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結婚證前有幾個小波折,準備好的資料不翼而飛,許今野翻找許久,才記起提前被收進包裏,導航出錯,車開到的民政局並非是登記結婚的地方,再找過去又被告知已經搬走,搬去前麵的街道辦……許今野暗自磨著牙,耐心實在不多。
大概好事一向多磨,沈青棠心態倒穩。
到地方,已經排起長隊,登記的不知年輕夫婦,不是五六十的阿姨叔叔,禮服白、裝,手握著豔玫瑰花束,甚至還有跟拍攝影師,各個看起來都比他們要儀式的多。
他們隨意的好似遛個彎,拿出份證戶口簿拍腦門就跑來領證結婚的小。
許今野也意識到,皺眉:“忘記給你花。”
“不用啦,也不是必須的,大家都是第一次,不完才是完。”沈青棠輕笑。
“好,聽你的。”
排隊的時間很長,沈青棠看著周圍打發著時間,往前兩個是五十歲左右的叔叔阿姨,一直牽著手,叔叔在說話,阿姨抿莞爾一笑,輕靠著他的箭頭,宛如竇初開的。
還有一對年輕夫妻,排到中途才發現忘記帶份證,男朋友生氣又有些認命,朋友憋著,一副挨打立正的模樣,到最後相視一笑,隻好打車折回家去取。
……
沈青棠安靜的格,賦予一定的觀察力,看到,便想跟許今野分,一抬頭,見他站立筆直,麵部線條繃,幽暗的目直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隻好輕扯下他的手指頭。
好幾下許今野才知到,偏頭看,問:“怎麽了?”
“你在想什麽?”
“沒,隻覺得不太真切,你呢?”許今野將的手完整的包裹住,溫熱的,堅實寬大,足夠心安。
沈青棠笑笑,頭輕靠在他的手臂上:“我也是,雖然已經辦過婚禮,但好像還是不太適應,有種懸浮,會在想,我們這是已經邁新的階段了嗎?”
潛意識裏,還覺得自己是小孩。
怎麽就忽然結婚了呢?
“沒關係,我們一起去適應。”他攬住。
許久後到他們,工作人員發來申請表格,沈青棠著筆,寫完整張,才注意到邊的人才填寫過半,看過去,才注意到一向字跡潦草飛舞的人,這會兒在一筆一劃,極力在寫好每一個字。
忍不住笑,撐著臉看他,見他神認真,繃著的線條始終沒有放鬆,英的眉有些許的皺著,讓人想要手平。
後有人耐不住在催:“哥們你這寫印刷呢,能不能快一點?”
許今野充耳不聞,保持著速度,一直到結尾落筆,工工整整,都可以張出來充當填寫模板。
等待去窗口號的過程大概幾分鍾,時間越近越張,偏過腦袋低聲問他是否也張,許今野咬著下顎線,搖頭都有些生,怎麽看都要比更張。
去握他的手,他握拳放在上,好像乖乖好學生,骨骼生,不像往常自然而然的握住他的,遲鈍的很,貢獻出這輩子最老實乖巧的坐姿。
沈青棠輕笑出聲。
許今野問笑什麽,輕靠過去,眼裏都是滿溢的笑意:“沒什麽,就突然,發現你好可啊。”
的阿野,怎麽會那麽可啊。
“……”
可個屁,他大男人一個跟可沾不了半點關係。
還沒發作,又聽沈青棠輕輕補充一句:“老公?”
尾音上揚,又又。
這稱呼極為用,許今野很快扯,那抹笑幾乎掩藏不住,但又很快板著臉並不想表出來,掐著的腰了把,輕哼聲:“回去再收拾你。”
小姑娘聰明的很,也就仗著在外才敢這麽玩,在家尤其臥室,什麽時候不像隻貓兒一樣,稍微的風吹草都能嚇著。
沈青棠笑。
終於到他們,到窗口簽字、印上手印,拿到紅的兩個小紅本,為方認定的合法夫妻。
後來回憶起,沈青棠也會記得在宣誓臺的誓詞:
“我們自願結為夫妻,”
“從今天開始,”
“我們將共同肩負起”
“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
“……”
“是不是該重新認識一下?”
從民政局出來時,許今野經曆過盯許久的結婚證後活過來,忽然出手,垂著眼皮,語氣鬆散又著正經:“你好,沈青棠丈夫。”
“你好,許今野的妻子。”沈青棠微微一笑。
許今野扯輕笑,手指過的耳邊,在翹鼻尖落下吻:“你好,許太太。”
“你好,許先生。”
領證的第一天去月旅行,地點在一座熱帶海島,在國而言小眾,近期才發展起的度假境,連機場都是今年剛建完投使用,很典型的熱帶植被,湛藍的海域,砂礫細膩的白沙灘,海洋生種富,浮潛時,擁有著極佳的觀賞景。
人,靜謐,很適合月度假。
住宿是在新建的酒店,兩層的木質小別墅,推門就能看見沙灘,唯一的缺點是飯店選擇並不多,以一些簡單的炒飯為主,以及薯條漢堡跟可樂。但許今野顯然是提前考慮這一點,另外請來廚師負責三餐,所以在吃住上,並沒不習慣之。
白天玩水,浮潛是沈青棠第一次嚐試,握著許今野的手試水好一會,最後在教練指導下下水,被海水溫包裹,看到珊瑚,環繞的小醜魚,浮的水母,以及慢吞吞行的海……全新驗。
到後麵力不支,不舍,被許今野扛著回到岸邊,玩的太盡興,撲騰著腳丫子掙紮,最後被拍下屁瞬間老實,紅著臉,聽教練打趣,他見過那些家長也是這麽收拾自己的小孩。
“這也是小孩。”許今野冷不丁開口,頓了下道:“一十五歲的小朋友。”
教練哈哈大笑,誇他們真好。
許今野顯然語不驚人死不休,神淡定地接過話茬:“嗯,深厚的父。”
“……”
沈青棠招架不住,最後隻能以裝死蒙混過關,好像沒聽到就什麽也沒發生。教練是個豪爽的格,笑聲誇張響亮,努力想屏蔽也難,最後連耳朵尖都紅到滴。
晚飯過後,沈青棠才看到許今野發的朋友圈,他最近發態的數量,是一十五年裏的總和,上上一條是婚禮,抓拍的是婚禮累到極點犯困的樣子,站立時懶閉眼,他配上文字:積極營業中。
上一條是領證後,圖片是掉落的結婚證,文案:撿的。
新一條則是來到海島之後的照片,全都是,的側,的手,的背影,浮潛時的樣子。
文案:家養人魚放養中。
已經被很多朋友看見,點讚留言的人好多。
【周淇】:我們的棠棠子的貌還真是一直在線,這樣的直男視角都能扛得住,絕了!!!
【許今野】:我拍的不好?
【周淇】:你拍的好不好自己心裏沒點數?你要是真不會,可以請我去做攝影師,友價,專宰你。
【陳塘】:自從某人結婚後,朋友圈營業全都是老婆,這樣的老婆奴建議退出我們188男天團,這不值錢的樣子過於丟人現眼。
【許今野】:嫉妒?
【胖子】:誒嘿我還是樂意看的,棠棠妹妹真的好好看啊,這照片能不能拿去網啊?
【許今野】:?
【許今野】:屏蔽拉黑。
【陳塘】:胖子這是相過幾次親挫後,直接改變向,轉向部消化男人了?
【蔣清】:實不相瞞,到現在,還是有家裏白菜被豬拱的覺。
【陳塘】:忘記匿名,還是忘記他是你老板?
【蔣清】:臥槽,都忘了!!!現在刪除還來得及嗎?
【宋沅】:啊啊啊依然會神無數次心,所以這邊是想問你老婆這邊還缺老公嗎?
【許今野】:?
……
沈青棠逐條看下來,最後用自己的號點讚。
當然也會有現實裏搭訕的人,不同於國人,外國人的表達直白又熱烈,在留學時就已經會,但在熱帶,好似荷爾蒙也倍增,縱使亮出婚戒,委婉拒絕,對方也會極力邀請有時間一起喝一杯。
直到許今野出現,臉不佳,闔著的眼皮,不太好招惹的樣子,對方也很坦然,問起他的份,他也直言不諱答:“Herhusband.”
對方笑笑,邀請他們一起喝一杯,被拒後離開,許今野握著的手,盯著的手腕,似想係一繩,這樣走到哪距離也不會太遠。
沈青棠鼓著兩頰,道:“倒也不用握這麽的。”
“不握總覺你要走丟一樣。”或者說,被拐走,畢竟覬覦的人太多。
“哪裏有這樣冒失?”失笑,雖然不太擅長記錄,但也不是絕對路癡,哪裏就能走丟了。
“畢竟群狼環伺,小羊羔一隻,很危險。”
“你也是狼嗎?”
“算是。”
“好啊,那我被騙了。”
“羊已經狼口,再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
沈青棠抱著他的手臂,臉輕著,踩在細的沙灘上,海浪寂靜拍案,卷起的海水親吻著著的腳,海風也溫,一切的剛好。
夕落下時,許今野蹲下要上來,也顧不得自己穿著子,跳上寬闊的背部,他突然起,纖細手臂隻好抱著他的脖頸,他時跑時而散步,快時風也吹的熱烈,吹掉寬沿的草帽,嬉笑一聲他,他掉頭去追,落日的餘暉裏,有一雙晃的雪白腳丫。
玩到累了,躺在沙灘上看星星。
這裏的夜空不同於城市裏的,在這,繁星閃爍,天空璀璨亮眼的很不真實,伴隨著海浪聲,顯得越發遼遠寬闊。
雨猝不及防的落下,狂烈又霸道,雨勢很大,一同看夜景的旅客早早地跳起來跑回酒店,一陣急促慌,沈青棠也想跑的,許今野卻拉著的手,順勢接吻,幕天席地,沒有其他人,隻有雨聲跟海浪聲充盈於耳,愣上好幾秒,到最後也開始慢慢回應。
吻的很深,招架不住出聲,攪的水聲被外界的聲音所掩蓋,皺一團指甲蓋大小的膽子也終於大了些,再也不去抑心,全憑本能反應,後來想想,的確有些過於放縱。
雨水如注,不得不閉著眼,到雨水從額頭往下,臉早已經。
熱帶的雨大而快,不久便停下。回去時,兩個人起,全都已經,服跟頭發都粘著砂礫,料本就清涼,打後著,曲線玲瓏曼妙,被吻過的還沾著水漬,鮮紅明豔,許今野提著的係帶涼鞋,快到酒店時索抱起回房間,遇到人,便將頭埋在他口中,決計是不肯抬起頭來的。
模模糊糊聽到有人笑,跟許今野說他們很會玩,下雨天這樣有調,還有其他更麵紅耳赤的笑聲跟口哨聲,閉眼,像是遇險頭埋進砂礫的鴕鳥。
放縱的代價是洗澡時費時費勁,細沙藏在頭發裏,需要耐著心洗出來,畢竟是淋雨,雖然天氣炎熱,也依然要防寒,薑湯是許今野讓飯店單做的,然後是泡澡,雙人浴缸在天的臺,單麵玻璃,可以看海景,看海浪拍案。
沈青棠先泡的,許今野端過飯店送來的薑湯過來,捧著冒熱氣的薑茶喝,喝,枕著手臂憊懶地躺在浴缸邊沿,側臉上,有著細小的水珠。
波粼粼,純與消融,並不違和。
這幾天玩的有些支,又淋過一場雨,昏昏睡,但有手在煽風點火,懶懶掀起眼皮,眼角眉梢裏捎帶著渾然天的跟風,像是玉砌的雪地裏綻開的紅,眼尾低垂,可憐兮兮的賣慘。
“好累了,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能不能修整一天,明天,明天一定。”
“你累什麽,哪一次不是我出力,你這隻顧著樂的懶貓有什麽可累的?”許今野擁住,吻的邊,問。
“我也是要用力的。”
模模糊糊的,覺到吻有往下的趨勢,落在脖頸,牙齒輕咬,很輕的疼意,還是皺了皺眉,手去擋他的臉,力氣微乎其微,毫無作用,隻好撒起。
什麽都的,阿野、哥哥、老公都喊出口,聲音黏的很,氣音很短,明顯沒什麽力氣的。
“讓我睡一會吧,睡一覺就有力氣,我保證,我保證……”保證的容沒說出口,眼皮沉重地闔上,睫翹起,呼吸淺淺,人已經是睡著。
竟困這樣,並沒有半點說謊的嫌疑。
許今野哭笑不得,隻能將家裏氣的小白貓打撈起來,細細幹後抱上床,睡著也會找位置,蹭進懷裏,找到以往的姿勢繼續睡。這一覺,竟是直接睡到大中午。
他忍許久,這會兒自然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剛做過一次,氣包吵著肚子要吃飯,午餐是服務員送到房間,裹著睡袍,在餐桌邊細嚼慢咽,慢吞吞地問起下午的行程。
這話其實多餘,因為後麵整個下午,都沒有出過房間,賣慘已經無用,從頭到尾被吃的幹幹淨淨,連骨頭渣都不剩。
那是徹底瘋了,日夜顛倒,醒了做,做完睡,許今野帶來的套已經數量可觀,但回去時被耗盡就很離譜。
許今野仿佛是要將這輩子都做完似的,可持續發展不存在,克製兩個字也並無可能。
蔣清周淇幾位朋友有問過們後來玩了些什麽,含糊其辭,實在沒臉說自己的月旅行後麵三天,是在床上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