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滾,我馬上就滾!”老八搖著手,倒退著一步步退向房門,反手拉開房門,突然對著若水燦然一笑。
“柳姑娘,你的……”他的目突然在若水的前一掃,然後對著眨眨眼,形一晃,閃進了黑暗的影裏。
“……真大!”他帶笑的聲音從遠傳來,徑自送若水和小七的耳朵裏。
我靠!又被這該死的老八調戲了!
若水目瞪口呆的看著老八消失的方向,氣結悶無比。
追上去打?
追不上,打不過,該死的!若水咬牙切齒的咒罵。
死老八,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跑得了你老八,跑不了你小七!
若水怒氣衝衝的回過來,準備找小七興師問罪。卻見小七己收了手中的匕首,邁步下床來,一襲黑又己像被水般在了上,出飽滿的好材。
若水咽了下口水,正要避開眼去,突然想起,方才他把看,那現在,就要看回來!也把他看!
看,看,偏要看!
“看夠了麽?”小七的聲音淡淡的道。
“沒……彩的地方看不到……”若水喃喃的道,不知不覺的學起了老八方才的話。
“……”小七的角一陣搐,心說你學啥不好,偏要學老八那小子油舌的說話。
被小七冷若寒冰的眼神一瞪,若水才知道自己順口說了些啥,臉一紅,頭一低就想溜走。
忽地頓住,扭頭轉,猛然問道:“老八是誰?”
“……他行八。”小七一窒,不知該如何解釋。
“和你一個殺手組織的?他排行第八,所以老八?”若水的眼珠轉了轉,已經猜出了大概,“他口裏說的老頭子,就是你們刺客組織的頭領吧?怎麽?他讓老八找你回去,是讓你去殺人,對不對?”
“……”小七忍不住翻翻眼,老頭子……居然讓想了刺客首領?這話要是讓老頭子聽到,非摘了的腦袋不可!這人的腦子都想的什麽啊……這都哪兒和哪兒!
“小七,如果你需要錢,告訴我,我給你,就當是你保護我我付你給你的傭金,但是,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去殺人了好不好?最起碼,不要再為了錢,去殺一個你本不認識的,或是一個本不該殺的人!這種刀頭上的日子你還沒過夠麽?何必再去為錢賣命?他們出多錢讓你去殺人,你說啊,我給你雙倍!就買你不去殺人!”若水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這番話,早就想對他說了,隻是一直覺得淺言深,不便出口,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心中一陣衝,居然口而出。
“……”小七一陣沉默,不知該說什麽,這真是說了一個謊話,就要拿一百個謊話去圓,自己隨口編了個殺手的份,這鬼丫頭居然信以為真。
“算了,算了,你要殺人,就去殺吧,我是你什麽人,你又為什麽要聽我的話?”若水忽覺得心灰意冷,自己純粹是多管閑事,他拿錢殺人,關屁事,有什麽資格去要求他不去殺人?
不再說話,和他一樣沉默著,出了他的房,進了自己的門,關上門,悶悶地上床睡了。
小七吹熄了若水方才點亮的蠟燭,房裏又恢複了黑暗。他靜靜的呆在黑暗裏,睜著眼,回想著若水說過的話。
很稚……很荒謬……
但那話裏的每一字一句,都包含著滿滿的關切,讓他忘也忘不掉。
若水第二天早上起來,隻覺得自己渾無力,頭痛裂,剛要起,忽然抱著頭了一聲。
好痛!
昨晚上一點兒也沒睡好,想來想去的都是那個該死的小七!連最珍貴的黃金睡眠都被他給攪沒了。
小桃送進來洗臉水,沒打采的洗漱了,小桃又端進來早飯,居然是極為致的清粥小菜,一碗稻香梗米粥燉得糯糯的,還有幾疊彩搭配得很是漂亮的小涼菜,讓人看著眼前一亮。
“小姐,這早飯是在咱們院子裏的小廚房做的,昨兒剛進府的林姑姑居然有一手好廚藝,這是特意為小姐你做的,林姑姑還說,以後小姐想吃什麽就告訴,肯定會做得讓小姐你滿意的,對了,林姑姑還提議說,以後咱們可以在自己的院子裏開火了,想吃什麽就做什麽,再也不必去府裏的廚房裏呢。”
這倒是個好消息!
自打出府吃了兩頓味無比的館子,若水的已經被養刁了,吃著府裏的飯菜總覺得沒什麽滋味。
若水打起神,端起香噴噴的梗米粥喝了一口,想了想。
“那就按林姑姑的提議辦,從今天開始,咱們就自己開火吧,需要什麽食材,就派人去買,小桃,你可別舍不得銀子。”斜眼瞥了眼小桃。
“小姐要吃的,我還有舍不得的麽?嘻嘻,我早就和林姑姑說好了,需要銀子,隻管問我要。”小桃笑瞇瞇的道。
“鬼丫頭,原來你先斬後奏!”若水指在小桃額頭一。
和小桃說笑著吃完了飯,若水又躺下了,要補一補眠,等有了神,再來好好想想,昨晚上為什麽修煉前世的功居然會走火……
合上了眼睛,朦朧睡,忽然聽得腳步聲細碎,小桃走了進來,在耳邊道:“小姐,小姐,二小姐來了,說是來探小姐。”
柳若蘭?來幹什麽?
若水眉頭微蹙,也懶得費神猜想,反正就是黃鼠狼給拜年,沒安啥好心。這時候正困,不想花心思應付,便揮了揮手。
“你就說我染了風寒,不便見,免得傳染了。”
“是,我這就去趕走。”小桃扁扁,也看出來柳若蘭是來者不善,很不代見。
見小桃轉走,若水心中一,眼珠轉了轉,道:“小桃,等等,你讓進來吧。”
“是,小姐。”小桃納悶的看了若水一眼,不明白小姐為什麽改變了主意,但相信自家小姐現在肯定不會像以前那樣,傻乎乎的被二小姐耍得團團轉,於是放心的出去傳話了。
柳若蘭確實是沒安什麽好心。昨天吳氏在若水這兒了一鼻子灰,自是不會甘心。一來是奉了吳氏之命,來若水這兒一探虛實,二來,也有自己的私心眼兒。
今天沒帶侍候的丫環,孤來到了若水的落霞閣,就是想故示親近,不出意料的也被林新梅擋在了月門外,然後由小桃進去稟報。
柳若蘭也不生氣,從吳氏那兒已經知道,若水帶進府裏的人個個都不好惹,但相信,就憑以前耍了幾個小手段,輕易的就把那個傻乎乎的醜八怪玩弄在掌之間,就不相信,自己多點心眼子,憑柳若水還能飛出自己的五指山去?
臉上帶著大家閨秀應有的矜持微笑,亭亭玉立的站在月門前,等著小桃前去通傳,心裏卻在暗罵,醜八怪也學會擺臭架子了,哼!
等到小桃通報回來,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心道自己的娘親真是不中用,堂堂的相府夫人,居然連個醜八怪的麵都見不到,這柳若水哪裏就見不得人了?自己一來,馬上就見了,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蠢。
邁著娉婷的小碎步,走進了院中,抬眼一掃,隻見幾名仆婦正在打掃院落,整個院子和以前大不相同,打理得清清爽爽,井井有條,仆婦們見了自己,居然連聲“二小姐”也不,就像沒看見一樣,各忙各的。
柳若蘭心中恚怒,卻不便發作。
哼,果然是醜八怪帶進府裏的人,不懂得半點兒規矩!等本小姐先收拾了醜八怪,再來一個個收拾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賤人們!
著心頭的怒火,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嫋嫋婷婷的走進了若水的閨房,進了正門,繞過喜鵲登梅穿花屏風,走進室。
屋裏牆角銷金頭香爐裏吐出縷縷清煙,微帶甜香,極是好聞,輕輕嗅了嗅,立刻就喜歡上了這味道,哼,這醜八怪倒會,看一會兒非讓醜八怪乖乖的雙手奉上這好香料不可。
眼一掃,隻見屋無人,床上錦帷垂落,顯見若水睡在帳中,並未起。
柳若蘭怒氣又生,這醜八怪當真是擺起臭架子來了!
以前自己每次來這兒,都早早的就迎到了大門口,裏“妹妹、妹妹”喊個不停,一臉孔的討好結,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自己都走到室來了,居然還大模大樣的躺在床上裝死!
的眼睛在房間裏掃視了一圈,若水的梳妝臺上,妝奩盒中,還是空的,隻放著一枚寒酸之極的桃木簪子,靠牆擺放的架上,還是那幾件看不在眼裏的舊布衫。
柳若蘭心中得意,醜八怪的全部首飾和好服,早都在自己的舌燦蓮花下,心甘願的送給了自己。
這屋裏的一切果然還和以前一樣寒酸,而且看上去和以前並沒有什麽不同。
柳若蘭心中納悶,可娘親明明說,醜八怪帶回府的傭人們親口說道,們的工錢都由醜八怪發放,這醜八怪從哪裏來的銀子呢?
雖然房裏擺設一無異常,柳若蘭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不同,這香爐裏的香料……一聞就知道絕非凡品,定然價格不菲。
難道當真是三殿下……對這醜八怪餘未了?醜八怪的這一切,都是三殿下在背後給撐的腰?
不,這不可能!
想起自己今兒早上得知的那個消息,忍不住牙咬,雙手的拳,尖利的指甲直刺掌心,帶著恨意的目,直直的向千帳床、帷簾後,正閉眼假寐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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