了什麼火

“玉章,你在這里等等!我去看看況,隨后就來——你別害怕!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李廣寧說完就想走,卻被杜玉章一把握住襟,

“陛下,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外面……外面真的是平谷關演練嗎?”

李廣寧將杜玉章的手握在掌心用力。隨后,將它從自己襟上扯下來。

“我去看看,看看就知!你別跑,就在這里等我!”

“陛下,會不會有危險!……陛下!”

可李廣寧再沒有回話,直接離開了。

……

“他們開始強攻了?”

山梁前,李廣寧見到了侍衛們。侍衛們趕匯報,

“他們不知遇到什麼況,方才突然了陣腳!然后就是一陣猛攻,他們竟然帶了灌滿火油的瓦罐,點燃了丟上來!那罐子炸了,燙傷了好幾個兄弟……幸虧旁邊都是空地,沒有起火!”

“方才就是這響?該死!這群叛賊竟然這麼猖狂!”

看到一旁傷的侍衛,李廣寧又是心疼又是心焦。

“將他們送下去休息!黃大夫在哪里?”

“陛下,老朽在此!”

黃大夫上前拱手。李廣寧拽住他袖子問道,

“藥怎麼樣了?”

“陛下,您要的那種香料,老朽一時卻配不出來……腥氣太難遮掩,陛下再給老朽點時間……”

“來不及了!叛軍攻勢這麼猛,只怕撐不了太久!你去替我找些絕不傷子的蒙汗藥……記得,絕對不能傷!”

“這……陛下,您要做什麼?”

“他那麼聰明,朕只怕叛軍的事瞞不過他!若是知道朕這里有危險,他絕不可能愿意離開,更別提喝那做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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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廣寧咬著牙,

“這一次,就算他怨朕怪朕,也沒有辦法了!無論如何都得他吃了藥,趕離開這里!”

……

“這回的藥,怎麼和之前喝的那個不一樣?”

“黃大夫見你上次太遭罪,在里面加了些鎮痛藥。”

“是麼?”

杜玉章抬起眼皮,微微抿起。他接過那藥,卻不喝,而是拽過李廣寧的手掌,翻來覆去看了一遍。

——沒找到傷口。

杜玉章心中微寬。但他還是不大放心。兩只手都看過了,眼睛還在李廣寧上掃來掃去。他目無意中到李廣寧腰間短匕,神就是一

“怎麼?突然這樣看我?”

李廣寧明知故問,笑著他的頭發。

“嗯……也沒什麼。”

“我知道了。”李廣寧一偏頭,“黃大夫,你出去待著。將門帶好。”

“啊?”

黃大夫正忐忑著,卻不知這二人打什麼啞謎。但皇帝開口,他也不敢違逆,轉出去,聽話地將門關得嚴嚴實實。

杜玉章蹙起眉,不解地看著李廣寧。卻見那人角一勾,兩手扯開自己帶向兩邊一拽,出結實的膛。

“陛下?!”

“怎麼了?不喜歡?”

李廣寧眼睛盯著杜玉章,兩手卻沒有停下。外袍已經被徹底開,出一結實的。他順手將外袍丟在一邊,手指搭在邊緣。

“陛下……停!您這是干什麼!”

“怎麼?玉章不是想看?”

李廣寧微微一笑,當真停了手。好歹還留了下在,算是未曾全然赤。他單手杜玉章面頰,

“我看你一雙眼睛在我上打量個沒完沒了……”

“我……我是怕陛下……”

“怕我聽了木清的話,當真割飼藥?放心,我沒那麼蠢。他不懷好意,絕對另有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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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廣寧張開雙臂,轉了個圈。一利落線條在杜玉章眼前展,確實沒有傷口。

“放心了沒有?”

杜玉章心里跳得有點快,臉上更是紅了。他點了點頭。

“若你不放心,我還可以繼續,讓你好好檢查檢查……”

一聲布料聲,李廣寧真的扯開系帶,小腹上廓凸顯,兩條壑若若現,向下延……眼看他真的要繼續,杜玉章一把按住他的手。

“可以了!”

“真的可以了?”

李廣寧低下頭。兩人的手都覆蓋在那下腹。杜玉章臉上騰地漲紅,電般收回手。

“真的可以了!陛下是天子,一言九鼎!陛下說沒有就是沒有,玉章不敢胡猜疑——陛下你快把服穿上!”

“好好好。”

李廣寧帶著笑,將袍服隨意披在上。他將藥瓶遞給杜玉章時,還問了一句,

“用不用我喂你?”

“不用!”

“確定不用?”

“陛下!您快些將服穿好!”

“哦……”

不能了給杜玉章好好展示一下,李廣寧竟然好像還有些憾似的。他慢慢將外袍著上。看到杜玉章垂著眼睛,他好笑地問了一句,

“玉章,不好意思看朕?”

“……”

“有什麼不好意思?你沒見過?還是不喜歡朕了?”

一邊說,他一邊手去杜玉章的臉。結果原本系在里的一樣東西,卻啪嗒落在地上。

兩人一同低頭。看清那東西,又同時變了臉

那是一塊長生牌,上面拴著一個錦囊。原本用一塊綢緞包裹著,此刻跌落地上,綢緞半散開,東西就落了出來。

“……”

李廣寧將長生牌撿起來,迅速裹了。這次他也不再與杜玉章調笑,低著頭將服穿好,又把那東西塞回懷中。他抬起頭,盡量若無其事地對杜玉章笑了笑。

“好了,不鬧你了。我穿好服,你快點吃藥。好不好?”

“剛才那個……是陛下當年贈我的長生牌麼?”

“……”

“上面還拴著我的錦囊。陛下,怎麼到你手中去了?”

“我……我本來沒想被你見到。”

李廣寧說話時,底氣十分不足。

“我知道你不愿再見到這些。當初……你寧愿一死,都不肯帶著這長生牌上路的。那封絕筆信,韓淵給我看過了。”

李廣寧長長呼了一口氣,

“那個錦囊,也是我自己在你家中,那個倉庫角落里發現的。早年間,我記得你都會隨帶著……我竟然不知你是何時將它丟進倉庫里了。自然,我那樣待你,你不愿再要,也是有可原。”

“不管我要不要,你送了我的東西,怎麼能自己拿回去?”

杜玉章雙微抿,抬起眼看李廣寧。李廣寧被他看得心里慌慌,趕解釋,

“我只是……我手頭,也沒什麼你帶過的東西了。你總不好我拿你曾穿過的服隨帶著吧?那些宮太監看到了,要怎麼想我?”

“……”

杜玉章無語片刻,出手來。

“陛下還給我。”

“……別吧。”

杜玉章盯著他,搖了搖頭。

“還給我。”

“這……這東西你看了煩心。下次我收好,不你見到了。你就留給我自己做個念想吧。”

“怎麼,陛下賞了人的東西,也能往回要的嗎?給了我,就是我的——陛下還我!”

“……”

“不然,這藥我就不喝了。”

杜玉章這話說得理直氣壯。李廣寧臉一垮。他無奈地從懷中掏出綢緞包裹著的長生牌,頗有些舍不得地放在眼前看了看,才慢慢遞過去。杜玉章接過來,卻看也不看,直接塞進了自己懷中。

“玉章,你又不喜歡這東西。你給我不好麼?”

“不好。”

“你……唉。”

李廣寧眼睛在杜玉章上掃來掃去,最終手指一,勾住了他襟上一個小小的玉佩。

“要不然,拿這東西換吧。”

“陛下,你怎麼這麼小氣?我自己的東西,我拿回來,還得和你換?”

“你要是喜歡玉佩,我送你一箱子也行!可我唯一一樣你件被你拿走,以后我想你了,要怎麼辦?”

“……”

杜玉章沒有說話。他迅速拽住那小玉佩,用力一扯,然后塞進李廣寧手中。

“陛下喜歡,送你就是。”

“……這麼痛快?”

“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玉章送的,怎麼能不要。”

李廣寧握著還帶著杜玉章溫的玉佩,有些好笑,又有些傷。畢竟是分別在即,這東西怕是他死前能與杜玉章擁有的,最后一點聯系了。

“我……”

李廣寧想說什麼,可杜玉章一下子手捂住他的

“不要說。剩下的話都不要說,心里知道就行。我要喝藥了,陛下……你要記得你答應玉章的那些事。你也要記得,玉章心里……是有你的。”

說完這話,杜玉章兩腮微紅,眼眶也泛紅。還有許多許多話可以說,但他一句也沒有說。

杜玉章從李廣寧手中接過藥瓶,一飲而盡。他抬起頭,抹了抹,疑地發問,

“這個藥真的與之前那瓶不太一樣,喝下去竟然不覺得嚨灼痛……”

話音未落,他兩眼卻已經有些恍惚,子也打起晃來。杜玉章單手撐著床鋪,搖了搖頭。暈眩卻毫未曾好轉。他突然意識到什麼,驚道,

“陛下!你想干什……”

卻沒等說完,他就跌落床上,不省人事了。

李廣寧將他從床上抱起來,讓他虛子靠在自己懷中。凝視眼前人的面容,李廣寧方才輕松嬉笑神全都不見了。他深深嘆了口氣。

“別怪我最后還是算計了你。玉章……我也是沒有辦法。”

——他上沒有傷口。只是因為未來得及割下,卻不是因為他放棄了這個可能。

——哪怕木清真的別有謀,但既然黃大夫確認過這法子真的能減輕杜玉章的疼痛,他多一份希熬過去……就算前方真有陷阱,李廣寧又怎麼可能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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