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陵眸子一,追問道:“二娘子邊也有馬夫?”
婆子點頭道:“自然,二娘子從小子便活躍,時常出去玩,說起來,奴婢倒還真有些印象,那馬夫長得可俊了,做事也穩妥,當初孟老爺子還說,等二娘子出了嫁,便把他派給三公子,可惜,有一日送貨的途中,遇上了劫匪,死了......”
這回不等晏長陵再問,倚在門外聽了半天的白明霽,走了進來,先他一步問道:“婆婆聽誰說的他死了?”
婆子起見了禮,便道:“消息是孟老爺子親自說的,錯不了。”
—
城外小院。
翌日便要到宮中上任了,孟弘早早收拾好了東西,躺在床上,卻遲遲睡不著,喜憂參半,不知道這一條青云路,前面有什麼在等著他。
父親過世后,孟家一日比一日敗落,家中唯一一個能撐起來的,便是大姐。
可祖父并非支持他去投靠白家,而是讓他靠自己的本事,“自己走出來的,每一步才會踏實,即便退后一步,腳下也能踩實了,但靠人討好的前途則不同,稍微一陣風刮過,你腳下便會踩空,跌懸崖,萬劫不復。”
晏侯府的人雖待他客氣,但當初父親教會他的道理,他沒忘。
往后的路如何,還是要靠他自己去努力。
明日頭一日上任,萬不可沒有神,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正要睡,門外突然響起了幾道敲門聲。
這院子是孟挽買下來的,里面就只住著他們姐弟倆,孟弘道是擔心自己,過來有事要囑咐,忙起披了一件衫子,同門外的人道:“門沒關,二姐姐,進來吧。”
房門從外被推開,果然是孟挽,心里提著一盞燈,進來也沒關門,輕聲問道:“還沒睡覺呢?”
孟弘如今才二十多歲,剛親不久,還有些大男孩的青,了一下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誒,睡不著。”
“擔心明日?”孟挽也沒往里走,站在門口。
孟弘沒否認,“橫豎也睡不著,二姐姐進來坐吧。”
孟挽沒。
孟弘見半天沒進來,只顧瞧著自己,納悶道:“怎麼了?”
“我帶你見一個人。”孟挽突然道。
這一路上,帶自己見的人數不勝數,孟弘沒覺得有何奇怪,只是這天都黑了,對方是誰?非要在晚上見。
“你先換裳,我在外面等你。”
一刻后,孟弘從屋里出來,孟挽已備好了馬車,在車上等著他了。
見竟是要出去,孟弘更好奇,上來馬車便:“二姐姐要帶我見誰?”
孟挽沒回答,“到了后,你就知道了。”
馬車一路去往鬧市,停在了福天茶樓的后院,兩人一下車,便有下人來接待,恭恭敬敬地將二人引了二樓的雅間,雅間的位子墊高了不,簾子一拉開,底下大堂的景一覽無。
孟弘皺眉道:“二姐姐今夜是請我來聽戲?”
孟挽還是沒告訴他,只讓他看著堂。
孟弘一肚子狐疑,雖說喜歡聽戲,可日子并非合適,正要起回去,孟挽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對他道:“開始了。”
一陣歡呼的銅鑼和快板聲傳來,戲子登上了臺。
堂一時涌了不人。
孟弘被孟挽拽住,只得先坐下,興趣卻不大,目在臺上掃了一圈,再看向臺下,無意間便看到了一張悉的臉。
孟弘一怔,地盯著那張臉,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后,驚愕地轉過頭,“二姐,那是......”
“沒錯。”沒等他質問,孟挽自己承認了,“是他。”
面淡然,似是早就知道了,且兩人必然已聯系上了,孟弘不敢相信,疑地問道:“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孟挽一笑,“是啊,我對父親妥協的結果,便是父親把他殺了,再讓他變了一個廢人,你們所有的人都容不得他,也容不得我,我就是孟家的一塊污漬,想把這塊污漬抹干凈,只有殺人。”
孟弘聽不懂在說什麼,但知道那人的死與父親并沒有關系,“二姐,你是忘了,他是被匪賊所害。”
孟挽冷笑一聲,“是啊,父親就是這麼騙你們,也是這麼騙我的。”輕聲問他:“你知道他如今是誰嗎?”
孟弘腦子一片茫然,搖了搖頭。
孟挽介紹道:“陛下邊的第一總管,李高。”
吐詞清楚,聲音緩慢,每一個字都落了孟弘的耳朵,孟弘被這一道驚雷,炸得癡呆,腦子完全不夠用了。
陛下邊的第一總管......
這一路上,他不是沒聽過此人的名字,每個人對他的評價都很好,進宮那日,從皇帝口中得知這位總管,曾在他面前替自己言過,心頭還萬分激,想著有機會,定要好好謝謝他,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要謝的這位大總管,會是他。
他不是死了嗎?他怎麼就進了宮,還爬到那個位置。
第一總管.....
孟弘猛地一個機靈,心頭大震,他是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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