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是琥珀,神平淡。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
明明平時那麼冷傲的一個人,此刻對著,一點疏離都沒有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視了一會。
楊佳惠終于忍不住道:“今天可是你們結婚后第一次回娘家啊,冉冉怎麼會不想吃呢?”
林冉終于側過頭,瞥了一眼,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吃。”
“好。”
柏程淵勾了勾角:“我們回家。”
—
車輛駛主干道。
樹影在車窗外,連一片綠的油墨畫。
林冉坐在車上,頭微微歪向一邊,靠在窗上。
心跌宕起伏了一番,此刻實在有些復雜。
就算最終出了口氣,那些不堪到底還是被看在了眼里。
說來也是奇怪,追他的時候,林冉明明沒皮沒臉。
這時候自尊心倒是不甘示弱地升了起來。
不說話,柏程淵也不說話。
兩人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偶爾用余瞥他一眼,他也只是目不斜視地看著手機。
似乎把一切都隔絕在外,仍然淡漠。
與剛才維護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不過也該習慣。
他不就是這樣的人?會維護,會縱容。
配合在外人面前演戲,替挽尊這件事,他從不吝嗇。
但僅限于演戲。
如果因此投放真心,得到的反饋永遠是一把冷刀子。
比落在臉上的掌還要疼。
林冉無聲地嘆了口氣。
默默收回視線。
自然而然忽略了柏程淵手機里同時開了十幾個頁面。
一一排列下來都是——
“怎麼哄開心?”
“人最喜歡什麼?”
—
回到家,林冉上了樓,柏程淵便走了。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一個。
林冉覺得,這樣也好。
給足夠多的時間去清理一下心的負能量,重新找回那點可憐的尊嚴。
倒在床上,緒低落。
結果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再次睜眼時已經是傍晚。
林冉睡得頭腦發蒙,還抱著枕頭沒反應過來。
房門被敲響。
“什麼事?”
“夫人,有些東西要給您。”
林冉聞言耳朵了,但轉念一想,除了是周曼給的卡和中藥,還從沒收到過什麼東西呢。
一時間也懶得下床去開門,干脆平躺在床上,道:“門沒鎖,進來吧。”
門應聲而開。
家中保姆拎了一件秋冬新款小禮服進屋。
星空,擺帶閃。
林冉總覺得有亮在晃的眼鏡,轉頭一看,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
親娘。
沒記錯這是兩百萬的高定款,前不久剛從時尚雜志上看到。
接著。
保姆一趟一趟做起了搬運工。
包包,首飾,鞋子。
應有盡有,十幾趟下來,林冉眼睛都快從眼眶里掉出來了。
手指抖,指著掛在帽間的東西,問:“哪,哪來的?”
保姆道:“都是柏總為您買的。”
“嗬!”
太打西邊出來了?
看緒欠佳,想買這些來哄?
天真。
哪里是那麼質的人?
前些天的賬還沒算完呢,超難哄的好不好?
林冉笑著搬了個椅子,就坐在帽間,看著一排排新品,出一臉癡漢笑。
給羅燦燦發了條微信:“姐妹,有空嗎?我穿上百萬的戰服,想與你來一場醉生夢死的約會!”
順手又給柏程淵發了條:“東西收到,不是很喜歡,但,謝謝。”
羅燦燦半天沒回復。
倒是柏程淵先回了:“不用謝,品牌方送的。”
“……”
哦!
林冉翻了個白眼。
鬼才信!
—
沒有什麼傷痛,是一件小子治愈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再來幾個包包和首飾。
林冉很快便滿復活了。
每天上下班,全心投到工作里,將那天的不愉快拋之腦后。
郎塞的秀場將近,幾乎天天都加班到很晚。
只要超過九點未回家,柏程淵的車一定會出現在公司樓下。
接連幾天。
林冉沒忍住,一臉的莫名其妙。
黃特助回頭解釋:“柏總也剛下班,恰好順路,我提議,接著您一起回家。”
一個多星期了,臺詞都沒換一個。
林冉干笑了兩聲:“黃特助有心了。”
終于到了周末。
項目臨近尾聲,林冉難得沒去上班,在家了一日清閑。
秋末。
窗外的葉子枯黃,一陣風吹孤,落葉紛紛。
林冉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蓋了條毯子,喝著熱茶,正在養生。
柏程淵忽然發了條信息過來。
林冉默默放下茶杯。
能讓柏程淵主發消息給,還真是難得啊。
太難得了。
羊:“下午有場聚會,來嗎?”
提到他邊的聚會,林冉下意識就想起那個討人厭的鄒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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