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歌舞姬的開場，百里緋月這才發現，在座不人都有大鬆一口氣的樣子。

明顯不是怕皇上。

皇上還在這裡，現在鬆一口氣也太早。

甚至連邊的凌嫣然都鬆了一口氣。

這到底是在怕什麼？

「宴會開始了，看來攝……攝政王是不會來了。」

「剛才我看他進皇宮，可是嚇死我了……」

隔壁的細弱的談話聲，微弱地傳百里緋月耳朵里，頓時讓挑了挑眉，原來是長孫無極來了，這就難怪了！

掃了眼吃吃喝喝，看錶演相談甚歡的眾人，長孫無極要是真來了這宴會，在場怕是沒人笑得出來了。

不過長孫無極最近和傳聞越來越不像了。

出現得越來越頻繁。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切，不過也難說。長孫無極本就夠妖的，不能以常理常人的思維去推測。

百里緋月目看著眼前舞來舞去的一群人，眼中閃過了幾無趣之意，宮宴也就如此了。

上面的宮妃開始給惠貴妃送生辰禮。

淑妃送上準備好的禮，衝上位的景帝笑道，「皇上，您看看姐姐，臣妾送的禮姐姐看都不多看一眼的。姐姐現在可真是有了心儀的兒媳婦，看旁的什麼都不眼了。」

景帝樂呵呵道，「瞧你這一張。」

淑妃撒道，「本來就是嘛。不過姐姐也是有福氣的，凌三小姐確實風姿可人。瞧瞧，不止凌三小姐，凌府那邊位置上的小姐們，簡直個頂個的出挑呢。咦？」

突然看到什麼不確定的一樣，終於把話題引到自己想要的方向的淑妃偽裝訝異道，「凌府當家主母位置上坐那位，好像不是凌夫人啊……」

惠貴妃瞟了一眼，面笑容淡淡道，「將軍夫人抱養，需要靜養。這是凌府一位暫管務的姨娘。」

「呀，原來如此。是聽說將軍夫人抱養多時。靜養好啊，只要能養好子。喲喲，看看這位姨娘，不愧是將軍府出來的，倒也一派大家從容，一看就是個能幹的呢！」

淑妃可沒刻意低聲音，何況景帝雖說隨意，但誰又能真的大聲喧嘩完全放開呢。

基本都保持最多低聲談，相對安靜吃東西看歌舞。

淑妃這一席話，離得近的凌府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百里緋月心底輕笑了聲。

柳氏則袖籠下的手指都激得發抖了！

上面淑妃還在說，「皇上，臣妾倒是突然有個人之的好提議。皇上您看，將軍府的這位姨娘是個能力出眾的，現在既然又暫時理著將軍府的務。不如乾脆抬為平妻，豈不？」

惠貴妃眼神如刀看過來，淑妃笑道，「怎麼的？姐姐覺得不好？妹妹我覺得這主意當真極好啊。您想想看，將軍夫人抱恙管不過來，以至於您生辰宴這樣的大事，姐姐的未來兒媳婦都是臨到頭才知道。這諾大將軍府，也總不好一直讓個姨娘管著吧？旁人怎麼說呢，姐姐您說是不是？抬為平妻豈不是名正言順兩全其？」

下面柳氏心底已經激得要暈過去了！

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能了這位淑妃娘娘的眼，還提議抬為平妻！

旁邊的凌嫣然，卻糕點都差點沒拿穩。

柳氏就算是幫們做事的人，可也只是一個姨娘，一條凌若藍這個二姐養的狗。

怎麼可以和娘平起平坐！

以後們的臉往哪裡擱！

掉份兒都掉到地上撿不起來了！

景帝似乎沉思了一會，笑道，「這個好！就這麼辦！」看向惠貴妃，「蘇蘇，你覺得如何？」

都說好了都決定這麼辦了才問如何？

旁邊惠貴妃勉強笑道，「陛下都說好，當然是好的。柳氏，你還不上前謝恩。」

柳氏趕出去，又是磕頭又是謝恩。

凌嫣然看著的目深，冷厲如寒冰似的滲人。就連凌若藍這種仙氣飄飄，清冷無比樣子的，也多看了柳氏幾眼。

百里緋月自得地抿了一口茶，呵呵呵，彩！

以後會更彩的！

喜歡！

就在各家小姐獻生辰禮和才藝表演的環節，朝臣們到了。

一番見禮過後，百里緋月一眼看到坐在朝臣席位最前面的凌晟和凌晟對坐的上丞相，以及上丞相背後的上洵。

就這麼隨意一眼，剛好上洵看過來，那黑沉如水的眸子在落到百里緋月上時，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漣漪和驚艷。

百里緋月是知道自己今天人靠惠貴妃的裝了。

無所謂的撇撇，移回目。

旁邊凌嫣然咬牙切齒低聲道，「下賤坯子就是下賤坯子，都有未婚夫了還到勾三搭四。」

「呵，能被勾搭走的，我都不稀罕。」百里緋月意有所指地反相譏，「也就五妹妹當個寶了，不過如此而已。」

「凌婧，你算個什麼東西。洵哥哥不會再看上你的！」

「嗨呀，就算現在上洵爬上來我腳丫子，我也嫌棄你用過的噁心。」

「你……」

百里緋月眨眨眼，很無辜地問，「我怎麼？」

們這一番來往，邊的凌府小姐和柳氏等人雖然聽得見，心底明鏡似的，凌府也就表面一團和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是什麼貨，大家都清楚，眼下都當沒聽見。

旁人還以為兩人言笑晏晏在聊天，姐妹好得很。

正在這時，臺上一個跳舞祝生辰的家小姐表演完畢。

旁邊負責記錄的宦尖聲道，「接下來，司府千金，司蕾大小姐為惠貴妃娘娘獻上一曲『長相思』賀生辰！」

百里緋月也不和凌嫣然打口水仗了，一眼出去，不得不承認，司蕾子雖然很遭人煩，可長得人模人樣，這一打扮，抱著一張琴上臺，也是相當能吸引人的。

果然，不世家公子眼睛都看直了。

司蕾也沒多話，沖景帝他們那位置行禮后，就坐下開始彈琴。

雖琴藝未必頂端，卻勝在通，直擊大家的心靈。

百里緋月就事論事，這司蕾琴彈得確實不錯。

就在景帝目中都出讚許，全場聽琴時。

突然。

「砰——」

一個破音震全場，曲子戛然而止，而臺上的司蕾亦應聲倒下。

噗的嘔出一口，濺落在檯子上的雪白長地毯上。

「蕾兒！」臺下的司夫人驚惶地了一聲。

那邊朝臣座位上，司蕾的父親司都尉也是一驚，忙站起來出列，「陛下……」

景帝也被這一幕突然發生的事震了一下，揮手道，「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