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寧點頭,“嗯師兄,再見。”
陳晟:“好。”
等陳晟離開后,溫妤寧輕呼出一口氣,然后才轉過走了幾步,拉開車門上了車。
一上車,裴敘白的聲音冷不丁傳到耳邊,“怎麼著,溫妤寧。”
溫妤寧轉過頭去看他。
裴敘白歪著臉,好整以暇地問,“我是你見不得人的小三?”
見到那個大師兄,瞧那個心虛的樣,二話不說就把他往車里推。
“……”
溫妤寧眼睫了,想著,他比小三還見不得人呢。
認真解釋,“我是怕他發現你,這樣不好。”
“他對你有意思。”
“……”
“下次他再出現,我就不能再‘向’了呢。”裴敘白淡淡哼了聲。
要不是看那師兄還算識相,溫妤寧又不讓他下車。他還能老實在車里坐著?
“噢。”溫妤寧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裴敘白突然又說,“我是害的。”
“?”
不是,他怎麼還真的裝起來了?他那還能稱得上害?那不得算自閉了?
“既然這樣,”裴敘白靠在椅背上,咬著字音一一字一句說,“那溫醫生就……大膽一點?”
拖長的語調配合著他好聽磁的聲線,似帶著引。
溫妤寧臉紅了紅:“……”
怎麼大膽?
安靜了一秒。
然后溫吞地點了點頭,面如常,認真地說,“那我盡量試試。”
裴敘白:“……”
黑的車在夜中平穩行駛,路旁的建筑飛速閃過。
這時裴敘白的手機響了一下。
溫妤寧問,“那我們現在去干嘛?”
裴敘白低頭看著手機,手指在點著什麼,懶洋洋道,“還能干嘛?”
“當然是和溫醫生,約會啊。”
約會兩個字傳耳,溫妤寧輕咳了下,角輕輕彎了彎,不好意思地偏過了頭去,看著車窗外的夜景。
哦,他們是男朋友了。
是要約會的。
腦子里慢吞吞地想著。
不久前他們還是假呢,當時他們在一起吃飯,也會去工作室找他,可是好像那種覺就完全不一樣。
現在,要和裴敘白約會了……想一想,竟然會有種不可思議的覺。
那既然是約會,是不是要和以前不一樣呢,比如牽個手什麼的……
不是讓大膽一點麼?那就試試?
“在想什麼呢,溫醫生?”
他的聲音傳來,溫妤寧立刻回神,“在想……”和他牽手的事。
告訴他才怪!
“裴敘白。”溫妤寧突然正地喊他的名字。
裴敘白“嗯”了一聲。
溫妤寧轉過頭,明的杏眼里綴著璀璨夜,比星星還明亮,聲音輕而,“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今天同事們提起,忽然也想知道了。
指節纖細長的手一頓,裴敘白關掉手機,抬起頭,對上的眼,“我還以為你不會問了。”
“……”
溫妤寧了角,“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就鬧出了個烏龍。你坐住我服了,還以為我是想要搭訕你。”
裴敘白雙手抱,“你還覺得是烏龍?”
“不是麼?”
不是烏龍是什麼?
裴敘白笑了起來,一臉浪,“我是傻子,還能連坐住你服都不知道?”
更何況,還用力了好幾下。
“啊?”溫妤寧是真的呆住了,既然他知道他坐住服了,那怎麼還以為是在搭訕他?
“那不就是……”裴敘白慢條斯理,“是我想告訴你,我的名字麼。”
不問,他就只好主告訴了。
溫妤寧眼睛睜得圓圓的。
他是故意的啊?這話怎麼像是覺,好像對一見鐘了。
可是,可是那天好像連頭也沒有抬啊……
其實裴敘白和溫妤寧的初見,并不是在教室里。
只是溫妤寧不記得了而已。
裴敘白從小拽到大,當時由于他在國外的學校并不安生,打架都是常事,很是肆意妄為。裴父裴母擔心,就讓兒子轉學回了國。
來學校辦理學的那天,母親還在耳邊念念叨叨地讓他在學校里不要惹事。裴敘白從國外回來,正倒著時差,閉著眼睡覺,把母親的念叨當耳旁風。
好不容易到學校,車剛停穩,裴敘白不耐煩地睜開眼,直接開門下了車。
眉頭輕皺著,連路過的人都能到他上倦煩的生人勿近的氣息。
而裴敘白確實覺得周圍的一切都令人煩躁。
旁邊說話的聲音,小攤販賣的聲音,車喇叭的聲音。一切一切都人不耐。
在這滿目躁意里,
穿著白的羽絨服,黑發杏眼,慢慢地走了過來。
黑的亮的大眼睛藏在厚重的鏡片里,看起來呆呆的,又漉漉的。微微垂著頭,安靜地往前走。
像是一頭迷路的小鹿,睜著一雙圓溜溜而怯怯的眼,沉默而溫和。
與他尖利的棱角完全不同。
是清澈的,的。
不小心到了他的手臂,手足無措又慌張地連聲道歉然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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