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這臺手有點難搞,一大堆畸形,心室憩室、三尖瓣閉鎖、室間隔缺損、房間隔缺損、肺脈狹窄等等,這些畸形還都不是簡單畸形,每一個都特變態,而且患者年齡還這麼大,布萊恩還是學醫的,怎麼不早點做手,這孩子能活到六歲也是個奇蹟。“
宋子墨看著這一大堆心臟畸形,心裡不免發點牢。
“早點做手?找誰做?找你做?”楊平冷不防冒出一句。
雖然這句話只是輕飄飄地從楊平的裡說出來,但是殺傷力卻極大,宋子墨竟然一時接不上話。
是呀,這麼複雜的Cantrell五聯癥,找誰做手?從病史上看,布萊恩能想的辦法都想了,除了楊教授,恐怕能找的人早就找過了,一看多這麼多畸形,而且還是到粘連,本沒人敢接手。
“要是布萊恩找我,這孩子的手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宋子墨終於想到了怎麼反駁。
徐志良擡頭看著宋子墨,宋博士今天這麼霸氣呢,而且還是在教授面前霸氣,太從西邊出來了。
宋子墨見徐志良投來的眼神,接著說:“要是找我,我肯定把病歷拿給教授看,然後孩子不就有救了。”
“你——這-——說話說一半。”
徐志良對宋子墨剛剛的欽佩瞬間碎,還以爲他這麼霸氣呢,哎,看來能夠在教授面前霸氣的只有明天的教授。
“國人不是一天牛哄哄的,這個手他們怎麼做不了?”宋子墨又問道。
楊平不以爲然地說:“當時確實有個國醫生敢接手,拍著脯告訴布萊恩這種手沒問題。”
“是不是那個號稱全球膽子最大的醫生,什麼手都敢做,後來怎麼沒見出手。”宋子墨覺得這個話題聊起來有點意思。
楊平邊做手邊說:“剛剛跟布萊恩拍完脯不久後,他的手資格被直接停掉了,你沒聽說過嗎?他的手大多數只有前中的影像圖片,沒有後的圖片。”
''怎麼會這樣呢?太不專業了吧。”
夏書說道。
“患者很有能活著下手檯的,怎麼拍後的影像圖片。”宋子墨領會楊平的意思。
夏書好奇地說:“原來是這樣。”
“此人是國醫界的頭號猛人,縱橫國醫界十年,經他主刀的患者沒幾個能夠活著下手檯,但是這麼長時間居然毫髮無損,而且拿獎拿到手。曾經他的一個助手見他做手後天天做噩夢,這個助手認爲這哪是做手,完全是進行糟糕的人解剖,認爲這個醫生完全是在搞,連基本的東西都不懂居然敢做手,於是跑去投訴他。結果人家醫學會調查後說這個猛人沒問題,因爲他畢業於名校,教育資質完全沒問問題。經過正規的住院醫師和專科醫師培訓,培訓合格,所以行醫資質也沒有問題。調閱他的病例手記錄,一切符合要求和流程。所以完全沒問題。最猛的是,跟他配合的助手,麻醉醫師,護士很多投訴過他,但是並不能阻擋他爲戴著環的名醫。”楊平慢悠悠告訴大家。
“我去,不會吧?”夏書直接懵,這案例擊碎他的認知。
“教授從來不打誑語。”宋子墨接過話題。
手檯上聊著這種話題,怪嚇人的,夏書到背脊一直髮涼,居然還有這種醫生,他以爲楊教授說笑話玩的呢,沒想到是真的。
楊平和大家邊閒聊邊做手,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推進,很快,心臟的畸形全部矯正。
——
有了這桶米花,布萊恩現在一點也不張,這就跟看電影差不多嘛,難怪小姑娘手裡捧著這玩意,完全可以舒緩自己的緒。
在這種舒緩的心下,看著看著,電影就散場了,楊平將心臟部的畸形矯正,將大管進行矯正吻合,各的缺損都一一修補好,最後給心臟復跳通。
看到自己孫的心臟在畫面中又砰砰地跳起來,布萊恩終於知道電影已經進尾聲。
一桶米花之後,布萊恩實現了這輩子認爲無法實現的願,他坐在人羣的前面,心現在十分複雜,這個世界與他想象的不一樣,這裡彷彿是另一個世界。
一切看起來無法實現的事在這裡可以輕而易舉地實現。
心臟搏良好,吻合的大管沒有任何的跡象,中的食道彩超監測發現,心臟部流經過的所有腔室和通道都沒有問題,所有畸形得到矯正,楊教授這一手補補的功夫確實高明,明明七八糟的心臟現在經過他的手,已經恢復正常。
布萊恩將空空的米花桶捧在手裡,他要拿回去做紀念,這種桶米花有著強烈的象徵意義。
手做完了,大家也散場,各就各位,還有很多活等著大家幹呢,這些人都是忙裡閒來看一場大片,醫生們一邊討論手,一邊三五羣地離開。
屏幕上的畫面終於關閉,曼因斯坦說:“我們去手室門口等?”
布萊恩才恍惚中明白,剛剛看的是孫的手,竟然心中有一種後怕的覺,要是中哪怕出一點點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曼因斯坦帶著布萊恩來到手室門口的家屬等候區,這裡也有其他手患者的家屬,從穿著氣質判斷,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
布萊恩想起他在門診看到的哄哄的熱鬧場面,此時心裡覺得其實中國人真是幸福,不像在瑞典,普通老百姓本見不到這種頂級專家的面,更不用說可以自由選擇頂級專家主刀手,因爲患者沒有權力選擇任何醫生,任何一臺手,主刀醫生不管是誰,患者只能被接。
“等下,艾莎從這裡退出來,我該說點什麼呢?以表達我最深的激之。”布萊恩問曼因斯坦,畢竟他是中國通。
“你是說用最正式的中國禮節表達你心裡最深的激之?”曼因斯坦問道。
布萊恩點點頭。
曼因斯坦想了想,這可讓我犯難,此時該用什麼禮節呢?
PS:這一章閒聊提到的國醫界猛人可不是瞎編的,有原型的,原型是一位國神經外科醫生,經他手的患者不是死亡就是癱瘓,因爲他是一個連手基礎知識都不懂的名校畢業的知名專家,他做手從來就是想當然地瞎搞,瞎搞那麼多年居然沒事,還經歷多次投訴和調查,實在想不明白,不過這傢伙最後還是被法律制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