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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師弟
蟲兒有點懵,不知道這位為什麼要這樣,彼此之間好像並不認識,不明白為什麼一見面就對自己這麼好。記住本站域名sto.COM
接了奴籍副本到手的庾慶也明顯覺不對勁,質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周新元:「你搞不來就讓鍾府的人帶你去辦,還自由而已,又不費你什麼事。」
庾慶想問的不是這個,他就沒打算要蟲兒,蟲兒自不自由他也無所謂,問題是不知道這位小師叔突然心來的搞這麼一手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而一些話當著蟲兒的面又不好問,言又止了一下,只好「嗯」了聲表示知道了。
周新元這才對蟲兒說道:「怎麼樣,現在喊我一聲『師父』不為過了吧。」
蟲兒戰戰兢兢,無所適從,更不知該如何回應,依然是不時去看庾慶的臉。
這個好辦,周新元微微一笑,回頭對庾慶道:「不懂,來,你教教怎麼行拜師禮,簡單點的就行。」
庾慶哭笑不得道:「你玩真的呀?」
周新元皺眉:「你哪來這麼多婆婆媽媽的病?」
好吧,庾慶無奈地指點道:「蟲兒,既然是人家一番好意,你反正也不吃虧,總比跟著許沸做一輩子下人的好, 好歹算條出路, 認就認了吧。那個,磕三個頭,奉一杯茶,喊一聲『師父』就行。」
蟲兒不敢高攀, 後在庾慶連連偏頭示意以及周新元不斷鼓勵的眼神下, 這才滿懷不安地跪在了周新元的跟前,老老實實磕了三個頭, 一抬頭, 發現庾慶已經主遞了杯茶給他,示意他奉給周新元喝。
蟲兒自然是照做, 雙手奉茶, 怯生生道:「師父請用茶!」
周新元回頭看了眼桌上,發現不就是自己之前不肯喝的蟲子泡的茶麼,不由偏頭看向庾慶, 卻見庾慶雙手抱在腹前,抬頭看著屋頂。
結聳了一下,周新元才手接茶,如嘗毒藥般閉著眼睛抿了口,才將茶盞遞迴,「起來吧。」
蟲兒趕接了茶盞起, 乖乖放回桌上。
啪!周新元突然甩手一扇子, 狠在了庾慶的屁上,的庾慶跳腳吼他, 「你幹什麼?」 (5,0);
周新元扇子指向蟲兒,「從今天開始,就是你師妹了, 你不能再欺負。」
蟲兒低了頭,大眼睛裡的目有點搖擺不定。
「是師弟, 是師弟!」庾慶就差拎著某人耳朵吼, 喊一個男人師妹, 想噁心死他嗎?
唰!周新元扇子一開, 搖在手中,「行, 師弟就師弟,你自己高興就好。好了,此地我不宜久留,先走了。」
庾慶立道:「師叔, 你住哪?給個地址, 有事我也好聯繫你。」
周新元沒說自己住哪, 手進了罩裡面,他的腰帶上掛著幾隻小鈴鐺, 只有豆蔻大小,摘下了一隻, 遞給庾慶,「你知道怎麼用,我還要在京城呆幾天,京城範圍, 隨時能聯繫上我。」
庾慶一接鈴鐺便喜形於,他一看便知這是參照玲瓏塔上的鈴鐺仿的, 這小鈴鐺他已經有很多年沒見過了, 只記得小時候見太師叔用過, 如今見到此, 可以確信小師叔的音字訣聆聽範圍又有了新的境界。
他摘掉塞在鈴鐺里的棉花, 拎著搖了搖,立聽清脆悅耳的「叮鈴」聲,聲音不大,但盪耳的充盈很強。
「你要抓時間把事給辦了,現在是『阿士衡』的奴僕,你現在好幫消除奴籍,拖下去你這個『阿士衡』就沒良心了。」周新元留下一番意味深長的叮嚀便走,扇子敲了敲蟲兒的肩膀,「蟲兒,不送送為師我嗎?你不用看他臉,他以後就是你的師兄。」
蟲兒唯唯諾諾,可不敢想他說的那種便宜, 總之乖乖送人就是了。
庾慶也聽出了小師叔話中的深意,蟲兒奴籍的主人是真正的阿士衡, 有些事他現在能辦到, 以後就未必了,當即收了鈴鐺, 也跟了出去,與兩人分道揚鑣後便一路打聽,很快找到了李管家,後者正在與府中管事人員談事。
「姑爺。」一群管事紛紛行禮。
這稱呼令庾慶牙疼,但目前暫時也只能忍著,招了李管家到一旁談話。
明白其來意後,李管家愕然:「找明先生?」
庾慶:「對,我一定要當面對他表示謝,請李叔一定幫忙找到。」
李管家擺手,「不是,明先生已經走了。不用你說,鍾府也想找到他表示謝,結果明先生任教的劉府說,明先生昨天去了劉府,遞了辭呈,離開了京城,說是回老家侍奉老母,想三年後再參加一場會試還是什麼的。」 (5,0);
「走了?」庾慶一驚,追問,「什麼時候走的?」
李管家:「說是昨天傍晚。」
庾慶:「他家在哪?」
李管家:「他兆州人氏。」
「兆州…」庾慶腦海里思憶了一下兆州的去向,又問:「是騎馬走的,還是坐馬車?」
李管家遲疑:「你還想追不?」
庾慶:「不是,就是問問,算算他何日能到家,我也好安心。」
「公子是個念舊的人。」李管家頷首捋須,表示讚許,稍思索後說道:「劉府倒沒說是坐什麼走的,不過就他那子骨,怕是經不住騎馬的顛簸,走路去的可能也不大,他又不是雇不起馬車,馬車回的可能很大。」
庾慶頓時心中有數了,直接又遞出了蟲兒的奴籍副本,「李叔,消個奴籍,找個會辦這事的人陪我走一趟。」
李管家接到手一看,咦了聲,「今天才落到你名下的,你今天又要消了?」
庾慶:「就今天那個姓許的送的。」
「既是人家一番好意…」
「李叔,人其實是我要來的,這個蟲兒赴京途中一路照顧我,我答應了到了京城後幫他消除奴籍的。」
「哦,原是有恩於公子,這個好辦,我這就安排。」
庾慶讓他先安排,正打算先回東院,誰知李管家卻拉住了他,「公子,有件事想請教。」
庾慶:「你說。」
李管家:「公子東院剛才接待的客人可是姓白?」
姓白?庾慶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小師叔行走江湖有沒有用真名,不好暴什麼,遂含糊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李管家:「是不是白滄水?」
白滄水?庾慶試著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那就是了,李管家頓時有些頭疼,「公子怎會跟這種人認識,什麼時候認識的?」
庾慶不解:「赴京途中認識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李管家似鬆了口氣,「剛認識的就好。真的,公子,此輩還是適當保持距離不要深的好,否則會有損你的清譽。」 (5,0);
庾慶狐疑:「不至於吧?聽你這口氣,難道認識他不,難道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
李管家:「十惡不赦倒不至於,我也不認識他,但是杜見過他。州有個首富名趙紅裳,這個白滄水就是這趙紅裳養的面首,說白了就是個吃飯的。公子如今是何等的份地位,豈能和這種人混在一起,公子考上了會元,他便登門來訪,心思只怕也未必單純。」
面首?庾慶震驚了,忽又到好笑,憑小師叔的能耐,犯得著去吃飯?名字都不同,興許就是認錯了人。他也不好拿小師叔的真實份對外面解釋什麼,嗯聲道:「行,我記下了。」
之後讓李管家先安排人到大門口等自己,他自己則先回去了。
回到東院時,發現蟲兒已經先一步回來了,正在收拾桌上的茶。
一見他回來,蟲兒立刻站好了欠,很拘謹的樣子,抹眼淚哭鼻子倒是沒有了,但也不敢有所謂的『師弟』覺悟。
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反倒不如以前有距離的時候近了,那種蹦蹦跳跳高興跑來喊『士衡公子』的畫面似乎不見了。
庾慶也就隨意擺了下手,沒打擾他幹活,直接去了自己的書房,把門一關後,出了小鈴鐺,叮鈴搖響在了手中。
搖了好一陣後,耳邊才傳來一陣低語聲,正是小師叔的聲音,「那不是讓你搖著玩的。」
庾慶當即對著虛空道:「師叔,找到了明先生的去向,大概是回老家了……」把李管家說的去向和時間大致說了下,「昨天傍晚才走的,馬車到今天應該走不太遠。」
小師叔的聲音,「那還猶豫什麼,去追呀。」
庾慶:「師叔,這事我不好辦吶,現在的鐘府把我當寶,我去哪都至派兩個護衛跟著我。還有,阿士衡的仇家如果有心的話,怕是已經知道了我這個阿士衡了,我出城跑怕是不方便啊!」
耳邊靜默了一陣才又響起小師叔的聲音,「知道了,我會理。另外,我再說一次,不要欺負我徒弟!」
庾慶無語了,還搞的跟真的一樣,玲瓏觀收徒向來挑細選很嚴格,什麼時候變這麼草率了?然而想到只是記名弟子,也就懶得較真了,「是,知道了。對了,師叔,你在江湖上混,用的是什麼名號?」 (5,0);
耳畔聲音道:「不關你的事,管好你自己的事。」
聲音就此絕跡,庾慶連喊幾聲未有回應,只好出了書房,恰好遇見將茶洗乾淨端回的蟲兒,故意上前幾步,攔在了蟲兒跟前。
蟲兒卑微欠,「公子。」
庾慶繃著臉:「可不敢當,這都我師弟了。」
蟲兒尷尬到臉紅,也搞不懂這位和那位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忙搖頭,「我聽公子的吩咐。」
庾慶:「這些個打雜的活之類的,今後誰干?」
謝「逍遙」的鼓勵!
謝「茶澤舟自橫」的鼓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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