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紀:?有病快去治
第10章
紀云彤從小就不是好脾氣,就像母親說的那樣,說兩句,要反駁十句,還覺得自己特別有道理,從來不肯隨便低頭。
要是顧元奉得罪了,能想一百個辦法還回去,從來不肯吃半點虧。估計顧元奉一直都煩的,只是以前有長輩在上面鎮著才沒說出口而已。
現在好。
許淑嫻說的事紀云彤也有點印象,那時母親想生個弟弟,帶去那座山寺里祈福。
當時也才四五歲,哪里能安安分分跟著聽經念佛?每次都是坐上一會就跑出去上樹禍害寺里的鳥窩。
誰知道才剛到鳥蛋就聽到隔壁有個男的在罵人。
趴墻上一看,兩個年齡跟差不多的小姑娘正在那兒挨訓。
紀云彤覺得那男人罵得真難聽,就笑嘻嘻地學起了舌。有富的惹惱長輩的經驗(畢竟實踐對象有家里所有長輩),最清楚什麼語氣能輕易激怒這些大人,很快就氣得對方轉過頭來瞪。
機會來了!
紀云彤瞄準對方的腦門把剛掏來的鳥蛋砸了過去。
正中目標!
對方氣急敗壞。
紀云彤哈哈大笑,麻溜下樹跑了。
至于后來對方是什麼人,紀云彤一點都不關心,自然也不知道那地上跪著的居然是許淑嫻。
當然,那天還是被父親攆去佛堂跪了久,因為一個孩兒居然敢爬樹!
“原來是你啊。”紀云彤只覺得世事真是奇妙。
問許淑嫻后來是不是還會挨罰。
許淑嫻溫婉一笑:“最初幾年當然還會,后來我求著祖母讓我去曾祖家讀書,回來后時常打著曾祖的名義規勸父親玩樂多做事爭取謀個實職,規勸兄長好好讀書爭取考個功名,他們便不太管我了。”
們家曾祖,那可是上一代人的噩夢。
當初祖母嫁許家的時候并不知道祖父已經娶過妻,等得知此事時一切都已經木已舟,孩子都生了兩個了。能怎麼辦?氣得曾祖大病一場,病好以后決定親自教養兩個孫子——也就是許淑嫻爹和叔。
用曾祖那一套規勸爹,可不就讓爹本不想見到嗎?
許淑嫻說道:“至于母親,素來和,我與表哥定親后便不怎麼約束我了。”
這也是能上那麼多朋友的原因。
紀云彤聽得瞠目結舌。
居然還有這樣的應對之法。
只是要先做到許淑嫻這種讓長輩無可挑剔的程度,紀云彤覺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有氣憋著不發,心里就不舒坦。
雖然不同,事態度不同,許淑嫻依然是很值得結的朋友。
紀云彤跟聊得很愉快,直至天漸晚才起歸家去。才踏自家院子,青羅就出來向說起顧元奉一直沒走的事。
在此之前們兩個人在彼此家中消磨一整天都不稀奇,從來都是不分你我的。
現在紀云彤卻覺得他一個外男有事沒事就跑進自己院子里來實在太過分了。
紀云彤斂起上閨中友的歡欣笑意,大步邁向自己的書房。
掀開門簾往里一看,就見顧元奉大爺似的坐在自己的躺椅上,拿著剛買的話本子在胡地翻看著。
紀云彤走過去把話本子搶走,不高興地怒道:“你要看書不會自己買?”
顧元奉見面帶惱,語氣也是他悉的,不像前幾次見面那樣不冷不淡,心里那種不明不白的躁意散了大半。
察覺了自己的想法,顧元奉發現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他居然覺得紀云彤對他頤指氣使才正常。他哼道:“我只是想看看那個跟你很的伙計到底給你推薦了什麼玩意。”
顧元奉記好,書被搶走了也沒忘記剛才讀到什麼容,故意把里頭引用的兩句文人酸話念給聽。
“濃時熱烘烘買笑追歡,興闌也冷冰冰意斷恩絕……哈哈,你什麼時候喜歡過這種玩意?”
賣笑追歡之流一聽便知是秦樓楚館之語,閨閣子通常是不該看的。
只是這些與歡場子意綿綿、難分難舍的男人,恐怕都是某個閨閣子的父親或者未來丈夫。若是不多看一看,如何知曉他們在外頭到底是什麼德?
意斷恩絕……這麼厚一本話本子,顧元奉竟在里頭記下了這麼一句,不得不說世事真的很奇妙。
紀云彤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顧元奉道:“我還不了解你嗎?你最不耐煩看這些酸言酸語。”
紀云彤道:“我倒覺得這句寫得好的,把你們男人的臉寫得活靈活現。”
顧元奉不服氣:“什麼我們男人,我從來都潔自好,本沒去過那些尋歡作樂的地方。”
紀云彤道:“那是你嫌那些地方臟,不是你心里不想。”
像周頌明里暗里想把表妹塞給顧元奉,顧元奉拒絕過嗎?周頌那家伙總在他面前嚼舌,他也從不反駁半句,估計還覺得那家伙說得有道理。
就他這樣的,還好意思說自己潔自好!
紀云彤臉上的嘲諷實在太明顯,惹得顧元奉怒道:“你這是加之罪,何患無辭!”
紀云彤懶得和他多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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