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開始的時候,周景淮的確做過兩三次玉米松芝士三明治,每次也都吃完了,所以他并沒有察覺到什麼。
而現在,卻開始直白地告訴他,自己不喜歡。
他勾了勾;“行,下次不加松。”
黎穗喜悅點頭,視線掃過一旁的手機,發現上面有一條微信好友添加提醒。
拿過看了眼,申請人Z,備注寫著:江灼。
江灼怎麼會突然加?難道是許有事兒?黎穗很快按下了通過。
那頭發來兩條語音。
黎穗不設防,直接按下了播放,江灼低沉的嗓音頓時在飯廳里回響。
“你在小店嗎?”
“……”黎穗低著頭,莫名心虛地掀起眼皮覷了對面一眼,周景淮倒是沒什麼反應,就跟沒聽見似的,安靜喝著咖啡。
黎穗學乖了,把第二條語音轉了文字。
江灼跟說,做了南瓜糕,讓他給送一點。
黎穗回了他下午在,就沒再多聊。
無事發生般把手機揣進兜里,那頭的周景淮卻突然放下三明治,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起了手:“八分之一?”
什麼八分之一?
黎穗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那八個男模。
怎麼還沒忘記呢!
黎穗剛想解釋,又聽到他問:“還有七個呢?”
黎穗撇撇,索順著下坡:“這不得排下隊嘛。”
“那要不考慮換套房子?”周景淮把紙巾丟進垃圾桶,半開玩笑似的問。
“和房子有什麼關系。”
“換套大點的,十個人一起過。”
黎穗:“……”
*
黎穗沒把這種小曲放在心上。
中午時分,市集還沒開門,準備工作卻已經做完,搬了個椅子坐在屋外,愜意地曬著太。
旁邊的搖椅上,趙亦旋穿著一素旗袍,優雅端莊,大長在太下白到恍若發,搖扇的作卻跟個退休了十年的老似的。
黎穗也從旁邊抓過一把扇,和一起過上了退休生活。
但和們這一區域的平靜氛圍不同,不遠一家木雕店門口,卻吵得激烈。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抓著老板娘的手臂,痛哭流涕、口齒不清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老板娘滿臉煩躁,努力推開,大吼道:“我跟你兒子已經離婚了!能不能別來煩我!”
市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八卦中心,不管是老板還是游客,每天都在發生各種各樣戲劇的故事,黎穗有些見怪不怪,偏頭看向趙亦旋問:“這是怎麼了?”
“很明顯啊。”趙亦旋搖晃著扇子,“兒子兒媳離婚了,老人不希一家子破碎,所以來求兒媳為了小孩考慮,趕回家。”
這故事,屢見不鮮,但離婚這兩個字,卻敏地及了黎穗的神經。
現在想來,其實把離婚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以為離婚證一領,倆人就各走各的關道。
但其實,離婚后一系列的麻煩,足夠讓頭疼的,姑且不說周芷玉的態度,以后周景淮要是談被問起婚史,對方不信他第一段婚姻有名無實的話,出于道義,還得去幫著一個個解釋。
再而衰,三而竭。
連著兩次想提離婚,卻因各種原因被擱置,再加上這些意料之中的麻煩事,漸漸有點懶得再執著了。
反正現在的生活,其實很滿意,要是周景淮之后想離了,等他提也不遲。
想通之后,黎穗驟然放松不,往后一靠,了個懶腰,聽到趙亦旋問:“哎,最近都是你那表哥來接你啊?我看到好幾次。”
“啊,對。”黎穗心虛地磕絆了一下。
“你表哥,還疼你的。”
“那不是之前長定橋那邊有人被搶劫嘛,所以他才暫時接我的,亦旋姐,你晚上回去也注意安全。”
“那個啊。”趙亦旋看起來并沒有放在心上,“不是早抓住了嗎?”
?
“抓住了?”黎穗突然想起,這些天因為陳輝的事,還真沒關注。
掏出手機搜了搜方通報,果不其然,三天前,搶劫犯就在城南落網了。
想起這幾天周景淮還是一天不落地來接,黎穗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要是和他說,搶劫犯已經被抓了,以后不用再來接我了,會不會又顯得自己在刻意和他生分似的。
黎穗正糾結著,抬眼卻看到一個穿著黑T恤的高大影迎面而來。
江灼手里提著一個紙盒,徑直走到面前,默不作聲地把盒子放在和趙亦旋中間的小木桌上。
“謝謝,幫我謝謝。”黎穗笑著打開盒子,立刻聞到了一南瓜的香味,頓了頓,又說,“下次我自己去拿就好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黎穗覺得江灼的態度,怪怪的。
他的作息比較國時間,所以黎穗上午去學糖畫的時候,他一般都睡著,倆人很見到。
即便見到,他的態度也顯得頗為冷漠,但這回許讓他送糕點來,他倒是很聽話。
不過,這種疑沒有在心頭縈繞多久,就被糕點的香味驅散了。
黎穗把盒子遞到趙亦旋面前:“亦旋姐,吃嗎?許手藝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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