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一瞬,傅老爺子還是忍不住說道:“景琛,你母親的事兒……”
“喝藥。”
傅景琛把藥碗遞給傅老爺子,神淡淡,好似沒有聽見他剛才說的話。
傅老爺子只好把話咽了回去。
罷了。
這孩子也大了,很多事他管不了。
傅老爺子剛醒過來,還很虛弱,說了一會兒話就覺到疲倦,又沉沉睡了過去。
傅景琛看了他好一會兒,替他把被子掖好,走出房門。
天已經暗下來了,有依稀的月把他的影拉長,平添了幾分落寞。
傅景琛看著黑沉沉的天空,閉了閉眼。
他母親……
那些不好的回憶涌上來,大腦都快炸開,傅景琛呼吸變得沉悶,難不已。
就在這時。
他兜里的手機響了一下。
傅景琛慢了好幾秒,才緩緩拿出手機。
【三哥,我連夜回海城了!我家老爺子知道我回京城,已經派人來逮我回去相親了!氣死我了,我大哥都沒結婚呢,一天到晚,就盯著我!】
看完消息,傅景琛角微微揚了起來,那難勁兒也散去不。
慕時川,被慕家保護得太好,當真沒心沒肺。
在世家大族中,能被養這樣,倒也讓人羨慕。
他把手機收起來,抬腳,朝著神醫清酒的房間走去。
他想問問,老爺子的,應該如何調養。
傅火帶著人守在房間外,看到傅景琛過來,連忙迎上去,“主子。”
“人在里面?”傅景琛掃了眼閉的房門。
傅火點頭,嚴肅的說道:“我們把這里守得跟鐵籠一樣,出不去。”
“開門。”
“是。”
傅火推開門,傅景琛邁開,走進去。
房間里,空無一人。
窗戶大開著,明顯是跳窗逃走的。
應該已經離開多時了,可這麼多人竟然都沒有發現。
傅火的臉立刻白了下來。
傅景琛笑了一聲:“這就是你說的,守得跟鐵籠一一樣?”
傅火彎下腰:“屬下該死!”
傅景琛無所謂的搖搖頭:“算了,你看不住,倒也正常。”
如果真能這麼容易被關住,這位小神醫,也不會被傳得這麼神乎其神了。
懷絕技,又沒自保能力的話,早就該沒命了。
反正傅老爺子已經沒事了,走便走了,如果后續有什麼問題,無論逃到哪兒,他也都能立刻找到。
傅景琛不由得想到時九念,他走一下午了,不知道,家里那個小人怎麼樣了。
打個電話問問吧。
……
海城。
別墅。
時九念悄無聲息的進房間,把服下來,正準備去洗澡,就接到了傅景琛的電話。
想到他今天都不肯和人說他已經結婚了,還對易容后的“清酒”手腳,時九念神冷下來,沒有接。
雖然,清酒也是,但傅景琛不知道啊,他就是和除了以外的人手腳了!
不守夫德!
另一頭。
傅景琛看著一直沒被接通的手機,眉頭鎖。
怎麼不接電話?
難不出什麼事了?
想到時九念可能會出事,傅景琛眉宇間染上了幾分焦急之,吩咐傅火:“立刻給管家打電話,問問時九念在哪兒!”
傅火一看傅景琛的焦急的表,也如臨大敵,夫人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
他立刻給管家打電話,好巧不巧的,管家現在,正在園子里,拿著一把大剪刀剪樹枝,沒接聽。
兩個人都沒接聽……
那絕對出事了啊!
“準備直升機,回海城!派所有人出去找,封鎖海城所有出口,必須找到時九念!”
“是!”
傅火連忙出去,就在他要踏出門的時候,傅景琛的聲音響起,”等等!”
傅景琛握手中的手機,瞳孔微震,時九念終于接電話了!
……
電話鈴聲一直響著,在即將掛斷的時候,終于,時九念輕哼一聲,接聽電話。
“在忙什麼?”傅景琛努力把方才的擔憂和張下,語氣盡量如常。
“沒有忙。”時九念把手機放到一邊,開始卸妝。
傅景琛擰著眉頭:“那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沒聽見?”
“聽見了。”時九念回答:“但不想接。”
“什麼?”傅景琛有一瞬間的愣住,沒明白的意思。
什麼聽見了,不想接?
時九念卻不想回答他了,“沒有事,我就掛了。”
說完,時九念就要掛斷電話,那頭傅景琛終于按耐不住了:“你敢掛一個試試?”
時九念沒接電話的那幾十秒,他擔心得一顆心都繳了起來,生怕出任何意外,結果,只是不想接?
認為他不在海城了。
管不到了?
所以,就連裝都不裝了,直接不接他電話,還對他莫名其妙的發脾氣。
一想到這個可能,傅景琛心里就有一團火在燒,語氣狠厲起來:“時九念,就算我不在海城,你也別想有什麼二心,給我乖乖的當傅太太。”
“你承認我這個傅太太了嗎?”時九念輕哼。
聲音太小,傅景琛沒聽清,時九念卻不肯再說了。
傅景琛覺到似乎是在賭氣,但也不知道在賭氣什麼,他眉心:“我剛才語氣可能不太好,但是我離開一下午了,幾個小時沒見,好不容易打通電話,你就對我發火。時九念,你自己說,你自己做得對不對?”
時九念聽出他語氣中的疲倦,頓了頓。
今天,傅景琛也累的了。
最疼他的傅老爺子在鬼門關了一遭,對他的心理沖擊肯定很大。
仔細想想,也不該和他生氣,說起來,還是先瞞了是清酒的份。
傅景琛也是因為發現清酒和有些像,才會對舉止親了一點。
也不能怪傅景琛。
他沒當面說他結婚了,也沒直接說他沒結婚,可能只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罷了,而且,同他結婚,本就是一場意外,對他倒也談不上多喜歡,愧疚更多,那就更加沒有資格生氣了啊!
這麼一想,時九念反而還有些心虛了。
輕咳了一聲,語氣也下來了:“爺爺沒事了嗎?”
聽出好像不生氣了,傅景琛的神經也悄悄松了一些:“嗯,沒事了。”
“既然沒事,你就別擔心了。”不太會安人,有些生和不自在。
“那你也別生氣,”傅景琛說:“有什麼話和我說明白,不要悶著,弄得大家都不開心。還有,不許不接我電話,我不知道我什麼地方惹到你了,但既然是我的問題,我回來,任你置。”
最后四個字,得有些低,尾音拖長,莫名就有些變味。
任置……
時九念臉一紅。
怎麼覺,傅景琛變得很啊!
緋紅著一張臉,點點頭,想到他們是在打電話,的作他又看不見,于是又“嗯”了一聲:“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我也睡了,掛了。”
“別掛。”傅景琛說:“把電話開著吧,今晚別掛。”
聽聽的聲音,他也就沒那麼心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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