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首先要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其次,該送一份壽禮,最后,好好打扮打扮。”
聽了這些,秦淑慧眨眨眼睛:“可我什麼都不會。”
孟元元小姑娘的腦袋:“所以,你該學起來。”
十二歲的秦淑慧,要學的東西很多,以后會慢慢長;而孟元元自己也沒白跑這趟賀家,是悲是喜的,總也從其中學到了些道理。
一切好像還算順利,秦淑慧在慢慢融賀家。
孟元元想,眼下或許也可以空著手一下自己的事。所以,平日里也會打聽一些外面的事。只是大宅里,子通常出不去,不管是吳媽還是秀巧那兒,聽到的都是零碎瑣事。
這日,天氣冷,風刮的厲害,搖晃著院中那株梨樹,幾乎從地里拽出來。
孟元元坐在窗前,手里正往裳上釘盤扣。手指生得好看,一手著盤扣,另一手持著銀針來回。
是一件杏的圓領對襟短襖,很是俏的,一看就是秦淑慧的尺寸。
竹丫端著針線笸籮過來,放在桌上就開始理紅線:“娘子看看,這種紅可配得上?”
孟元元拿剪子絞斷線頭,短襖往邊上一擱,手接過一把線,點頭:“正好的。”
手里順了幾下,練地把線一道道往手上纏,后面一線系,了一圈,從桌上拾起剪刀,咔嚓下去了一把穗子。
竹丫眼睛一瞬不瞬看著,只覺得孟元元那雙手靈活得不像話。眼看著線引進純銀包扣中,一把線盡數納,再把準備好的琉璃定位珠穿上,行云流水的一番作,致的流蘇穗子便做好了。
“娘子,你的手真巧。”竹丫由衷贊嘆,除了說好看,再找不出別的話。
孟元元拿穗子往短襖上一比,是很合適。秦淑慧雖算是賀勘的小妹,但畢竟不是賀家人,出席場合的著要很注意,不能過高,亦不能過低。
看見竹丫一臉驚訝,活了下自己的手指:“我娘,做得更快。”
的手指這樣靈活,是因為彈阮的緣故。練得久了,一雙手十分。
“今日是不是進冬月了?”孟元元站起,一把推開窗扇。
冷風忽的竄進來,吹過飽滿的額頭。
后竹丫說是,賀家老太爺就是冬月壽辰,而且京城賀家大爺一直沒走,就是想等壽辰過后。
孟元元不在意賀家有誰過壽,想的是另一件事。冬月了,那麼會有不去遠洋的大船回來,剛好就知道州有戶人家。
要出去,去那人家中走一趟。
第6章
冬日的清晨冷得刺骨,乍一推開屋門,似能凍掉人的耳朵。
院中彌漫著一層冷霧,薄紗一樣不清,那株梨樹早已是禿禿的,失了以往的生氣。
這麼早,秦淑慧還沒睡醒,昨晚上試穿了孟元元給新做的裳,高興地在屋里走了好幾圈兒。
孟元元走到屋外,選擇今日出去。
臨走前,叮囑了竹丫幾句,好好照顧秦淑慧之類。而昨晚,也和秦淑慧說過,自己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因為就在州府,估計著一日時間夠用。
府中仆人大都起得早,所以出府的那扇小門已經開啟。
孟元元穿著樸素的裳,無人在意,就這樣出了賀府。
很快,沿著賀府墻外的窄巷,一路到了前街。
天的厲害,厚厚的云層好像到了遠的青塔頂上。
對于去一地方,孟元元現在一點都不迷茫。從紅河縣到州府,現在對打聽道兒,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以前不會注意的東西,現在經過時都會留心,腦中記下當做標記。
要找的這人是父親的友人,常年跑海運的商人。
賀府在城北,要去的地方在南城,需要乘船過江才行。算算若是順利,當天是能趕回來的。
不過年底天冷,乘坐渡船的人,船家等客滿一直到半晌,這才慢吞吞一桿將船推離了渡頭。
這樣,等孟元元到了南城,尋到要找的人家,已經過了晌午。
南城這邊比北城小了許多,原本州府只在江北,后來漕運發展迅猛,這南邊也陸續有了人。大都是靠著這條江吃飯的。
一條長巷,孟元元叩響了大門的鐵環。
盯著厚重的木門,在想,是否這次能有父親的消息?
正想著,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男子出半面子,見著外面站的子,先是一愣。
“孟家妹妹,你如何找來的?”郜英彥手一拉,將大門敞開,實在沒想到孟元元會到家里。
孟元元彎腰作了一福,角微微帶笑:“兄長,別來無恙?”
“都好,快進來。”郜英彥手作請。
大概是正在家里干活,那袍擺卷起來掖在腰間。似是覺得不好,臉上有些不自在,趕轉整理裳,接著朝屋里喊了聲。
郜家是三進的院子,孟元元剛進外宅,就見著一中年男子從垂花門下走出來,正是要找的郜居。
“阿伯。”喚了聲,對人行禮。
“元元?”郜居同樣一臉吃驚,大步走過來,“你怎麼來州府了?我說奇怪沒在紅河縣找到你。”
聽這話,孟元元知道是郜居找過自己。郜居每年都會在冬月前歸家,停止海上的買賣,也是從父親失去消息的第二年起,每到差不多時候,就會等在紅河縣的渡頭,問這位郜家伯父,是否有自己父親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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