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呢，是用信仰和教會打擂臺，打算取而代之的。”

小五道：“你的意思是還用你那個什麼蓮的教，還做你的圣嗎？”

靈兒搖頭：“之前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經歷這麼多事，我有了新的想法。”

“公主請說，白蓮教其實很好啊，現在很多百姓還信仰白蓮教，都想找你看病。”

靈兒笑了：“那是想找醫生，不是信仰，信仰是心靈的歸宿，跟無關。”

皮爾斯不以為然：“沒有好，拿什麼去信仰？我覺得吧，才是最重要的。”

靈兒：“……”

你說的好有道理，你來說吧，我不說了。

小五哈哈大笑：“姐，遇到對手了吧？

皮爾斯第一次說出這麼有深意的話呢。”

“你說，我不打岔了。”

皮爾斯求生極強，趕讓靈兒繼續說。

靈兒白了他一眼，道：“我記得以前嫂子們跟娘親聊天，說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話，那時候我不明白，現在我想清楚了。

能打敗教會的除了信仰，還有一樣東西。”

靈兒賣個關子，等著他們捧場，結果兩個半男人都閉著跟河蚌似的，等著往下說，沒有一點兒捧哏的自覺。

靈兒心累，真沒默契。

“科學啊，就像小五發明的蒸汽火車一樣，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活生生出現在咱們眼前了啊。

只有打破教會灌輸給百姓神明有多偉大，多無所不能的神話，讓百姓更清楚認知這個世界，就不會被教會洗腦蠱了。”

“說來容易，可是要怎麼做呢？”

小五攤手，科學啊，簡單兩個字，每一樣發明都耗費巨大心，就那個蒸汽火車，熬掉了他一半兒頭發。

“我聽嫂子們說過幾個很經典的例子，之后就要弟弟你出力了。

皮爾斯說的對，我要帶著兒子回去，讓所有人知道老國王做的好事兒，王位是我伊爾布的，我要奪回來。”

生了兒子，就是名正言順的王子，鷹國不稀罕，但是那些人在乎的，就要奪回來，狠狠把他們踩在腳下，讓他們后悔莫及。

實力代表了話語權，先要把他們打怕了，打服了，才是講理的時候。

皮爾斯的傷好的很快，有靈兒的補藥每天喝著，配合功心法，他覺自己的宛若新生，有著無窮的力量。

以前揮十斤的長劍都氣吁吁，撐不住幾個回合，現在掄著三十八斤的厚背砍刀，半個小時不覺得累。

“五年刀，十年劍，一輩子的槍，騎兵最厲害的其實是長槍，你的時間來不及，能把刀法練好已經不錯了。

好，繼續努力吧。”

靈兒的鼓勵讓皮爾斯樂的眉眼彎彎，以后請我強者·皮爾斯！

“姐，那幫孫子打過來了。”

小五騎馬回來，滿臉興。

“來了多人？”

“三萬多，不過步兵居多，騎兵只有五千。

難纏的就是圣騎士，步兵算不上威脅。”

靈兒道：”那也不能輕敵。

走，去看沙盤。“

斥候已經把附近的地理位置都探查清楚，做出致的沙盤，再次讓皮爾斯驚訝，打仗都有這麼多花樣，東方人太聰明了。

沙盤標注出了敵人的分布位置，距離他們只有五十公里了。

荒原最大的特地就是空曠，一覽無余，連個稍微高一點兒的山都沒有。

你想打個伏擊者，幾乎不可能。

“只能了嗎？”

靈兒蹙眉，是真不想犧牲自己人。

小五突然一拍掌，“我怎麼把那些東西給忘了呢？”

“什麼東西啊？”

“天上飛的那個啊，我這次帶來一車廂，原本以為用不到了，可是姐姐，你看，荒原，躲都沒地方躲，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不是現的靶子嗎？”

靈兒眼睛一亮：“真的啊？太棒了，小弟真是姐姐的福星。

炸藥都不用，用火油，燒不死他們。”

“火攻太棒了，荒草無數，一把火下去，跑都沒地方跑。”

皮爾斯一頭霧水：“你倆打什麼啞謎呢？

小五，我不喜歡你了，從你來了之后，我越發覺我的腦子不夠用。”

“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還能挽救。

走，阿大，皮爾斯，讓你們看一樣好東西。”

靈兒抱著安安，一起出去。

一塊巨大的橢圓形羊皮撲在地上，士兵們準備籃子和火油，皮爾斯叉腰大笑：“看我的飛天奇兵！”

不錯，是蒸汽球，小五帶來幾百個蒸汽球，還有一桶桶的火油做燃料，正好派上用場。

火焰呼呼燒起來，羊皮棚子漸漸飛起來，無數士兵圍上來觀看。

大燕的士兵見怪不怪了，他們經常飛上天去玩兒，現在已經可以短途運輸東西，載人載，小孩子都不稀罕。

有些河道都不用船只渡河，用蒸汽球載人，又快又安全。

無垢者和皮爾斯的屬下可沒見過，好奇的指指點點，大燕士兵滿是驕傲的給這些土包子們科普。

“能飛上天？真的嗎？”

“太不可思議了，這是神明才能做到的奇跡啊！”

“什麼奇跡？火油燃燒的熱氣，聚集在封空間里，積攢足夠多的能量就能飛啊，三歲孩子都知道的常識了，你別一副沒見識的樣子。”

被大燕士兵給鄙視的，他們都不敢說話。

“真能飛嗎？”

“走，帶你去驗驗，我帶著你啊。”

小五帶著皮爾斯和阿大一起坐上去，讓他們開開眼界。

“啊啊……”

安安出小手，追著要皮爾斯抱，小五干脆帶著他一起上去。

“別啊，那麼是上天，萬一摔下來怎麼辦？

我出事兒不要，可別摔著孩子，公主，快把安安抱走，太危險了。”

靈兒心中一暖，親生父親也不過如此。

“沒事兒，這個技已經很了，我十幾歲就坐過了，那時候小五還是孩子呢，他不怕，咱們安安也不怕的。”

皮爾斯只好抱著安安，一臉忐忑。

士兵把固定筐子的繩子解開，熱氣球緩緩升了起來。

皮爾斯抱著安安，眼看著底下的人越來越小，視野無比開闊，都看到遠吃草的馬群了。

真的上天了啊！

皮爾斯的屬下使勁兒揮手，想讓他們爺看到他們。

“怎麼樣？沒騙你吧？就是冷了點兒，我娘親說了，升到天上，能把人凍死呢，當然，現在的技還飛不到那麼高。

將來我一定可以研制出來飛得更快更高更舒適的大鳥來，我娘親說那飛機。”

“厲害，你們家人都很厲害，太神奇了。”

阿大整個人都是僵的，他不會說話，只是呆滯的看著四周。

小小飛了一圈，士兵控風向，回到了原地，減火力，降落下來。

阿大腳的站不穩，被同伴攙扶下來，臉白的跟紙似的。

“阿大不舒服嗎？”

靈兒一下他的額頭，一手的冷汗。

“不會是暈熱氣球吧？

現在是不是肚子里翻騰，惡心想吐？”

阿大點點頭，沒忍住跑到一旁哇哇吐起來。

“沒事兒的，有的人方向差，肚子里翻騰，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皮爾斯道：“我沒事兒啊，阿大你不行。”

他還很得意，自豪想著，咱可是第一個飛天的鷹國人。

“因人而異，這種況很，有的人坐馬車都會暈。

以后阿大不要上去了。”

阿大擺擺手：“我可以的。”

無垢者雖然兒沒了，但是從不會輸給任何人。

他還能讓皮爾斯給比下去不？

”別逞能啦，自己遭罪不難嗎？“

阿大沒理他，目堅定，毫無畏懼。

”行吧，暈著暈著就習慣了，不算大事兒。

咱們商議一下路線，早打早回去。“

……

荒原里的風很大，幾乎不停地刮著，又是春天，干燥又多沙，鷹國的人很不習慣。

這次帶隊的是圣騎士的蒙斯統領，還有菲利普的嫡系部下——馬西莫上校。

上次圣騎士全軍覆沒，僅剩幾個人回來報信，蒙斯統領痛罵同伴無能，東方那些弱，能有多厲害？

他們是偉大又強壯的圣騎士，怎麼可能會失敗？

這次他定要殺那些東方人，生擒公主，為教會揚威。

”統領，馬西莫上校請您去開會。“

”開會？開鳥的會？打就完了，都在這兒歇息兩天了，還開會，娘們兮兮的，馬西莫不打，本統領自己打！“

蒙斯很暴躁，也看不上朝廷的人，馬西莫哪怕是上校，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

年過五十的馬西莫上校是有的老將，出了名的沉穩小心，甚至有些窩囊，但是一生有敗仗，全靠一個謹慎。

這次菲利普元帥派他來，也是深思慮，事不可為，馬西莫馬上撤退，還能保住自己的兵力。

蒙斯罵咧咧進門，腳步沉重，攜裹著一的冷風，讓眾將士敢怒不敢言。

“馬西莫上校，還要開多久的會啊？

仗是打出來的，不是開會開出來的。

今天的會要講什麼？”

馬西莫上校不跟他一般見識，“公主那邊還有數萬騎兵，咱們務必要慎重。

據這兩天的勘察，加上無垢者，還有后勤步兵，他們也有一萬五千人呢，咱們要打就要一擊制勝，萬一被他們跑了，荒原這麼大，很難追的上。

而且昨天偵察兵發現他們在鼓搗一個很稀奇的東西，沒有調查清楚，本上校的意思是不適合出戰。”

“切，說了半天，還是不想打，我們是圣騎士，不是頭烏，明天我先帶著人全殺一波，試探他們的底線，你們跟在我們屁后面撿現的，這個方案可行嗎？”

眾將士怒目瞪著他，太瞧不起人了。

馬西莫上校按按手：“蒙斯統領既然決定了，我聽你的。”

“早這麼說不是結了嘛，走了，我回去吩咐下去，圣騎士的重劍已經磨礪鋒利，只等上陣殺敵，痛飲敵。”

他一走，眾將士炸開了，“上校，他太狂傲了，你為何不跟他一起進宮，咱們騎兵不多，卻不遜于圣騎士啊！”

“就是啊，鷹國的男兒從不退。”

“切，他別忘了，自己也是鷹國人，進了教會，就忘了自己的祖宗了！”

“好了，多說無益，按照他定下的策略去執行。

臉面固然重要，但是命更重要啊。”

馬西莫上校不生氣，相反心好，這種莽夫最適合當炮灰，他都沒有激將，自己上套兒了。

將士們面面相覷，跟著這樣喜歡茍著的上司，真不知道是不是福氣。

……

可惜，靈兒不會給他們機會了，白天的爭吵算計都是白瞎。

夜剛剛降臨，風力加大，刮的旗幟獵獵作響。

晚上降溫很大，士兵們凍的瑟瑟發抖，燒起一堆堆的火來取暖。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天空中一個個涂黑的熱氣球徐徐飛來，猶如幽靈一樣。

一堆堆火焰給他們點亮了方向，都不需要去尋找，這也是小五定在了這個時辰來襲的原因。

剛夜，結束一天的練，心放松，不夠警惕，加上點燃的無數火堆，更有利于火油燃燒，他們點火都省了。

當然了，高度也必須拉到足夠高，別燒著人家的時候，把自己也給燒了，樂子就大了。

皮爾斯和他一起，第一次做這種襲的事，格外興。

“可以了嗎？咱們的目標在哪兒呢？”

“好了，就是這兒。

讓你過過癮，你來扔火油罐子。：

”好嘞，我最喜歡這個。“

皮爾斯想都沒想，一個個油罐子丟進了火堆里，一道道沖天的火焰燒起來，底下瞬間了套，被燒得四散逃竄。

但是他們本沒地方逃，到都是火罐子丟下來，邊了一片火海。

“怎麼會起火了呢？”

蒙斯統領和馬西莫上校都沖出帳子，難以置信看著燒火海營地。

“東方人好歹毒的手段！”

蒙斯統領氣炸了肺，襲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戰場上分勝負？

“打仗為的是勝利，手段重要嗎？

人家能贏就是本事，傳令下去，撤啊，逃命要。”

馬西莫上校直接下令撤退，本沒法打，能保住命都是神主庇護。

“砰！”

突然一個火油罐子落在了他們面前，屬下護著上校：“快趴下，是猛火油。”

提純過的火油，一點兒火星子都能燃燒好久，水都撲不滅。

更何況這里是荒原，河流本來就很，只能被挨燒。

蒙斯統領躲的慢了，半個子沾上火油，直接變了火人，屬下們怎麼撲都撲不滅，還在他神志不清的況下，沾染幾個屬下一起著火。

如此一來，屬下也不敢他了，誰不珍惜自己的命。

馬西莫上校咽了一口口水，就這麼死了？

好慘啊！

他不顧形象趴在地上，反而沒有遇到危險。

“哈哈，燒的好，過癮。”

皮爾斯哈哈大笑，讓你們追的老子跟孫子似的，終于到老子報仇了。

“收工，回家。”

“這就走了？咱不等著看他們燒死多人嗎？”

小五無語：“你們到底是不是一個國家的人？

他們可是你的國人，你真一點兒不在乎？”

皮爾斯很奇怪：“為何要在乎？他們跟我有什麼關系？

我們威廉家族吃的是黑道飯，跟圣騎士和朝中士兵不是一路人啊。

圣騎士那些人傲慢跋扈，貴族子弟都敢打，我都沒氣，燒的多解恨。

菲利普元帥是老國王最忠誠的走狗，公主幫過他們家，他反而背叛欺騙公主，死不足惜。”

小五：“行吧，是我想多了。”

他還擔心皮爾斯會心生不忍呢，合著人家比他還恨那些人。

有時候對陌生人反而會生出同，自己邊的同胞居然同不起來，因為清楚知道他們是什麼貨。

火燒了大半夜，隔著老遠，靈兒都能看到火沖天，冷漠看著，心里沒有一點兒憐憫。

他們不死，死的就是自己同胞。

小五他們落下來，除了幾個被風刮的偏離了方向，沒有趕回來的，基本上都回來，無一傷亡。

“順利嗎？”

“當然順利了，不看誰想出來的法子。

姐，有時候你的想法也不錯，不費自己一兵一卒，殺的他們鬼哭狼嚎，比親自上去砍人還覺得爽呢！”

靈兒好笑道：“你才知道啊？

說明長大了，知道用腦子了。”

皮爾斯忍不住笑話小五，被親姐記對了吧？

“你笑什麼？我這麼聰明我姐都嫌棄，想想你自己！”

扎心了啊！

皮爾斯頓時笑不出來了，自己好像更笨一點兒，公主不喜歡怎麼辦？

“胡說什麼啊，收拾一下，快去休息吧。

明天一早去打掃戰場，咱們準備出荒原，為下一步做準備了。”

靈兒打發走了他們，默默注視著遠方，心中想著，老國王啊，鮑里斯主教，你們洗干凈脖子了嗎？

老國王在睡夢之中突然驚醒了，像是發生了極其可怕的事似的。

”怎麼了？您又做噩夢了嗎？“

莎莉王后跟著吵醒了，打著哈欠點燃了蠟燭。

“別點燈，我夢里都是火，好大的火，看到火我心里就害怕的很。”

莎莉王后很無語，他現在神神叨叨的，都快神經病了。

自己都被他吵的睡不安生，想自己睡他還不讓，說是一個人更睡不好，有些懷念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了。

“您別胡思想，做夢而已，都是假的，睡一覺忘了吧。”

“伊爾布沒有留下尸骨，靈兒那丫頭一把火給燒了，是不是他來責問我了？為何走了連尸都沒能留下？

我之前是不是太過分了，不該那麼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