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小心小心! 眼見著一只大腳從天而降,一幅想要將這昆侖神宮給踩碎渣的模樣。
開明氣急敗壞,九顆腦袋同時轉,猛地沖上去頂起了魔王的大腳腳板。
“休想破壞神宮------”開明出聲吼道。
“小小蟲,也敢與我抗衡?”崔小心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然后猛地用力,大腳轟隆隆的向下去。
不僅僅要踩碎這神宮,就連這神宮守護者開明也要一起踩爛泥。
“放肆!” 李牧羊眼里神一閃,猛地將手里的白銀槍丟了出去。
嗖------ 銀槍如閃電,化作金長龍,兇狠無比的沖向天空,扎向魔王不停下的大腳板。
嘩------ 崔小心知道龍槍厲害,不敢與其扛,巨大無比的腳板迅速收變小。
嚓------ 龍槍腳而過,飛向高空。
很快的,它又從高空俯沖而下,直直地向崔小心的腦袋。
崔小心右手握拳,一拳轟出。
砰------ 一團黑的球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那龍槍的龍頭之上,龍頭被打歪,長槍也改變軌跡甩飛而去。
“李牧羊,倘若只有這點兒本事的話,還是乖乖把龍心給我-----” “這才剛剛開始。”
李牧羊說話之時,騰空而起。
急飛的時候,突然間燃燒出熊熊火焰,大團的火焰將他給包裹其中,不見蹤跡。
-------- 火海之中,一頭金巨龍沖了出來,張牙舞爪,拖拽著龐大的軀朝著崔小心撲了過去。
崔小心見到金龍,神,眼睛充。
“吼-------” 一聲怒吼,一頭巨大的全長滿骨刺的三眼魔出現在高空之中。
和其它三眼魔不同的是,其它的魔都是深褐或者灰、綠,而魔王本所化的三眼魔則是白的,白的如昆侖積雪一般。
全只有骨頭,不見。
“吼------” 魔王仰天長嘯,然后猛地朝著那黃金巨龍沖了過去。
一純白,一金黃。
兩頭巨大的怪在高空之中撕扯、糾纏,翻滾,殺一團。
-------- 砰------ 一座高聳云的山峰被魔王的給撞斷兩截。
轟------ 一條大河被巨龍的給砸了泥坑,里面的湖水瞬間干枯消失不見。
咔嚓------ 大片的荊棘樹林被廝殺在一起的一龍一給整個毀滅。
從白天打到黑夜,從高山打到大河,從九重天外打到無間地獄------- 整個世界只有彼此,只有戰斗中的對手,再無其它。
砰------- 再一次激烈的沖撞之后,一龍一的同時倒飛出去,然后重重地砸倒在地上。
落地之后,一龍一也久久的沒有彈。
因為傷勢頗重,虛弱,金巨龍化作為李牧羊的人族形態。
而那巨大的白魔王軀也重新變了崔小心。
一男一躺倒在那里,死一般的沉靜。
良久,李牧羊的手指頭了。
然后再一次悄無聲息。
突兀的,李牧羊從地上爬了起來,大步朝著崔小心躺倒的位置奔了過去,然后一把掐住了崔小心的脖頸。
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夠把的脖子給扭斷兩截。
可是,在面對崔小心這張無比悉的面孔時,李牧羊卻有些猶豫,遲遲難以對此下重手。
“牧羊--------” 崔小心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是------”李牧羊神經繃,手頭上也瞬間發力。
崔小心呼吸不暢,便劇烈的咳喇了起來。
咳著咳著,便有大量的黑噴濺出來。
水順著臉頰落,整張臉都變得猙獰起來。
李牧羊趕松手,說道:“你到底是崔小心還是”那個-----魔王?” “我是小心。”
崔小心說道。
“你是小心-----不對,你不是小心。
你若是小心的話,你本就不知道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李牧羊一臉警惕的盯著崔小心,出聲說道。
“我是小心------”崔小心笑容苦,說道:“不要擔心,魔王的魔核已毀,經脈枯竭,五臟六腑俱傷,怕是很難再活命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李牧羊出聲問道。
當初千度也被魔族奪舍,想要殺死魔族,就要把千度也一起殺掉。
可是,倘若不想殺死千度,那也就很難殺死占據了的魔族。
最后李牧羊不得已下毀掉了千度魂魄,依靠北冥之鯤的一半晶魄才重新將救了回來------ 后來,千度對自己被魔族奪舍的事本就不知,在自己的幫助下,才有一些不太好的記憶。
崔小心同樣被魔族占據了,而且是被魔王占據了。
之前的廝殺,倘若占據主導的是魔王,那麼,崔小心應當對自己被奪舍的事完全不知才對。
可是,在自己詢問到底是誰的時候,說自己是崔小心,而且知道魔王奪取了自己的事實----- 這就值得玩味了!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崔小心一句話還沒說完,再一次的劇烈咳喇起來,再一次吐出大口的鮮,聲音微弱的說道:“我是小心,我不是魔王----不過,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
魔王為了能夠戰勝你,為了讓自己的魔核更加純粹 ,使用的是全部融合,它奪走的不僅僅是我的,還有記憶-----它將自己的記憶與我的融合-----所以,最終你打敗的那個人是魔王也是崔小心----” “--------”李牧羊沒想到結果是這樣。
那個魔王為了戰勝自己,也為了自己的魔核更加純粹,不僅僅奪走了崔小心的,還強行融合了的記憶。
也就是說,后來的魔王就是崔小心,崔小心-----也就了那個魔王。
“是不是對我很失?”崔小心輕聲問道。
“沒有,我只是-----只是-----沒想到會變這樣------” “這就是人心的私,那藏在深-----不為人知的貪婪。”
崔小心輕聲說道:“生在崔氏那樣的家族,我一生行事小心謹慎-----這從我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
所以,在江南的時候,即便心里喜歡那個危險來臨毫不猶豫用手為我擋刀的年人,心里仍然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太遠遙遠,兩人在一起不可能會有未來------除了無盡的痛苦折磨,就再也剩下不了什麼了,也沒有什麼可期待的了------” “所以,在家族決定接我回去的時候,我毅然的轉離開-----還記得落日湖畔嗎?夕下面,你用力的揮手向我告別------我一直以為,那次的分別便是永別。
所以,那一慕便在我的記憶中揮之不去,無數次的出現在我的夢境里面------有時候是笑著醒來,有時候卻是淚枕巾-------” “后來,后來的事你也都知道了------崔氏遭遇大難,族人的命都難以保全,整個家族就像是一艘破敗的小船,在大江大海之中飄搖晃,隨時都有可能傾覆海底-----那個時候我很自責,自責自己是如此的弱無力,如此的不堪一擊,在家族遭遇這種劫難的時候,不能夠站出來保護他們,保護自己的親人,也保護自己-----” “在那麼一瞬間,里面有了充盈的覺,仿佛有著用不完的力量-------突然間,我覺得自己有了另外一種活法。
我可以做一些瘋狂的事,可以和整個世間最強大的修者為敵,可以與你們閃耀在同一個時代同一片星空之下-----就像是李思念和孔雀王朝的千度公主一樣-----們能夠做到的事,我也可以做到。
在們與你并肩作戰的時候,我不僅僅只能在院子里讀書寫字------即使,這是一個很不彩的角。”
“小心,你這是何苦------” “到底是魔王的意識在支配我,還是------它只是釋放出來我心底的惡-----這些都不重要了,它與我已經了一,所以,所有的罪孽便由我一人承擔好了------” “小心-------” “ 你一定沒想過,崔小心會變這樣一個壞人吧?” “那不是你,現在的你也不是你-----是魔王在支配你,是的意識影響到了你------” “不,你心目中的崔小心,只是遠在江南城的崔小心-----不管是魔王在支配我,還是它的意識影響了我,現在的崔小心,也仍然是崔小心-------一個你不喜歡的崔小心而已。”
“小心,你不要這樣想自己------”李牧羊手搭舊崔小心的脈搏,說道:“我幫你治療,帶你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 “回天都,回江南,回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牧羊,既然告訴你這些,我又怎麼還能回去呢?”崔小心笑著說道:“我只是想著,我不能瞞這些事,我應該讓你知道真相------這里是深淵之地,是深淵族的巢,也是從來不曾有任何人族到達的地方------既然我與那魔王融合為一,我了那魔王,那便讓我-----永遠的留在這里吧。
這里便是我的安息之地。”
“不行。”
李牧羊拒絕。
他抬頭看去,發現頭頂紅月高懸,四周荒涼死寂。
“這里不適合生存,我帶你回去-----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商量-------” “回不去了------”崔小心搖頭,聲音堅定的說道:“生機已絕,就讓我在這里------守著這深淵之地吧。
若死,便死在這里。
若能活著,便為人族永生永世鎮守深淵。”
“小心-----” “牧羊,我已經決定了,你就不要再勸說了。”
崔小心打斷了李牧羊的勸,出聲說道。
“你一個人在這里-----以后怎麼辦?” “是啊,一個人------”崔小心輕輕嘆息,說道:“倘若死了,倒也是一樁好事。
若是活著,那便是永生永世之苦了。”
“不管是你控制了魔王,還是魔王控制了你的-----你已經是亞神之,有著近乎不死的生命,除了天劫來臨-----” “那我就做這深淵的王者吧-----深淵的王者也是王者,和孔雀王朝的那位長公主一樣,也會為孔雀王朝的皇嗎?” “小心------” “沒有什麼不甘心,這一切都是命數-----是我最先遇到你,也是我最先放開你,怪得了誰來?” “倘若你此番不走,怕是就再也走不出去了-----我會幫助人族建立結界,比以往的結界更加堅不可摧----- ” “我知道,你現在是神族-----你幫人族建設的結界,便是神之結界-----凡人之軀怕是很難打開吧?我也不會打開的。
既然我了這深淵之主,這億萬魔族的君王-----我會守護疆界,不讓魔族越疆界一步。
這樣,方可保兩族永遠平安。”
“你可以-----” “我不可以!”崔小心斬釘截鐵的說道:“勿需再勸,你回去吧。
我們----就此永別吧。”
“-------” ------- 怒江江底,人魔兩族的界。
李牧羊站在界口,人族這邊的疆域,看著對面強行趕來送行的崔小心,久久的沉默不語。
“李牧羊-----”崔小心出聲喚道。
“小心,倘若你改變主意-----” 崔小心眼眶潤,用力的將對面那個白年的模樣記在腦海,哽咽說道:“若是時逆轉,歲月重頭,我愿永遠居住江南,永遠----不和你分離。”
話音剛落,不待李牧羊回應,便已經搶先出手,在界中間布下了第一道結界。
從此以后,人魔兩隔。
那一對相識于江南城的男,也永生永世不再相見。
“爛泥上面之所以能夠開出鮮花,這是必然的事。
因為它表面上微不起眼,其實部有著富的可以提供鮮花生長和綻放的能量。
它竭盡全力,用那頭頂的花朵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人若不自,又怎麼能夠奢別人你?人若不自重,又怎麼可能會有人尊重你?我知道你不笨,從那天我們的談話中,我就知道你很聰明。
你只要稍微努力一些,不要在上課的時候睡覺,你的績也不會這樣,先生不會對你有這麼大的見,同學也不會覺得你拖他們的后----” “是啊,我真是很擔心。
怕你變你剛才所說的那種人。
我知道這一年多的時間你經歷了些什麼,你所有的痛苦我都能同。
可惜,我被困居天都,什麼事都幫不了你。
就連想對你說幾句安的話都沒有機會-----索君且安好,無病無災,我看到也是心喜。”
------ 想起以往種種,李牧羊不由得悲從心來。
“小心------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