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衝是劉媽媽的兒子,劉媽媽在柳夫人跟前素來是最得用的,平常有什麼事,柳夫人也都是跟劉媽媽商議,現在辦砸了差事惹了柳夫人發怒,劉衝下意識去找自己親孃。
劉媽媽對柳夫人忠心不已,一聽說兒子把夫人的差事給辦砸了,當即便擰了他胳膊一下:“你這個混賬東西,給夫人辦事竟然也這麼不心!我是如何叮囑你的,你都當做了耳旁風,但凡是你上點心,何至於把夫人的事給弄黃了?”
劉衝心裡委屈的了不得,在夫人跟前那還算了,下人哪有什麼資格跟主子使子?但是在自己親孃跟前,他就忍不住給自己分辨:“您說的簡單!我難不是十惡不赦,做了什麼錯事不?我又不是故意的,誰沒有好好給夫人辦事啊?但是對手太厲害了,難不也能怪的了我?我也聽說了,這個向三小姐之前在承恩侯府的時候,就把咱們家姑和表小姐得抬不起頭來,本來就是個厲害人,又有人給撐腰,我已經盡力了,但是事辦不,難不就只怪我?”
他真是委屈的要命,實在忍不住,反駁了母親幾句。
劉媽媽到底也是心疼兒子,見他急這樣,也知道確實是不能怪他,嘆了口氣便道:“當真是冤孽了,夫人當年若是能夠狠心一些,也不至於有今天的禍患。”
現在一味地怪自己兒子也沒用,劉媽媽見劉衝趕路累的不行,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無奈的道:“罷了罷了,是你娘我錯怪你了,行了,我進去看看夫人,你先下去休息吧。這事兒可別到說,別壞了夫人的事兒。”
“娘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到去對人說?”劉衝心裡好一些,他也知道,自家孃親在夫人跟前還是有幾分臉面,孃親出馬,夫人總是會減幾分惱怒的。
他鬆了口氣,趕路太久也累了,便先下去休息了。
劉媽媽轉進了屋子,就見柳夫人正坐在榻上面凝重。
試探著喊了一聲夫人,柳夫人就轉過頭來了,面冷的可怕:“禍害千年,那幾個混賬東西竟然如此命大,我派了這麼多人手,加上一個曾家和白家,竟然都沒能把他們怎麼樣!”
劉媽媽知道柳夫人的脾氣,急忙拿了一壺茶給添上,輕聲說:“他們也就是運氣好一些,夫人何必跟們一般計較?若是給他們臉面,反倒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不是這麼說。”柳夫人在心腹面前沒什麼可瞞的,皺著眉頭十分煩躁:“這一次是全軍覆沒了,再者那姓何的素來是個獅子大開口的,這種人見利忘義,我這裡有好,他自然是幫著我的,可一旦我這裡沒有什麼好能給他了,他當然就反水了。只怕他現在已經把我給供出來了。”
最可怕的是,蕭燕堂在保定府,還是向昔微的靠山。
這也就是說,何大人招供了,那些供詞會在蕭燕堂的手裡。
如此一來,蕭燕堂回來之後,就是的滅頂之災了。
柳夫人張得手都在抖,對付向昔微那是倚強凌弱,本沒有任何負擔,哪怕是失手了,向昔微一個野丫頭,也拿不能如何。
但是蕭燕堂卻不同。
這是真真正正的皇子嫡孫,若是他要騰出手來對付自己,自己本不夠他抬抬手的。
劉媽媽也看出來了柳夫人的心慌了,是跟柳夫人一榮俱榮的,急忙問:“夫人也別太著急了,未必就沒法子,您不是和陳妃娘娘關係極好麼?也不一定就這麼糟糕了啊!”
陳妃娘娘跟柳夫人之間倒是真的有幾分,當然了,在這些厲害人的心裡沒多大重量,但是問題是,陳妃娘娘肯定是不願意看到蕭燕堂風的啊。
別的不說,襄王若是要爭奪皇位,蕭燕堂可就是最大的阻礙。
他們母子倆都是十分清楚這一點的,事到如今,也只能去求求陳妃娘娘,看看陳妃娘娘是不是有什麼法子了。
這句話給柳夫人提了個醒,柳夫人清醒過來,忍著不安點點頭:“是了,我得進宮去求見陳妃娘娘,無論如何也得想個法子。”
一定得想個法子,將這件事給大事化小,否則的話,柳家就完了!
急匆匆的要起,劉媽媽見了分寸,急忙提醒:“夫人,就算是要進宮,也不能急於一時,現在都已經吃了晚飯了,您怎麼還能出去呢?”
這倒是,天這麼晚了,柳夫人之前是太急了,現在被劉媽媽一點醒,才驚覺自己有些失態。
了自己的太,面有些沉重的提醒劉媽媽一聲:“是啊,我竟都忘了,現在都已經是晚上了。那你待會兒提醒我,明天一早就遞牌子進宮。”
劉媽媽忙答應了下來。
柳夫人這才呼了一口氣,緩緩地起去了後院。
柳司業早已經等了一會兒了,見姍姍來遲,便有些關心的問:“沒什麼事吧,我看你臉不大好。”
他倒是並沒有多想。
可是柳夫人哪裡敢跟他說出實來?畢竟柳司業也是個一切都不如自己前程重要的人,如果他知道自己惹了六皇子,還把事辦砸了,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反應。
這麼想著,柳夫人吸了口氣,只覺得連肺部都火辣辣的痛的厲害。
屋子裡安靜下來,柳夫人扯出一個笑意儘量自然的搖了搖頭:“能有什麼事兒啊?還不是家裡那些莊子,又來說今年的年景不好,莊子上的收不怎麼樣,求著我免租子。”
聽見這個,柳司業也有些氣惱:“年年都說年景不好,合著全天下的莊子都不被年景左右,就咱們家是年景不好的?跟那些莊頭說,他們能做就做,實在做不了,那就別做了!什麼東西,真以為咱們是傻子呢!”
收哪裡是這麼算的?
每年都虧損,這也太過分了,把主家當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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