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嘉朝到底是神機營新上任的指揮使,才來了沒多久,就這麼死了,哪怕明面上說是因為意外,但是終歸是出事了。
所以沒過多久,兵部和刑部等都紛紛來了人。
兵部來的是左侍郎崔徵,他是崔氏家族的旁支子弟,原本跟崔明樓算得上是同族了。
但是他對崔明樓卻顯然十分陌生冷淡,一來便公事公辦的挑眉看著他們:“這是韋將軍的事,不知跟小王爺何干?小王爺在這裡指手畫腳,大肆攙和,怕是不合適罷?”
陸明薇詫異的看了崔徵一眼,從崔徵上看到了對崔明樓深刻的敵意。
大周以孝治天下,因此宗族對人來說,也是安立命的本。
老話說同鄉見同鄉,兩眼淚汪汪。
就更別提這種同宗族的了。
尤其是崔明樓的份也擺在這裡,為什麼這個崔徵卻不僅跟崔明樓不親近,還出這副難以接近的樣子來?
倒是崔明樓似乎是習以為常,毫不以為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怎麼?這裡是地,本王來不得?”
他是小王爺,人人都知道永昌帝對他比對自己的兒子還要好的多。
許多事普通皇子做是犯忌諱,但是他做起來卻是毫無顧忌。
所以此時他這麼不冷不熱的一頂,崔徵竟然一時沒有回應。
片刻之後,崔徵才反應過來,不冷不熱的說:“小王爺份尊貴,自然是來去自如,哪裡有您不能去的地方?只是,下職責所在,需要將此事查清,給韋家一個代,給朝廷一個代,所以實在沒有功夫來招待您,您還請行個方便。
崔明樓比他還冷淡,徑直就道:“韋家的事就是本王的事,你有什麼事要跟韋家代的,跟我代也是一樣的。”
其實崔明樓跟陸明薇的事已經是眾人皆知,只是還沒有正式下賜婚的旨意罷了。
人人也都知道,但凡是跟陸明薇有關的事,崔明樓都是在的。
所以崔徵這樣說,完全是在沒事找事。
而崔明樓顯然也沒有慣著他的打算。
兩人你來我往,誰也沒有後退的意思。
還是馮堯恰到好的過來笑了笑,不聲的朝著崔徵拱了拱手:“崔侍郎,您看您,您是職責所在,但是您的職責也不包括管別人的家事吧?陸家和韋家都沒什麼意見,您犯不著替古人擔憂啊。”
馮堯這話說的不不的。
卻讓崔徵沒了話說。
旁邊刑部的員已經去檢視現場了,崔侍郎只好板著臉長出了一口氣,眼皮跳個不住的開始問起當天的況。
沒一時,工部的人也到了,在軍中的人陪同下,一道去檢視出事的火銃。
他們一走,陸明薇才好奇的問崔明樓:“這位崔侍郎,跟你有仇怨?”
崔明樓的語氣淡淡的,提起這個崔侍郎,似乎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所以他一時都沒有說話。
隔了一會兒,他才說:“他是四房五房的人。”
陸明薇就明白了。
當年平江王在邊關出事,而崔二老爺因為哥哥出事,妻子死自責不已,也沒心思管家族的況。
因此反倒是四房五房的人,接管了家中的事務。
不僅如此,他們還大力培養自己房中的子弟,這麼多年來,胃口是一點點養大的。
一開始還只是那些生意上的分紅利息一年不如一年,再後來,原本兩百多家的鋪子,也逐漸變一百家,五十家,再到後來,連三十家都是勉勉強強了。
對外自然說是連年虧損,只能將店鋪折現。
再然後,便是族中的祖產。
包括祭田,宗祠的給奉,給族中貧困子弟的撥款,都慢慢的沒了。
但是四房五房卻日漸富貴起來。
有人曾笑說,現在的博陵,都是崔家四房五房的。
四房五房的勢力可見一斑。
胃口一膨脹,人自然也跟著飄了。
無數的真金白銀的砸下去,也真的砸出了不的好前程。
四房五房的子弟,將崔家嫡支之前在軍中的勢力也都攏起來,而有不也科舉仕。
他們越是強,便越是忌憚崔明樓。
因為眼前的好日子是搶來的,來的,所以不安心,生怕原來的主人想到了,便要收回從前的舊了。
崔家四房五房這些年儼然已經跟落寞了的崔家嫡支劃清了界限。
之前不管是崔二老爺還是現在的太子妃崔氏,都是十分希崔明樓能夠早些親,好收回嫡支的東西的。
對於這一點,四房五房自然也心知肚明。
到了裡的東西,誰能心甘願的吐出來?
所以現在連表面的和平都難以維持了。
陸明薇恍然大悟。
怪不得崔徵那副死了爹媽一樣的刻薄樣子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只是現在韋嘉朝的事還未定,也實在沒有神去管崔徵的這些破事。
便只是淡淡的說:“但願他能夠放清醒一些,該幹什麼便幹什麼,別沒事找事。”
如果他也要找麻煩的話,陸明薇是不介意給他一點教訓的。
屋子裡安靜下來,崔明樓了的頭髮,心疼的嗯了一聲:“你放心,這些事我都會置好,不會讓他們阻礙查案。”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韋太夫人邊的黃嬤嬤有些驚慌的走過來,說太夫人的況不太好。
陸明薇跟崔明樓都嚇了一跳,急忙都去了太夫人的院子裡。
太夫人口起伏不定,面紫漲,呼吸有些困難。
現在韋大夫人是不必指的,自己都已經神崩潰了,所以陪在太夫人邊的是陸明惜。
見到崔明樓跟陸明薇過來,陸明惜便忙解釋:“外祖母聽說了這件事未必是意外,一時急怒攻心,差點犯了心疾。”
韋嘉朝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其實還沒有個定論。
哪怕是陸明薇跟崔明樓也都是猜測的。
也不知道誰跟太夫人說的。
陸明薇急忙坐到太夫人邊,輕輕的給拍背:“外祖母,事未必就是我們猜想的那樣,您要先保重,不能自己先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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