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阿姆斯特丹,佳士得拍賣行。
一陣人頭攢后,各國的競拍者們興地滿了拍賣大廳,引頸而盼,做足了舉牌競價的準備。
有甚者,更是把手中的展冊搖得嘩嘩作響,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勢。
展冊的印刷雖然較為疏,但的瓷也并未消減它的芒,依然出東方古國的獨特韻致。
隨職業拍賣師的登臺,競拍者們無不拳掌,紛紛亮出號牌,不到幾分鐘便能一件或一組拍品,部分價甚至超過起拍價的十倍之多。
在眾多的競拍者中,兩個拿著“1號牌”的中國古瓷專家,神嚴肅,與這拍場氛圍格格不。
每出一件拍品,他們便蹙眉看著展冊,在心里盤算它價值幾何,但卻遲遲不敢下手。
兜里揣來的三萬元雖不足用,但若想拍得一二件瓷,也并非難事。
然而,到中國文部門的指派,前來現場競拍展品的專家,一時面面相覷,一時又唉聲嘆氣,最后竟連一件拍品都沒拿下。
這一趟,從某種意義上說,是“無功而返”;但從另一種意義來說,卻是“無中生有”。
打出拍賣大廳起,兩位古瓷專家的心里便涌出一個想法: 為防再次出現古水下文化產流失海外的憾事,回國后定要組建中國水下考古隊,用科技手段打撈境沉船! 此事說來話長。
原來,1984年,英國有一位海上盜撈者邁克·哈徹(Michael Hatcher),在南海盜撈了一艘名為“哥德馬爾森”(Geldermalsen)的沉船。
清乾隆十七年(1752年)冬,寒氣砭骨,一艘東印度公司遣出的商船“哥德馬爾森”號,載著滿滿當當的瓷、黃金,從中國南京駛向荷蘭阿姆斯特丹。
航行不足二旬,“哥德馬爾森”便在中國南海水域礁,沉沒于碧海深淵。
南海海域,浩渺無邊,要找準沉船位置殊為不易。
不過,哈徹細致查閱檔案,運用當時最先進的探、打撈技,還是找到了“哥德馬爾森”號沉船,清理盜撈出清康熙年間的青花瓷百萬余件。
就在哈徹所雇的船員歡呼雀躍時,他卻做出一個喪心病狂的決定:將百萬件瓷砸碎大半,只保留23.9萬件青花瓷,和125塊金錠。
為證沉船的份,他還保留了兩門刻著寫為“VOC”的“荷蘭東印度公司”的青銅炮。
此舉無他,不過是為了炮制“以稀為貴”的假象,以此來迎合收藏市場的定律。
再后來,這種盜撈文、摧毀文明的極端劣行,確實也為他贏得了2000多萬元的“報酬”,哈徹一躍而為當時“最富有的撈寶家”。
作為一位“經驗富”的盜撈者,哈徹冷靜地將那些“戰利品”拖到公海藏匿起來,這之后才以“無人認領的沉船允許拍賣”的國際公約,拿到了拍賣許可,委托荷蘭佳士得拍賣行組織公開拍賣。
這才有了1986年4月的那場中國文專場拍賣會。
盛況空前的拍賣會,在歐洲收藏史上也是絕無僅有。
中國駐荷蘭使館得知消息,急電國家文局。
然而,國家文局文的負責人,很快就傻眼了,無論是國際公約、海洋法,還是我國的法律條文,都尋不到控訴、罷止此事的有效依據。
無奈之下,國家文局只好派出了古瓷專家,前去阿姆斯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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