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避開他的視線。
“手機調靜音了,沒看到。”
傅司珩冷哼一聲,幾步走到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的,“真的是沒看到?”
江南抬頭對他的視線。
“不然呢?傅總覺得我是為什麼不接?”
傅司珩目瞬間沉了下來。
“江經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鬧那些沒有用的脾氣?”
“什麼有用?”江南忽然間有些忍不住,“是不是在傅總這里只有宋雨薇的眼淚才是有用的?只有宋雨薇才有資格鬧脾氣,而我連個鬧脾氣的資格都沒有了?”
傅司珩眼睛微微瞇了一下,冰涼的手指,上前住了的下,“江經理何必把自己說得這麼委屈?該給你請的保姆我請了,該給你的賠償我也給了,你現在又在委屈個什麼勁兒?就因為我沒有送你來醫院嗎?”
江南笑了聲,眼中不自覺竟然有些潤。
強忍著馬上要落下的眼淚,對上了男人的視線。
“對,就因為你沒有送我來醫院,難道就宋雨薇需要關心,我就不需要了嗎?當初懷孕不是我想懷的,別人說要照顧我,也是你說不用的,傅司珩,你真的覺得請個保姆給點賠償我就不會委屈了嗎?人是有的,不是給點錢或者請一個完全陌生的保姆就能真的填平心里那道傷口了的!”
江南說完,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直接轉開頭,抹了下眼淚。
明明不想哭的,可眼淚就是控制不住。
以前從不哭。
即便是被江國安打得皮開綻也沒有哭過。
但是面對著這個男人,卻幾次三番地落淚。
傅司珩看著倔強蒼白的臉,忽然間那種煩悶又涌上了心頭。
他沉默片刻,竟然破天荒地開口解釋了一句。
“今天下午公司有點事,我直接去公司了。”
“嗯。”江南只應了這麼一句,便沒有再說話。
病房里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安靜到,讓人覺得有些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江南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傅司珩才又忽然問了句。
“怎麼樣了?還發燒嗎?”
江南沒有看他。
“不燒了,多謝傅總關心。”
傅司珩聽著的這句謝謝,只覺得別扭得厲害。
他輕笑一聲,“別,我可當不起江經理的謝。”
江南角了一下,終究沒再說什麼。
不想再吵了。
沒什麼意思。
換不來這個男人的毫疼。
傅司珩看著,又問了句,“怎麼會忽然發燒?”
江南沉默片刻,“有點染,輸輸就好了。”
傅司珩點了下頭,扯了扯上的服。
“以后有事給我打電話打不通就多打幾遍。”
江南笑了一聲,“多打幾遍傅總您就會丟下宋雨薇不管來管我嗎?”
傅司珩輕笑,眼中滿是嘲諷,“萬一呢?江經理不試試怎麼知道?”
江南不想自欺欺人。
并不是沒有試過。
也不是沒在生病的時候給傅司珩打過電話。
但這個男人,只要跟宋雨薇在一起,就從來不會接的電話。
“還是算了吧,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
傅司珩看著,心里因為這一句話萬分的不舒服,究竟為什麼,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他的臉一點點沉了下來,“但若江經理不試,就別怪我丟下你不管。”
江南角繃著,片刻后,笑了聲,對上傅司珩的視線。
“不會了,傅總放心,以后我也不會再因為這種事鬧脾氣了。”
傅司珩目沉沉地看著,片刻后,他扯了下的服,慢條斯理地解開了扣子。
“江經理想鬧脾氣就鬧,我還不至于跟一個病人去計較。”
說完,他看著江南,“給司玨打個電話,他就在附近,讓他往這邊送兩套服。”
江南角微微了一下。
想說,你不用留下。
都已經沒事了,他留下來干嘛?
但傅司珩說完,就已經進了衛生間。
傅司珩穿服極其講究,這淋的服是決計不會再穿的。
等會兒即便走,大概也得等司玨送來了服才能走。
想著,江南還是把電話打了出去。
司玨大概確實就在附近,很快就把服送了過來。
里邊竟然還帶了一傅司珩的睡。
江南:“其實不用睡的,你哥不會留在這里的。”
江南話音剛落,傅司珩的聲音就從衛生間傳了過來,“江南,把睡給我拿過來。”
江南:“......”
司玨沖著江南眨了眨,“江經理,看吧,還是我了解我哥。”
江南抿著,看了眼司玨。
司玨趕沖著使了個眼,“趕去啊,江經理。”
江南去把睡遞給了司玨。
司玨看到燙手山芋一般,趕沖著江南擺了擺手,“我哥讓你送的,你猜我如果送過去,他會不會用眼神殺了我?”
江南沉默片刻,還是把睡給傅司珩拿了過去。
衛生間的門打開,傅司珩正站在氤氳的霧氣中。
男人材格外好,典型的穿顯瘦有。
江南站在門口,臉上多有點不自然。
傅司珩輕笑一聲,“怎麼?看都看過那麼多遍了,還害?”
江南直接移開了目,把睡遞給他。
也好在傅司珩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接過睡,穿了起來。
司玨在旁邊意味深長地笑了聲。
江南只當沒有看到他臉上的笑,對著他說了聲,“抱歉,麻煩你大晚上跑一趟。”
司玨擺擺手,“跟我客氣什麼呀,對了,你怎麼又住院了?”
江南應付著答了一句。
司玨目閃了一下,湊到江南邊。
“江經理,我哥是冒雨來找你的嗎?”
江南點了下頭。
有些不明白,傅司珩為什麼會冒雨過來。
按道理說,他開著車,應該不會淋才對。
但他來的時候,確實是上全都淋了。
司玨嘖了一聲,“江經理,跟你說實話吧,相比較宋雨薇來說,我還是更希你做我嫂子,所以,江經理,趁著這次我哥心里還有愧疚,你要抓這個機會啊。”
江南怔了下。
沒想到司玨會跟說這麼一句。
有些苦地笑了聲,“司玨,你想多了,我跟你哥,只是易而已,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司玨撇了下,“江經理,你可別說得這麼肯定,萬一我哥已經對你心了呢?”
江南笑了聲,怎麼可能?
真正心是什麼樣的,又不是沒見過。
傅司珩對宋雨薇那樣才心。
可即便是這樣,在聽到司玨說的這句話時,心里還是有一瞬間了節奏。
對傅司珩,依然沒辦法做到完全死心。
自嘲般笑了聲。
“司玨以后別開這種玩笑了,我跟你哥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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