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提出要同時見他們兩個，這讓項龍覺得有些意外。

以他對秦老的瞭解，秦老不可能不知道他於江茂才敵對的關係。

跟誰見麵其實是一個選擇題，秦老到底要站在哪一邊的選擇題。

可是現在秦老沒有選擇其中任何一個答案，這讓人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項龍看了江茂才一眼，對方有跟他一樣的疑。

緩緩起，兩人跟在貢遠才後，繞過前院，穿過一扇不算高大的門扉。

門緩緩推開，一座緻的小院出現在項龍眼前。

一顆上了年紀的老叔矗立在院子中間，帶著水的綠葉，在微風中緩緩擺。

樹下放著一張條桌，還有三張椅子。其中一張椅子上坐著的，正是項龍今天要見的人——秦穀。

秦穀滿頭花白的頭發，坐在椅子上，輕輕搖晃著。

作為永春商業的領軍人，秦穀傳奇的一生已經不需要過多贅述。他創辦下來的三大公司，至今仍是永春的經濟支柱。

盡管秦穀年齡已經很大了，但他離開自己崗位的年紀卻不大，當時纔不過五十多歲。

“秦老，他們兩個來了。”貢遠才站在門口，恭敬地說道。

“你去忙自己的吧。”秦穀擺了擺手，語氣帶著幾分慵懶道：“想必這段時間你也累壞了，帶著小秋出去散散心。”

“這些都是晚輩該做的，沒有勞累一說。”貢遠才躬道：“我就在外麵候著，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請隨時吩咐我。”

他轉過，輕輕將門拉上，把項龍兩人留在門裡麵。

“你們不是要見我嗎？隔那麼遠，怎麼說話？”秦穀麵帶微笑，朝兩人招了招手，“過來，坐下說。”

項龍瞄了一眼邊的江茂才，低聲說道：“叨擾了。”走到桌前，跳了一張椅子坐下。

江茂纔有樣學樣，跟著坐了下來。

兩人剛一坐下，秦穀子了一下，雙眼睜開得大了一些，出一看世事的目。

“你們兩個，誰先說？”秦穀低下頭，開始為自己斟茶。

“讓我來。”江茂纔拿過茶盅，為秦穀斟茶，然後說道：“想必秦老已經聽說了，明機械廠重開在即，我們都希秦老能夠出麵，為明機械廠剪綵。”

“這是好事，應該支援。”

“這麼說秦老答應了？”江茂才出一欣喜的神，一時激，差點將手中的茶盅打翻。

秦穀抿了一口茶，微笑不語。

他目轉向項龍，輕聲說道：“你呢？什麼話都不說嗎？”

“我還沒想到該怎麼說。”項龍實誠地說道。

跟秦穀第一次見麵，應該是十年之前的事，那個時候秦穀已經卸任快十年了，在永春市當著一個富家翁。

就是那一次見麵之後，秦穀忽然閉門謝客，什麼人都不見，最後居到了龍揚鎮。

很多人都在猜測其中的緣由，但秦穀從來沒說過，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年的一句話。

“當年你跟我說的那句話，我可是還沒忘記。”秦穀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聲說道：“你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因為你想說的，跟你從前的話矛盾了嗎？”

“是。”項龍直言不諱。

“既然這樣的話，你還來做什麼呢？”

“不得不來。”江河看了一眼側對麵的江茂才，握了拳頭道：“就算是食言，打自己的臉，我也要來這一趟。”

江茂才疑地看著兩人，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從兩人中的談話，他還是明白了一點。

當年秦穀突然閉門謝客，居然是因為項龍的一番話。

這讓江茂才覺得很驚訝，十年之前，項龍才十幾歲吧，能說出什麼，讓一個看了世事，掌握了永春經濟命脈的老人，聽從他的意思來到這個小地方居。

秦穀微微一笑，多看了項龍兩眼，輕聲說道：“看來你的決心很強嘛。”他轉過頭，麵向江茂才，緩緩說道：“你呢？跟他有同樣的決心嗎？”

“當然了，我們的誠意是經得起考驗的。”江茂才顯得很激，屁從椅子上抬了起來，子前傾，“明機械廠重開意味著什麼，想必秦老你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這個我確實很清楚。”秦古點點頭道：“你們很有想法，做得也是對的。”

“那……咱們什時候？”

“不急。”秦穀目轉向項龍，“他不是還什麼都沒說嘛。”

事到了這一步，江茂才覺得自己已經贏定了。

秦穀是土生土長的永春人，對於永春有一種特殊的節。當年有人出巨資，邀請秦穀去帝都投資，卻被秦穀給拒絕了。

可以說秦穀見證了永春重工業從繁盛到衰敗的過程，現在明機械廠重開，絕對不隻是彌補當年過錯那麼簡單，更是象征著重工業的決心，對永春來說有著重要的意義。

“他不過是一個外人，怎麼會關心我們永春的死活。”江茂才譏諷道：“他可是高高在上的龍家人，什麼時候為永春著想過。”

項龍抿著，對於江茂才的話，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畢竟這件事，他確實存在著私心，做法也算不上彩。

“真的什麼都不說嗎？”秦穀臉上帶著一惋惜之。

“不，我要說。”項龍深吸一口氣，看著秦穀，眼神堅定地說道：“你放心將永春的未來，到一個心不正的人手上嗎？”

“啊哈，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江茂才譏諷道：“一句心不正就將別人給抹殺了。我隻想問一句，你千方百計阻止明重開，你的心正嗎？”

“不正。”項龍坦誠地說道。

“那你有什麼臉麵說人家。”

項龍抿著，在江茂才的問下敗下陣來。江茂才出一得意的笑容，彷彿得勝而歸的將軍。

就在這時，秦穀看了兩人一眼，雙眼半開半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可以走了。”秦穀突然說道。

項龍渾一震，江茂才高興地了起來，“滾吧！別丟人現眼了。”

“我說的是你。”秦穀對著江茂才說道：“你可以走了。”

兩人一下子愣住了，江茂才怔怔地說道：“為什麼？”

北境帥項龍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