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真的“恨”，為什麼總對他說話那樣無，那麼冷漠。

真想和他說出的話那樣決絕，你不來找我，我也絕對不會再找你，就看看誰能熬過誰。

懲罰，看看沒有人在南帝給撐腰，一個人怎麼負重前行？

讓嘗嘗那種痛苦的滋味。

總不能只有他一個痛苦。

可那天宋青逸給他打電話，說姜彤公司出事的時候，他還是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不去管。

他還是聯系了人，在不知，以及不損傷自尊心的況下，暗中幫了。

還是做不到，看著孤立無援的樣子。

做不到不去在乎的近況。

可現在呢？聽到和他哭著道歉，哭著懇求他回來看看孩子吧，厲璟辰的心已經得一塌糊涂，就這樣吧。

他告訴自己，這樣就夠了，也不奢求主來找他了。

其實他也知道，跋山涉水，又怎麼會來找他。

哪怕是為了孩子今天才給他打了這通電話，哪怕喝醉了可能明天就忘了，這樣，也夠了。

…………

明揚今天開學，元旦就休一天，姜彤送孩子有點晚了。

因為昨天宿醉，起晚了。

路上頭還是有點疼，整個人還在一失神的狀態之中。

“媽媽，媽媽。”

姜明揚了姜彤幾聲，了的胳膊，姜彤這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兒子？”

“你在想什麼咧，是有什麼心事嘛。”

“沒有啊。”姜彤勉強勾起一個笑容。

今早上醒來，看到被在臉頰下方的手機，昨天的記憶如同水一般涌的腦海，想起了昨天的一切，包括給厲璟辰打電話。

那些話，斷斷續續的，記起了七分，可能是酒給的勇氣，讓居然能夠這麼肆無忌憚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哭了出來。

他，會不會覺得在耍酒瘋？

“媽媽，我到了。”

“好。”姜彤停好車，下了車，給孩子整理服，把他書包拿過來給他背上。

“你下午會來接我嘛？”

“我看看況吧，我不忙就來接你。”

姜明揚說好。

小家伙今天的心還是有點失落落的。

姜彤怎麼會會不到孩子的失落呢，還想說點什麼，可孩子已經被老師帶進去了。

朝著教室的方向走著。

小家伙今天來晚了，他沒有說是姜彤起晚了，他說是自己賴床了。

老師并沒有怪他，把他帶到在座位上。

外教老師在前面教英文，老師是從哈佛過來的，這里的孩子家庭非富即貴，從小就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老師說了一個單詞，父親，father。

姜明揚的眼睛忽然就紅了，他低下頭，腦海里想到一個人，他用袖子了一下眼淚。

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姜明揚，”班主任招招手，把他單獨過來。

然后老師拉著孩子的小手，了他的頭說。

“有人給你打電話呢，讓你去接聽一下，你跟老師來辦公室吧。”

姜明揚歪了下腦袋，誰會給他打電話呢？

“老師也不知道是誰呢，你來了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姜明揚還在想，難道是媽媽找他嘛？

難道是給他送東西嘛？

去的是校長辦公室，電話是直接打給校長了，校長把他的手機給姜明揚遞過去。

“猜猜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姜明揚搖搖頭，猜不出來。

“來，你過來聽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了。”

校長把手機給明揚，小家伙喂了一聲，“你是哪位咧！”

下一秒，那端傳來了一聲低沉的男人嗓音。

“兒子，是我！”

聽到這悉的嗓音，姜明揚愣了一下，然后眼淚哇的一下就出來了，他哇哇大著，“爸爸！栗子總爸爸！”

厲璟辰的心瞬間揪了一團。

他沒想到孩子會這麼想念他。

更令他忽略了，孩子的滿腹委屈。

“為什麼，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咧？為什麼你出差這麼久不回家？我好想你哦，爸爸！”

厲璟辰的眼角不自覺潤了幾分，他想起自己小時候想爸爸，都沒有爸爸可以想。

他曾發誓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因為沒有父親委屈。

他認真的，沒有任何敷衍的解釋——

“我也很想念你，不，我非常想念你。但是因為我之前積攢了不工作，再加上年底，我最近很忙，一直在不同的地方出差。昨天你給我打電話我看到了，我手機沒電了，給你打過去的時候，你的手機關機了。”

聽著這番話，姜明揚覺沒那麼難了，用袖子了一把眼淚，又說到，“可我上次還給你打電話，你掛了我電話！”

“是嗎？什麼時候？”

厲璟辰并不記得他有任何掛斷過孩子的電話過。

更不記得，他有接到過電話。

“上次是在家里的時候，媽媽在我的房間，我用媽媽手機給你打的！可是你就掛斷了，我想你會打過來叭，媽媽說你也沒有打過來！我以為你不要我們了！”

厲璟辰鋒利的目，倏地看向此時此刻坐在他對面的鄭燕。

鄭燕的表還有幾分閃躲，沒有去看厲璟辰。

自始至終，鄭燕皺著眉頭什麼都沒解釋！

厲璟辰頓時明白了一切。

他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接不到孩子電話，孩子會委屈。

他知道，為什麼姜彤會哭著求他回來看看孩子了。

他更知道，眼前這個，他的母親，再一次，給他的人造了傷害。

厲璟辰了拳頭，他冷靜下來不想因自己的緒嚇到孩子，對明揚說——

“對不起，上次那是因為我的手機壞了，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拿去維修了，我不知道你給我打過，手機不顯示。我現在換了一個新手機，以后我給你打電話，我再也不會接。”

“真的嘛？”小家伙吸了吸鼻子。

“當然是真的，我也給你打過很多電話，又害怕你睡覺了，會不會打擾你，我知道你很棒，總是積極舉手回答問題，中午吃飯，不挑食，還當上了小班長。”

姜明揚的心里暖暖的，原來栗子總一直都在關心著他……

這一刻小家伙終于破涕為笑，聲音變得明亮起來，“爸爸，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