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且白的臉皮一陣陣火燒似的發臊,走廊還有同學來往,萬一有人探頭,就能發現正在跟瀾中最著名的混世爺說話。
駱悅人低聲急道:“你笑什麼呀!”
“行,不笑了。”他立馬聽話,收斂弧度,仰面看上來,“怎麼約你呀?”
那個呀字就很靈,完全在學。
駱悅人瞬間用力咬腮的,半張臉的面部神經都在痛里囂,卻怎麼也攔不住恥像雨季灌木一樣瘋長。
本來想斥責他裝純!
別以為不知道他跟他兄弟邊一堆漂亮生,約生是他們最拿手的事才對,都聽人說了,就……可會玩。
他還答應了以后要帶一起玩的。
現在竟然來問。
話沒出口,梁空先將一軍:“你看,你聯系方式也沒給我。”
“……”
駱悅人甩鍋:“那你也沒問我要。”
他就把鍋穩穩接著,附和著,不要臉地誠懇:“我的錯我的錯。”
駱悅人招架不住。
沒有太多這種男生之間的相經驗,也沒有作為生要故作矜持的覺悟,想到便做,從口袋里掏出一沓便利。
政史地這種即使不會也要瞎編寫滿的學科特,讓每個文科生幾乎都自備了便利,記筆記訂正卷子都用的上。
他等一下,跑回班拿了筆。
正要寫,給梁空看見了。
他說他要的。
駱悅人呆住,一雙小鹿眼睜得溜圓。
梁空被盯到失笑,后仰靠著,頭朝旁小幅度一歪,不著調的聲音,合襯一散漫大爺的懶勁。
“朋友,這麼點小要求也不滿足?”
便利都是用一沓換一個,還在綠和藍后面呢。
駱悅人為了滿足他,是把厚厚一沓便利從中間掰開,扯了一張的下來,寫好一串數字,然后團在掌心里皺皺,把小紙球往下扔。
三米多的層高,那點,像花瓣一樣飄下去。
他手臂高抬,手指收攏,穩準接住。
上課鈴也在此時忽的打響,走廊上各回各班的腳步聲噔噔。
見他也要走,駱悅人咬了咬,在他影完全消失前,探出腦袋,脆生生喊住他:“梁空!”
長鈴聲戛然而止。
學生如分支水流洶洶匯集,打鬧著回班。
他們倆巋然不,像獨辟一個小世界。
后背靠回臺,梁空單瞇著一只眼,滿臉缺覺的懶勁,又朝上看,揚著調子嗯一聲。
“還有事兒?”
“你不要在學校喊!”
他剛剛,喊朋友了!
還……很不正經。
他笑了下,看著有點急紅臉的樣子,乖乖斂睫說:“行,我記著了。”
太可怕了,他隨便說三個字,讓后來一整天心神不寧。
地理課上講到準江淮靜止鋒冷暖氣團勢力相當,一邊記重點,一邊慨。
他可真會。
腦補出的梁空,仿佛一只滿世界放話人的花蝴蝶,半個瀾中的生都為他淪陷,意識到自己再這麼走神下去,也要為其中之一。
猛地自己清醒。
大可不必!
晚上,自習課結束,駱悅人在校外的茶店和裴思禹頭,他真是個方方面面都細心的人,連例題筆記都歸納的比常人有條理。
點了單,在排號。
他跟駱悅人說,有什麼不懂的之后可以問他。
駱悅人點頭道謝。
沉默總要用話題打發,便聊到裴思禹在申請國外名校的保送名額。
“其實你也可以試試。”
駱悅人搖搖頭。
梅惠倒是提過,駱悅人非常不愿意,談不上對祖國的眷,骨子里有些墨守規,對外面的世界也沒有什麼向往。
甚至有點恐懼,邊如果都是外國人,會覺得害怕。
裴思禹還要說什麼,前臺到他們的號。
駱悅人跳下窗邊的高腳椅子去取單,等再回來,窗邊不止裴思禹一個。
還有梁空。
他校服外疊一件水洗牛仔,頭發上著同系的鴨舌帽,白收腳,踩一雙高幫球鞋,手肘搭桌沿,一雙長一前一后撐著,姿態閑懶。
那畫面截下來雜志上,因他這份氣質,瀾中的校服都能當牌的新品預覽。
他目卻看著,看一手端一個紙杯走過來,淺笑藏深意。
“駱悅人,你還請男生喝茶。”
這話要怎麼接,正常人聽了都要尷尬到腳趾抓地,可駱悅人關注偏了重點,很溫聲細語地回答:“不是啊,我只請了他一個。”
“你之前不是還請過我。”
駱悅人沒察覺他語氣不對勁,繼續溫聲細語,糾正他:“不是啊,上次是你付的錢,你忘了嗎?”
“……”
梁空脖頸的筋凸了一下,及時松一口氣,不然要被氣死。
“沒忘。”他冷聲道:“你最好也別忘了你欠我兩次。”
他這種質疑,讓駱悅人聽了不舒服,好像他不相信是一個講信用的人。
“我不會忘的!你要喝什麼,我可以請你啊。”
梁空:“你那麼著急還我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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