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一臉失地看著顧嫻,說道:「清舒不說,你就不會派人去查下?」
不等顧嫻開口,顧老太太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覺得做兒媳婦不能質問婆婆,若不然就是不孝,而且林承鈺知道也會責怪你。所以,你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怕我找林家人的晦氣不惜編造謊言。可是顧嫻,那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連你都不護著,你指誰來護著。」
很多事顧老太太一直忍著沒說,可這會卻再忍不住了:「小袁氏不過是說了幾句閑話,你就怕流言蜚語損壞你的名譽影響林承鈺的前程不回孃家不要我送的東西。如今又怕得罪那老妖婆惹林承鈺不高興,連兒都不管不顧了。顧嫻,為了林承鈺你連娘跟兒都可以不要了。」
顧嫻臉一白:「娘,我沒有。」
從腸子裡爬出來的,什麼子還能不知道。顧老太太站起來說道:「有沒有你心裡最清楚。我先帶了紅豆回顧家住幾天,你好好想一想。」
顧嫻不願意清舒去顧家:「娘,紅豆沒痊癒,不宜挪。」
這藉口,太爛了。
顧老太太不搭理顧嫻,看向清舒問道:「紅豆,跟不跟外婆走?」
清舒著眼眶都紅了的顧嫻,搖搖頭說道:「外婆,我要在家陪娘。」雖然娘沒為去林家討要說法,可知道顧嫻是真心疼的,而這對清舒來說足夠了。
顧老太太既欣又難:「你看看,紅豆這麼小就知道護著你。可你呢?你這些年是怎麼對我的。顧嫻,你連個孩子都不如。」
說完,顧老太太的眼淚都落了下來:「你若有紅豆一半的孝心,我死了也無憾。」
顧嫻愧地低下了頭。
著清舒的頭,顧老太太說道:「等你病好後,到外婆那住幾天。」
這次清舒答應的很乾脆:「好。」
見顧老太太要走,顧嫻忙說道:「娘,這都快晌午了,你留下來吃飯吧!」
「你不怕我留下來吃飯,到時候又要被小袁氏說了?」這話是在譏諷顧嫻為所謂的麵子,竟不顧及這個親孃的了。
平日,哪怕再氣顧老太太都忍著沒說。也是今日清舒給了的太大,才會將不滿說出來。
顧嫻得滿臉通紅。
顧老太太走後,顧嫻拉著清舒的手問道:「紅豆,娘沒為你出頭,你是不是怨娘?」
清舒沒吭聲。是失,但怨卻談不上,畢竟是親娘。可怕說了不怨,以後到事顧嫻就讓忍氣吞聲。經了上輩子的事,是再不做氣包了,以後林家的人誰欺負,都要加倍討回來。
母親怨,兒也怨,顧嫻心裡沉甸甸的。以致中午,飯都吃不下。
清舒並沒安顧嫻,低著頭吃了一碗飯就回房了。
陳媽媽勸道:「太太,不為你自己,就是為肚子裡的孩子好歹也要吃點。」
顧嫻食不知味地吃了半碗飯,就坐到葡萄架下的藤椅上發獃。
陳媽媽想了下,進屋想讓清舒出去陪下顧嫻,有孩子陪著也不會胡思想。
清舒卻是不願出去,說道:「陳媽媽,我要練字。今天要寫十張大字,我才隻寫半張呢!」
陳媽媽見狀說道:「姑娘,你別怨太太,不追究此事也是不得已。」
太太作為兒媳婦,若責問林家那老太婆,肯定得被人說了。老爺知道,也會怪罪太太的。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陳媽媽,我就是為外婆難,外婆太不容易了。」
陳媽媽將這話,一字不落全都轉述給了顧嫻。
「陳媽媽,難道我真錯了?」
陳媽媽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道:「太太,設地想想,若是將來姑娘也如你這般,你會不會傷心難過?」
顧嫻垂下了頭。
晚上睡覺的時候,顧嫻著清舒漆黑烏亮的頭髮問道:「紅豆,你想不想去外婆家住幾日?」
清舒想也不想就說道:「想呀!娘,你願意讓我去外婆家了?」
這話仿若一個耳在顧嫻臉上,讓一陣火辣辣的。
這夜顧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到半夜才睡著。
第二日起床後,顧嫻就與陳媽媽說道:「媽媽,你讓苗叔去一輛馬車,我帶紅豆回家一趟。」
陳媽媽喜出外:「好。」太太能想通,實在是太好了。
坐在馬車上聽到外麵的賣聲,紅豆掀開車簾看向外麵。
街上人群簇擁,熙熙攘攘,好不熱鬧。紅豆看著街道兩旁琳瑯滿目的小攤鋪,這些攤位上有賣驢打滾、豌豆黃、糍粑等吃食,也有賣麵、泥人、風箏等玩意。
紅豆上輩子雖然活了二十多年,可出門逛街的次數屈手可數;又因為住太冷清,以致特別喜歡熱鬧。
顧嫻見看得目不轉睛,笑著朝外麵說道:「苗叔,去買一個九連環給姑娘玩。」
苗叔不僅買了九連環,還買了兩串冰糖葫蘆。冰糖葫蘆是紅豆的最,每次逛街都不了。家裡的人,都知道這個喜好。
顧嫻笑著遞了一串給紅豆,說道:「先吃一串,剩下的一串留著下午吃。」
清舒吃了一個,遞給顧嫻道:「娘,你也吃。」
顧嫻咬了一口,笑瞇瞇地說道:「真甜。」
靠著顧嫻,清舒忖度了下問道:「娘,我聽嬸娘說外婆家是太縣首富?娘,這是真的嗎?」
顧嫻失笑:「你知道什麼是首富?」
清舒故意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說道:「我問夏苗姐了,說首富就是最有錢的人家。娘,外婆家有很多錢嗎?」
顧嫻想說胡言語,可清舒一臉求知慾地看著,到邊的話就給咽回去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外祖父過世後,家裡賺錢的生意被人搶了去,如今已大不如前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娘又是外祖母唯一的兒。林承鈺會娶娘,怕就是看中了這點。隻要娶了娘,他就再不用為錢發愁了。林承鈺,果然是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