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以至于臉頰隨著對方了幾下的作,而泄了氣不再那麼鼓了都沒發現。
看起來越發像一只被破的小河豚。
“好像……五叔叔還真說過,你以前就是個什麼都不會的憨憨,遇到事只知道躲在我媽媽后……”
提起過往,盛修昀眼里閃過一復雜:“是啊。”
沒有否認,他應得很坦誠。
“以前,是蓉姨護著我,以后,該換我來護著了。”
妹妹對此倒是無比贊同,也認真地點點頭:“我以后也要保護媽媽!”
“所以這個賭,打嗎?”盛修昀出右手,豎在妹妹面前。
寬大的手掌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不還未完全愈合的傷痕。
有些是被刀刃劃傷的,有些是在忍耐什麼時,被自己的指甲扣傷的,還有剛學槍時不會使力,被開槍時的后座力燒傷的。
妹妹眼眸一暗。
雖然年紀小,卻很早慧。
自然清楚對方提的這個賭約背后的含義。
“下一次見面,是他的槍快,還是下的毒快。”
下一次見面……
也就是說,一旦應了這個賭,便默認了這次只能放他走了。
而這所謂的下一次見面,更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妹妹咬了咬牙,想說不要。
盛修昀一眼就看出了小丫頭的心思,在開口前便出聲問道。
“你知道,鳥都是怎麼學會飛翔的麼?”
“啊?”妹妹沒反應過來對方突然提出的問題,整個人愣愣的。
盛修昀已經解答起來:“某些膽子極小,怎麼都不肯主飛出去的鳥,會被父母直接從高枝上丟下。讓它們在摔死和展翅之間,不得不選擇后者。”
“人類也是一樣。我不可能一輩子活在你母親的庇護之下,但要想長到獨當一面的地步,就必須先置之死地,一個人出去闖一闖。”
“傅逸箏,你難道還想今天的事,再發生第二次嗎?”
其實今天發生了很多事,盛修昀并沒有點出哪一件。
可妹妹卻清楚地知道,對方指的,正是媽媽為了護住不傷,而生生挨了627的人兩槍的事。
小丫頭也知道,這件事真要論起來,其實怪不得。
可如果……當時在媽媽邊的不是,而是更強大更厲害的爸爸呢?
甚至退一步,哪怕換已經開始拜師學古武,且學得有模有樣的哥哥,媽媽都不至于傷那樣。
只因為是家里的老幺,所以從沒有人苛責過。
放任每天不是玩鬧便是闖禍,以至于到了關鍵時刻,就只會拖累家人。
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也該長大了!
“長這件事,沒有人可以替你完。
這條路,只能由你自己走。你能明白嗎?”
盛修昀的聲線低沉緩慢,也不知是說給妹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可到底還是說了妹妹。
小丫頭咬了咬牙,終于開口應下。
“賭!”
說著便出的小手掌,在盛修昀的大手上“啪”得擊了一下。
“等你足夠強大了,我也長大了,我就去找你!”
“……好。”盛修昀的眼里錯愕一瞬,隨即緩緩笑開,點頭應道,“君子一諾,駟馬難追。傅逸箏,到時候,你可別輸給我。”
“我才不會!”妹妹超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