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同僚,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原本他是想要給高宏宇留一點面子的,但是高夫人變本加厲,不僅推推搡搡,還開始指桑罵槐,他便有些接不了了,冷著臉哼了一聲:“嫂夫人,我尊重您是他夫人,因此並不想以勢人,但是您若是再這麼胡攪蠻纏的,那我可顧不得什麼分了!”
他一說話,後帶來的那些護衛便全都湧上來,人人都一副架勢十足的樣子。
高夫人氣焰囂張,毫不以為意,冷笑連連:“來啊,都來,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誰能從我這兒過去!要從這兒過去,先踩著我的過去!我知道,你們一個個的,見我們家男人落難了,就都要上來踩一腳!瞎了你們的狗眼,黑了你們的良心!我家老高對你們多好,升發財的事兒全都沒了你們,你們就這麼恩將仇報,你們會不得好死!”
石英東的臉越來越難看。
等到高夫人甚至還罵罵咧咧的要撞上來,他終於忍無可忍,一把將人推開了,怒喝道:“來人,搜!若有閒雜人等搗,一律以干擾公務為由抓起來!”
他說完,早就已經不耐煩的護衛們便將高夫人給推搡到一邊看管起來。
至於石英東則已經帶著人直奔高宏宇的書房了。
一到書房,石英東便示意左右踹開房門,他則一掀袍子便邁步上前,一眼看見了空的書房。
地上還有許多來不及燒乾淨的紙屑。
沒人!
石英東心裡咯噔了一聲,一抬頭,就發現高宏宇吊在了房樑上,此時正在上頭晃盪。
人死了。
他閉了閉眼睛,讓護衛將人給放下來。
人已經死了,脖頸上一條深深的勒痕,此時已經了紫紅。
看來是知道事敗,所以自殺了。
只是,高宏宇這麼一死,所有的線索便又終結了。
他嘆了口氣,讓人去把仵作過來,自己則去找了高夫人。
高夫人還在囂不止,是邵家出來的,現在邵皇后正得寵,簡直有當年剛進宮時候的盛寵的兆頭,整個邵氏家族都知道邵家的好日子來了。
才不會被幾個刑部來的人嚇住。
石英東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沉聲問:“高宏宇是怎麼死的?”
高夫人一時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冷哼:“你說什麼狗屁話,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這個高夫人說話半點不像是名門族出來的,反倒是像是市井潑婦。
石英東聽的眉頭大皺,但是還是耐著子看著:“你竟然不知道他在書房上吊自盡了?”
高夫人還不相信,自顧自的罵罵咧咧。
石英東不勝其煩,一把拽住往書房拖。
將拖到了書房,便把人給扔在了地上,指著地上高宏宇的冷冷的說:“看清楚了嗎?人現在已經死了,你作為妻子,竟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荒唐不荒唐?”
高夫人正好被推到了高宏宇邊,一睜眼便對上了高宏宇大睜的眼睛,一時整個人的頭髮都炸起來了,簡直是骨悚然的往後退,同時驚聲尖起來。
見如此,石英東的表並沒有半點變化,沉默的看著高夫人,將門給關上了,直勾勾的問:“現在能說實話了嗎?高夫人,你真的不知道高宏宇自盡?”‘’
高夫人都有些崩潰了,趴在地上都嚇得爬不起來,開始嚎啕大哭。
養尊優慣了,忽然看到自己丈夫的,還是如此慘狀,實在是接不了。
高夫人一開始是哭,等到後來,便開始忍不住的嘔吐。
整間屋子都是嘔吐的味道,難聞的很。
石英東了自己的太,覺得自己的耐心實在是到了極限,便只能轉出門,來了們府裡的老媽子,讓人把高夫人拉下去梳洗。
仵作正好也過來了,便先給高宏宇驗。
高夫人哭哭啼啼的梳洗完了出來,這回終於沒有之前的囂張跋扈了,人都蔫了的呆在一邊,像是失去了魂魄。
石英東盯著看了一會兒,才問:“高夫人,你平常跟高大人如何?”
聽見石英東這麼問,高夫人眉頭一皺眼看著就又要發怒,立即又有了神:“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他妻子,這些年我為他生兒育的,你說我們夫妻倆如何?我們不好,難道跟你好?!”
這就是在強詞奪理了。
石英東看了書吏一眼,哦了一聲:“你們的既然不錯,那為什麼高大人出事,你這個做妻子的竟然不知道?他最近有什麼異常,你也不知道嗎?”
高夫人沒好氣的反駁:“你們男人最揹著老婆在外頭做事,我怎麼可能他的什麼事都知道?既然能引得你們上門,他又自己想不開上吊,總是惹了大禍!惹了大禍不跟我說,不是很正常?”
石英東若有所思:“那也就是說,高夫人對此一無所知了?”
“我能知道什麼?”高夫人柳眉倒豎:“你來的時候我都還出來迎你了,那時候那死鬼都還在書房呢,他為什麼要死,這得問你們,問我有什麼用?!一直盯著我問問問,能問出鳥兒來!”
話說的倒是冠冕堂皇的,但是顯然並不是那麼有效果,石英東忽然站起走到高夫人跟前:“真是自殺嗎!?仵作已經驗過了,他脖頸之間的確是有勒痕,可雙手手指指甲裡都有皮屑和抓痕,可見是劇烈掙扎過的,而且他眼底出,這也是上吊之人所沒有的癥狀!”
高夫人面慘白。
沒有說話,呆坐在地上彷彿是驚住了。
石英東哼了一聲,加重了語氣:“夫人,你不是說你們鶼鰈深嗎?既然如此夫妻重,又有共同的兒,怎麼還捨得下這麼狠的殺手,讓他死的如此悽慘呢?您沒看到嗎?他的眼睛都沒有閉上啊,死不瞑目,也不知道他心中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才會如此呢。”
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