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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花睿朝兩人道了謝。思兔
並強行留下了一包煙。栓子推辭不過,只得接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高興得很,在驅趕了牛犢和羊羔下車後,更是興地說,以後但事儘管他。
一包煙,說貴也不貴,也就兩錢左右,卻讓對方這麼高興。
說起來這裡面都是人世故。
見大貨車漸漸開遠,花睿這才吩咐妹妹:「走吧,咱們先回去。我剛才在車上說的,你都記住了吧?可千萬別說了。知道不?」
「知道,知道。二哥,我有你想得那麼笨嗎?」
「你不是笨嗎,你是笨!」
花睿毫不留地打擊,牽起繩子拉著牛犢子和羊羔往回走。
「走啊,難不還要請你?」
「哼!誰要你請……」
花朝上和二哥頂,心裡卻明鏡般二哥的心意。路過他邊時,故意撞了他一下,「謝了,二哥。」
花睿腳下一趔趄,險些摔進了路旁的水田裡。
「什麼話?整得一驚一乍,害得我險些摔了。真是……」
花睿滿抱怨追上去,可角的笑容卻怎麼也不下去。
果不其然,他們牽著牛犢和羊羔回村,立刻就引來不人的關注。
沒辦法,躍進村一共就一頭牛。
這條老水牛就承擔了生產隊所有耕田的耕地、犁田、幫忙搬運重等重活兒。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再去買一頭牛犢子回來,可牛犢不好找,一時間,還真沒找到合適的。
如今,生產隊突然來了一頭小牛犢,自然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花睿見誰都是那番話,把自己心裡的苦楚挨個倒了一遍。
等兩兄妹回到家,大家都知道了,花睿幾個給人湊了五十塊錢,就換回來那頭小牛犢和羊羔。
甚至還有好事者暗中譏諷他們做了賠本買賣。
花開誠自然也知道了此事,他急匆匆從地里趕回。一進院子,遠遠地就看到了那頭健壯的牛犢子。
「嘿,倒是一頭好牛犢!瞧瞧這牙口,瞧瞧這軀,這壯的四條大,可比年初去三河縣相看的那頭小公牛犢強太多了!再養一養,到明年開春不定就可以下田犁地了……」
花開誠是書記,張口閉口說的話,都是怎麼好。
連向他問好的花朝都顧不上。
「……」
花朝猛翻白眼兒。
都了老爸好幾聲了,他倒好,一句也不回,完全把當了空氣。
算了!
看他的樣子,短時間怕是想不起來。還是回屋補補覺先。
花朝回屋補覺,花睿一回來人就不見了蹤影。花開誠趕回來看牛犢子不久,主任、大隊長和村長等都來了,甚至連上河村村長也聽到了消息,趕過來看熱鬧。
圍著牛犢議論紛紛。
當然,他們也沒放過那頭羊羔,也誇讚了一番。
不過在莊稼人來看,羊羔到底比不得牛犢,自然沒有那麼歡迎。
等花朝一覺睡醒,外面天都黑盡了。
看牛犢的那幫人總算過足了癮,陸續回家了。花家的飯菜也端上了桌,直到吃飯時,花朝才知道,之前擔心了一路的事,早在花開誠不知不覺間,已經解決了。
「我和他們都說好了,這牛犢子以後就留在牛棚那邊,由生產隊養著。等明年開春牛犢子長大了,優先給咱們家的自留地和青蓄地耕地,再給生產隊犁田。回頭等哪天要宰殺要賣,牛咱們分一半。」
「我就沒聽說過,這耕牛還有宰殺的!」
花朝還沒說話,譚小紅就不依了:「我看那些人死不要臉,明明是朝朝和花睿花了大價錢才換回來的牛犢,一轉就被生產隊霸占了。你還不準我說話?」
「這不是說話不說話的問題……」
花開誠頓住了話,趕忙起朝外面看了幾眼,沒看到有旁人,才低了聲音:「你別老盯著螃鍇(螃蟹)頸子那麼長一點的距離,咱們做人得看遠一些。生產隊幫咱們養牛,不用咱們自己餵養,等養大了,宰殺的時候分一半給我們。咱們何止是賺了,簡直就是大賺特賺了好不好?」
「那牛還要給生產隊幹活兒,你怎麼不說?」
譚小紅還是氣鼓鼓地。
花開誠卻算計起來了,「韓家早年把他家的馬拿出來,給生產隊幫忙馱東西。干一天,抵的是兩個人的工分。咱們這可是牛,怎麼著,也得算兩個工分吧?」
「這還差不多。」
譚小紅的臉上總算有了笑模樣。
很顯然,也很滿意這樣的安排。
不願意占集、占國家的便宜,可同樣的,也不能讓自己吃了大虧。該找補的地方自然得找補回來。 (5,0);
當然,老兩口其實也聽花睿說了牛犢和羊羔的來歷。也聽花睿說了他的懷疑。
這一次,譚小紅還沒說話,花開誠卻擺了擺手。
「那韓老頭我年輕時和他打過道,他不是那樣的人。這話以後都不許說!」
他警告著。
花睿不滿意,還是應下了。
花開誠卻想起了曾經,他還是花睿的年歲那時,抗戰發,他是親眼看見韓老頭把幾百號弟兄領下山,加了出川大軍的隊伍。
用韓老頭的話,對那幫兄弟的話說:「咱們祖輩就是為了抗擊當年的金兵,不得已才退守山頂。眼下世再至,正是我們這些熱男兒報效祖國之時。聽我號令:一日不將賊寇趕出我大好河山,咱們就一日不復還!」
「打擊賊寇,趕出華夏!」
「……」
那時正是熱青年的他,也正是聽了韓老頭的這一番話,聽到來那振人心的口號。
所以,在川軍出川離開的第三天,他給父母留了一封信,便追著川軍離開的步伐而去。
只是,他沒能追上他們。
時事造就英雄。
他了一名榮的革命同志……
解放後,他回到了家鄉生兒育,可那段振人心的話,他這輩子都不能忘懷。
「牛犢留在生產隊牛棚里養沒問題,可我的小羊羔呢?媽,也放在那邊養嗎?那小羊羔又怎麼置?」花朝急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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