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快一年,周淇問沈青棠：“你們是真的不會膩嗎？”

    換男人的速度媲換服的速度，真的沒辦法理解跟同一個人在一起那麽久，還能如初的,在看來,特別奇跡。

    或許這才是真，跟玩玩的不同。

    這話放在幾天沈青棠會很笑著搖頭說不會，今天到沉默了下，語氣有遲疑。

    “應該，不會吧。”

    沒有。

    但突然不知道許今野會不會。

    生的心思要敏的多，覺到許今野這幾天要冷淡許多,工作搬進書房要很晚回房,加班更久，一個星期隻做了一次，家裏沒開過火,起初隻當他工作忙,現在想想，或許有第二種答案。

    大概是膩了。

    沈青棠不知道怎麽說,從何說起，一切不過是捕風捉影,格悶，不善於表達,更何況是這樣直白又難堪的話。

    許今野的邊，從來不缺乏優秀的生，才貌雙全，雷厲風行，談吐幽默條理，在商場上並不輸男生。

    提起是在跟周淇蔣清閨夜,閨之間，向來是對人不對事，護犢子，隻提到一個膩字，兩個人都坐不住，將許今野從頭到尾批判一頓。

    “他膩了？他許今野憑什麽膩，是他拱了我們家水靈靈的大白菜，怎麽著，拱了就覺得清淡想換口味？他就是一混蛋！不對，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蔣清哐哐喝掉大一杯酒。

    “許今野就是浪，從小就這樣，到現在還是，他長那麽好看的一張臉幹嘛，不就是勾搭生嗎？誰正經男人長這樣？”周淇一拍桌麵，“你放心，姐妹永遠站你這邊。”

    酒多必醉。

    沈青棠酒量有所進步，但也是三杯變六杯的區別，第七杯時已經有醉意，心裏憋悶，又連喝兩杯，窩倒在卡座裏，看人都有重影。蔣清並不比好多，酒量甚至更差，唯有周淇酒缸裏泡大的，倒不至於喝醉，但瞎起哄，胡言語起來，跟兩個喝醉的人查不了多。

    手機有在響，被沈青棠摁掉了，丟進包裏，換一個清淨。

    周淇站起，道：“你得起來知道嗎？男人三天不打就欠收拾，你這樣的格被許今野吃的死死的，那怎麽行，你出去，都會敗壞我的名聲。”

    “沒錯，淇姐說的就是在理，許今野為什麽敢這麽狂，那都是因為你脾氣太，跟麵團似的，他就欺負你。”

    “……”

    沈青棠托著腮，腦袋慢慢地轉悠，越往下聽越委屈，許今野變得十惡不赦。

    “退一萬步來講，要真是也不比過於上心，你什麽都好，男人都得挑花眼，到時候許今野這樣的，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不怕，你喜歡什麽類型我介紹給你。”

    “那我呢，你給我介紹幾個男人吧。”蔣清拍著口。

    “給，要幾個給幾個！”周淇舉杯，杯的聲響清脆悅耳：“許今野算什麽？”

    “要讓我見著許今野，我是鐵定會當著他的麵，狠狠將他給罵一頓，罵個狗淋頭，見你都抬不起臉。”

    “真的嗎？”

    沈青棠眨眨眼睛。

    “當然！”

    沈青棠舉起手，指向後，其實有重影，看人並不清楚，但憑著廓也能辨認出來。

    蔣清猛地回頭，見著人，酒被嚇醒大半，又聽沈青棠催促道：“那好，清清，人來了，你替我罵吧，狠狠地罵！”

    “我？”

    蔣清吞咽下，求救的目看向周淇，才注意到周淇姐姐直接閉眼裝睡。

    “……”

    姐妹好速度啊！

    “罵我什麽，都挨罵了，總要知道理由？”許今野抬步走來，電話沒人接，他要找人也不難，來之前的麵沉，進來後，看見醉的憨態可掬的小丫頭又什麽氣都沒了，他走近，目瞥向邊的蔣清，坐姿懶散的很，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蔣清歪倒子，暗地裏張吞吞口水，想借著醉酒蒙混過關。

    沈青棠道：“清清你不是說你可以，可以將他罵的狗淋頭嗎，還要讓他看見我就抬不起頭。清清，你罵他！”

    “將我罵的狗淋頭？”

    “罵的我從此抬不起頭？”

    許今野重複，尾音上揚，沒說一句抬抬眉，饒有興趣看向蔣清：“我倒好奇是怎麽個罵法。”

    “……”

    哪裏知道，一時上頭吹的牛這麽快就要被穿。

    蔣清僵持著沒有開口，又聽沈青棠輕哼一聲，為自己的姐妹傲道：“那必定是很厲害的罵法。”

    “哦？”

    許今野坐在沈青棠側的扶手邊，形懶散的很，喝醉，雙頰是自然的紅暈，眼睛迷迷瞪瞪的，看他時要瞪著老大的一雙杏眼，不僅是隻喝醉的兔子，還是隻生氣的兔子。

    怪可的，讓人忍不住想住那翹的小鼻尖，看因為呼吸不暢，而不得不張著那張紅潤小呼吸。

    想欺負，但現在不是時候，眼下正生著氣，容易被咬一口。

    “那你們剛才罵我什麽了？”許今野靠近，低哄的語氣。

    “罵你浪！”

    沈青棠恨恨說：“浪的沒邊，臉生的這樣好看，全勾搭小姑娘去了，你……你不知廉恥！”

    “我浪，勾搭誰了？”

    “很多人。”

    “哦，都有誰？”

    “……”沈青棠認真在想，好半天，才吶吶道：“我。”

    許今野笑，低頭了下的鼻尖，“沒錯，就勾搭你了，也隻勾搭你。”

    周淇跟蔣清在現場都憋的很辛苦。

    們親眼目的大狐貍哄小兔子現場，某些人是真的恬不知恥，什麽話到他邊都說的出口。

    “行了，周淇你就別裝了，這桌麵上擺的酒你就算全喝了也不夠看，棠棠喝醉就兩次，都在你這。”

    許今野眼一斜，總要理掉另外兩個。

    周淇深吸口氣坐起來：“說誰的，大概的是上年紀的緣故，這酒量越來越差，是一天不如一天。”

    “而且你要知道，我才是被拉出來喝酒的。”

    “是麽？”

    “你不能因為我有前科，就什麽罪往我頭上套吧。”

    “被冤枉了？”

    周淇輕咳一聲，想到之前大放厥詞，猜兩個人回去後也會被全套出來，抿抿：“那倒也沒有。”

    “另一個就給你，安全送回去，省的有些人發瘋。”許今野起，他耐心耗盡，要帶小兔子回家。

    沈青棠沒有被哄好，回去的路上依然鬧別扭，許今野不知道自己的罪名從何而來，卻聽煞有介事控訴數十條，他一條一條挨個哄，最後又被嫌棄臉，多了個慣會騙人的罪名。對小醉兔毫無道理可講，連司機都忍不住笑，說太太今晚很不一樣。

    的確很不一樣。

    跟小孩一樣，委屈，又別別扭扭地講出來。

    到家，忽然落下淚來，控訴他前友眾多，從始至終就隻他一個，算起來好不公平，這都是陳年往事，要鬧也很沒理由，許今野哄很久，到最後繞好一圈，才聽嘟嘟囔囔說出這次生氣的原因，臉上還掛著兩串淚痕，睫被打，問：“你是不是膩了？”

    “什麽？”

    “是不是在一起太久，你膩了。”淚珠又忍不住一顆一顆往下掉，吸吸鼻子。

    許今野哭笑不得，替抹眼淚，“誰說的？膩什麽，我還沒跟你過夠，一輩子都過不夠。”

    “騙人。”

    “你比以前都忙，回到家也在書房，你好久都沒下廚，你……”後麵的半句話說不出口，咬，“你……也沒有，你就是膩了。”

    “也沒有什麽？”

    “沒有……做，”喝醉也覺得難為，如以往，他力無限，不住的是，可他突然不做，又有些不適。

    聲音細小如蚊音，還是被許今野聽見，他忽地笑出聲，愉悅的震響徹整個腔，線的弧度又壞又，他低頭去的手，去纖細的骨頭，笑過再抬眼，見眼眶裏有憋著的一汪眼淚，又心疼地手去抹。

    “我不是答應過你每年去度假，我不把那幾天工作提前做完，怎麽好帶你去？這一次去瑞士好不好，你一向喜歡那個國度，大學時的PPT不知道還在不在，我們按照當初的線路，玩下來好不好？”

    沈青棠愣神，連搭都忘記。

    “至於為什麽這幾天沒做，翻倍的工作量的確耗費力，累，沾床就想睡，但如果你早告訴我想要，我還是可以舍命陪君子的。”

    “還是現在就想要，我也不是不可以。”說著就要乖乖去解開領帶服。

    “……”

    好像是什麽迫良家婦男的念深重的人，每天腦子裏就想著那點事。沈青棠還沒從誤會解除裏欣下來，就被他逗的紅臉，隻好手忙腳要去拉他的服，在他話裏，卻是急不可耐要自己的手一般，進退都難，像掉進圈套裏，做與不做，都會被打趣。

    後來好幾天，稍上他，都會對上許今野暗黑眸，問：又想要了？

    又？

    沈青棠好生氣要辯解，被他拉進懷裏，說他不是不做，隻是力實在跟不上，用不著生這樣大的氣，等他緩緩繼續，他有一套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本事，本辯不過他。

    一日醒來，看到家裏來律師，對方見過，是許家公司法律顧問，桌麵上羅列著許多份文件，許今野招手讓過去，走近才知道這裏是許今野的全部家。

    “整理起來是有些費事，但好在呂律師專業強，幾天就整理出來，涉及的產業多而雜，規模也不一，你簽字就好。”許今野高中開始玩賽車，大小獎拿到手，獎金一筆筆堆起也是可觀的數字，在老爺子指點下，他拿出來投資，各行各業，他隨便投著玩，賠也無所謂，但一部分的確搭上時代列車，將資產往上翻無數倍。

    “什麽意思，我不明白。”沈青棠愣了愣，眉頭，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說這些。

    “這些都將轉移到你名下，有部分在之前就是，以後，離開你，我什麽也不是，我沒其他要求，零花錢能不能多給點？”

    “全都轉移給我？”

    “雖然法律上依然是夫妻共同財產，我會補一份出軌淨出戶的協議。我隻想給你在這場婚姻裏最大的保障，口頭上的承諾總顯得很輕易，想讓你放心，我是要同你過一輩子的。”

    這件事事前並沒告訴，到最後也隻需要簽好字，簽完後有些茫然，直到律師走後，綿綿抱住他，像是嚨裏塞了團棉花，聲音悶悶的。

    “我不要分開。”

    許今野細的頭發：“我們不會分開。”

    婚後也不是沒有被催婚，尤其是許母，很喜歡小孩，給沈青棠看過朋友的小孫子小孫，各個糯香，談起時的語氣不了豔羨：“你跟阿野都好看，以後生的寶寶也一定好看，像爸爸像媽媽都好。”

    但都被許今野給堵回去，誰喜歡孩子誰自己生。他以往脾氣誰都清楚，如今雖然收斂許多，但真橫起來，隻怕也不會比以前好多，漸漸地，催生的聲音消失。

    許今野不想要孩子。

    他認為現在就很好，一個人獨占沈青棠，的好，他誰都不想分，孩子也一樣。

    生孩子多難他雖沒直觀見過，但也明白用孕育新生命的過程有多艱難，他不想看沈青棠難，以後，若是喜歡孩子，他們可以領養，養在跟前，跟親生的並無區別。

    沈青棠沒有那樣抵，態度更隨意，有也很好，沒有也不是憾，也沒把握自己是否能為合格的母親。

    兩個人如今都很婚後生活。

    工作結束會一起買菜做飯，雖然大部分時間沈青棠隻是承擔監工跟品嚐的職責。休息時會選一部電影，淚點其實很低，生離死別時總先紅眼眶。許今野知道後，這類電影選的，會在周末一起賴床，事實上，是許今野無賴拖著賴床，蠻橫出手臂摟住，掙紮或者無奈順從都讓他快樂，床一旦離開沈青棠就失去魅力。兩個人一起在書房工作，抱著書時忘我，而他注意力總被吸引，做點別的荒唐事也不是沒有。

    沈青棠，是全世界最好的沈青棠。

    沈青棠生日，許今野本意是鬧出點什麽，甚至陳塘，往熱鬧了鬧，卻遭到否定，大概是結婚越久，越希兩個人安靜獨，所以隻是白日裏跟朋友吃飯，下午就驅車到度假山莊。

    這次雪，玩到盡興，晚上在私人溫泉池瘋狂一把，將昔日沒做完的全部補齊，隻是沈青棠難得主配合，套放在房間裏，第一次沒來得及做措施，雖然是外，但也有一定的中招的風險。

    “我也可以吃藥的，”沈青棠去撥他的頭發，指腹順著廓往下，問：“你真的不喜歡小孩嗎？”

    他不喜歡吃藥，所以一定會做措施，隻是這一次鬧得沒邊。

    “談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你呢，喜歡？”

    “有時候會覺得可的，你知道的，我有小侄小侄子，過年時，總喜歡哄著他們玩。”

    許今野靜靜聽著講小孩的可之，思忖後道：“我可能隻是不喜歡別人的孩子，如果是自己的，大概會有一點。”

    他沒辦法確定，畢竟這是沒經曆過的事。

    “我們也不會設定要不要孩子，你是媽媽，這個過程你會很辛苦，所有由你來決定，生或者不生，我都同意的。”

    “好哦。”

    沈青棠懶懶地打了個嗬欠，抱著他脖頸，要抱著回房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