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初至農家
大盛國清源縣青山村。
晨曦微,山腳下的小村莊籠罩著一層薄霧。炊煙嫋嫋升起,不農家漢子已經扛著鋤頭下地勞作了。
姚瑤躺在一輛快要散架的破舊板車上面,額頭疼得厲害,下顛簸著,雜的記憶湧了腦海之中,閉著眼睛,隻覺頭疼裂。
“當家的,慢一點,瑤兒的傷很重,今日再去請李郎中過來看一看吧。”
“哎!唉……”
“娘,二妹的頭就是被二郎拿石頭砸的,三郎還在旁邊起哄,說二妹是傻子,砸了就好了!爺爺肯定都知道大房理虧,想把我們趕出來,怕二妹死在老宅晦氣,不然這次也不能同意分家!”
“二姐流了好多……”
旁傳來的說話聲音,再加上腦海中那不屬於姚瑤的記憶,讓有種見了鬼的覺。不,準確來說,自己應該就是個鬼。趕流,竟然借還魂,穿越了!
姚瑤來自二十一世紀,年紀輕輕意外遇難,沒想到竟然還能有重活一世的機會。
據腦海中的記憶,姚瑤知道,這裡是歷史上本沒有的大盛國,而這個的原主的確就是個傻子,天生智力殘缺,今年十二歲,也姚瑤。
姚瑤沒有睜開眼睛,跟這的父母家人相認。隻覺虛弱得厲害,像是許久沒有吃飽過,額頭還有傷,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姚瑤剛睜開眼睛,還沒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就聽到一個稚的聲音:“爹!娘!二姐醒啦!”
很快,雜的腳步聲響起,姚瑤床邊圍了好幾個人。
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農家漢子,五端正,黝黑,材清瘦,一臉激地看著姚瑤。這是原主的父親姚大江。
姚大江旁邊站了一個容貌清秀,眉宇之間卻滿是愁苦的婦人,眼中浸滿了淚水。這是原主的母親,宋月容宋氏。
宋氏旁是一個,柳葉眉,丹眼,皮是健康的小麥,與宋氏容貌頗有幾分相似。這是原主的大姐,剛滿十四歲的姚玫。
一隻的小手拉住了姚瑤,姚瑤眼眸微垂,看到了一個六七歲的小丫頭,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歡喜地了一聲“二姐”。這是原主的三妹,姚珊。
姚瑤正在據原主的記憶把這家人對號座,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宋氏連忙轉往旁邊走了幾步,從床尾抱起了一個小孩子,帶他到外面去小解。
那是原主一年前不知從哪兒撿回來的棄嬰,是個男孩,現在才一歲八個月,被姚大江和宋氏收養了,取名做姚景澤。
“二妹,是不是很疼?姐姐給你呼呼。”姚玫湊過來,對著姚瑤的額頭吹了吹,一邊還哄著,“呼呼就不疼了,二妹乖,不哭哦,今天給你吃蛋。”
姚瑤心是崩潰的。想前世也是叱吒風雲的人,從小就被當男孩子養的,犧牲的時候都二十五歲“高齡”了,哪裡經歷過這種溫時刻?所以到底應該給個什麼反應?得痛哭流涕?
問題在於原主是個傻子,姚瑤適應能力很強,既來之則安之,可以努力融這個世界做個小姑娘,那也得是正常的小姑娘,不是原主那樣連句完整的話都不會說,整天傻笑的癡兒。
額頭的疼痛給了姚瑤一點靈,眨了眨眼睛,看著姚玫,開口說:“大姐,我了。”
聽到姚瑤口齒清晰的話,姚玫神一震,姚大江和抱著孩子回來的宋氏都不可置信地看著姚瑤。
年紀還小的姚珊突然拍起了小手:“二姐不傻啦!”
然後姚瑤就看著全家人撲到上哭了起來,其實很想翻個白眼,但忍住了。
哭了一場,宋氏高興地抹著眼淚說:“我們瑤兒從來都不傻,以前只是沒開竅,這次因禍得福,開竅了,真是老天保佑啊!”
“就是!以後看誰還敢說二妹是傻子,誰說我打誰!”姚玫握著拳頭說。
“我跟大姐一起打!”姚珊顯然是姚玫的小跟班兒。
姚大江神激地看著姚瑤說:“瑤兒,咱們分家了!爹一定好好乾活,讓你們過上好日子,以後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姚瑤乖巧點頭,姚大江接過宋氏懷中的孩子,催宋氏趕去做飯。
姚玫坐在床邊,姚珊了鞋爬上床,小腦袋湊到姚瑤頸窩,抱著姚瑤一直笑。
天昏暗下來,房間裡面沒有點燈,但門外就是個灶臺,宋氏點了火在做飯,火照亮了屋子裡面,姚瑤四下打量了起來。
低矮的茅草屋,窗戶著風,角落裡面放了鋤頭鐮刀之類的農。
沒有桌子,沒有椅子,只有姚瑤下這一張破床,好在這會兒是春天,並不冷,如果是冬天,住這樣的地方能把人凍死。
姚玫拉著姚瑤的手,小聲跟說話。
“二妹,以前咱們在老宅住著,因為娘沒生兒子,所有人都欺負我們,我們一家人乾最多的活,吃最的飯,還不讓我們分家,怕分了家沒人伺候他們。這次二郎打了你,眼看著你都要沒氣了,大伯和大伯母還是不肯拿錢給你請郎中,還是娘把陪嫁的最後一個銀簪子給賣了,請的郎中給你上了藥。”姚玫說著,眼眶泛了紅。
過了一會兒,姚玫接著說:“爹娘顧忌孝道,不敢忤逆爺爺,可我真的忍不了了!我拿著菜刀抵著脖子,以命相,讓他們同意分了家。那些狠心絕的人,給了我們兩畝下等田,一個破房子,別的什麼都沒有,就這樣把我們趕出來了。但只要二妹你好起來,以後咱們一家人在一塊兒,有手有腳,還有小弟,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的。”姚玫也才十四歲,臉上滿是不符合年紀的堅毅。
“嗯,會的。”姚瑤突然有些。雖然這個家很窮困,但一家都是良善之人,也都是真的疼,即便以前是個癡兒。
姚瑤是個心大的,不管以前以後,跟原主那個癡兒就是一個人了。
姚玫看姚瑤真的聽懂了的那些話,一雙眸子澄澈得像是清凌凌的山泉水,五致秀麗,不紅了眼眶:“等二妹好起來,出去讓那些人看看,開了竅的二妹肯定是最聰明的!”
姚瑤心中默默地給姚玫打了個標簽,寵妹狂魔。以前姚玫沒為了護著姚瑤跟人打架,年紀不大倒是得了個潑辣的名聲,是這個家裡面格最要強的一個。
“二姐就是最聰明的!”姚珊依偎在姚瑤旁,小臉認真地說。
姚瑤輕了一下姚珊絨絨的頭髮,姚珊著小肚皮,皺著小臉說:“大姐,二姐,我好。”
姚珊話落,姚玫和姚瑤的肚子都了起來,三姐妹互相看著,笑作一團。
姚大江聽到聲音,探頭往屋裡看了一眼,又是高興又是酸楚,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把家撐起來,讓他的孩子都過上好日子!
宋氏做好了晚飯。從昨天傍晚姚瑤被打,昨夜分家,一早他們被趕出老宅,到這個破宅子來,忙碌著收拾,去跟相的人家借糧食,又請郎中再過來給姚瑤醫治,一家人一整天幾乎都沒吃過什麼東西了,得不行。
姚瑤醒了,還因禍得福不傻了,又因為分家高興,宋氏就想著讓孩子們吃頓飽的,把借來的玉米面留了明早一頓的,剩下的一半兒和著野菜做了菜粥,另外一半兒全做了餅子,還炒了個野菜,就這已經算是盛了,因為他們之前在老宅吃什麼都要看大房的臉,經常還被找由頭不讓吃飯。
姚瑤非要下床,說沒事,姚玫拗不過,就扶著讓下去了。
站在院子裡,夜風微涼,姚瑤覺頭有些發暈,一半因為傷,一半是的,但前世傷比這嚴重的也有,倒不至於忍不了這點疼。
也沒桌子,連碗都只有兩個,還是借來的,只能著吃。
姚大江撿了個木樁子放在外面當桌子,木樁子不高,一家人都不講究什麼了,就坐在地上,圍著木樁子吃飯。
姚玫去借了兩個蛋,宋氏給姚瑤煮了一個,讓吃著補補子,另外一個留著明早再給煮了吃。
就連一歲多的小景澤,都只能跟著大家一起吃菜粥,但他很笑,長得也漂亮,白白的,揮舞著小手管姚瑤“二姐”,姚瑤看了就喜歡。前世最憾的就是沒有個兄弟姐妹做伴兒,這下都有了。
姚姍看了一眼姚瑤手中的蛋,咽了咽口水,但是很懂事地沒有鬧著要吃。
姚瑤把蛋剝了,掰開,一半兒遞給姚珊,一半兒要喂小景澤。
大家都不同意,姚珊也連忙擺手說不喜歡吃蛋,讓二姐吃。
姚瑤笑了:“蛋沒味兒,我現在就想喝粥,讓小妹和小弟吃吧。”
姚大江和宋氏看著姚瑤笑起來那明麗燦爛的小臉,不覺都呆住了。以前他們也知道他們家生得最好的是老二,但姚瑤先前癡傻,眼睛也不清明,小臉經常弄得髒兮兮的,倒是讓人忽略了的相貌。這會兒好了,即便坐在地上,穿著打補丁的服,額頭還有傷,周卻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好氣質。
姚玫也注意到了,但寵妹狂魔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的,笑著說:“我就說了,二妹是咱們家最好看的,比城裡的那些小姐都好看!”
趁著這會兒,姚瑤已經把一半兒蛋塞進了姚珊裡,剩下的一半掰了幾塊,喂著小景澤吃了。
姚珊臉頰鼓鼓的,急得快哭了,又不能把蛋吐出來,還沒法兒說話,隻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不應該吃二姐補子的蛋。
姚瑤笑著說:“小妹快吃了,不然二姐會生氣哦。”
宋氏心中酸,轉過頭抹了把眼淚,拍了拍姚珊的背說:“你二姐給你的,你就吃吧。”
姚珊這才把半個蛋慢慢給吃了,吃完還非要姚瑤保證明天不能這樣做了,剩下的那個蛋讓姚瑤自己吃。
破屋爛床,窮苦無糧,穿越大神對姚瑤很苛刻。
但姚瑤在這一刻,席地而坐,吃著沒什麼味道的糧野菜,心中卻覺得暖暖的,因為親才是無價之寶,別的外之,都可以靠自己的雙手掙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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