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的藥方起效之后,軍醫院那邊的幾名軍醫,包括司老太的主治醫師胡軍醫,個個坐立難安。
他們難逃其罪。
司老太肯定氣死了,司督軍只怕也沒好氣。
到了第十天,司老太徹底痊愈,顧輕舟的醫了得,襯托得軍醫們十分無能,這些軍醫就知曉,他們的前途到頭了。
“督軍會把咱們關到監牢里去嗎?”蘇軍醫問。
蘇軍醫是老太太的主治醫生之一,他太太剛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所以他最惜命了。
提起軍政府的監牢,軍醫們個個談虎變。
前不久,督軍府的大帥司行霈出行,遇到了刺客,而刺客居然能用當地軍政府的勢力,讓司帥覺得貓膩很深。
捉到刺客之后,司行霈當場活剝了一個人,得到了口供。
此事在軍中傳開,督軍則大怒,說大爺太過于殘暴。
饒是如此,人人都知曉,軍政府的監牢是有進無出的,堪比人間煉獄。
進了監牢,不死也要一層皮,它比警備廳的監牢可厲害百倍。
“別自己嚇唬自己!”胡軍醫蹙眉提醒。
黃昏的時候,督軍派人來請諸位軍醫,去督軍府談話。
果然來了!
幾位軍醫栗墮。
“諸位,你們到時候把責任都推給胡某。”胡軍醫站起來,臨時開了個小會議。
“這怎麼行,是咱們五個人一起診斷的。”蘇軍醫先不同意。
“是啊,院長,不是您一個人的錯。”
胡軍醫卻擺擺手,對他們道:“我跟督軍有點,哪怕把我關起來,也能饒我一命。況且,你們都是軍醫院的棟梁,醫院不能了你們。督軍到時候罰不罰你們,他也為難。還是讓我一個人承擔。”
眾人還要勸,胡軍醫先走了出去,往督軍府而去。
到了督軍府,司督軍卻是和悅,對眾人道:“顧小姐給你們求了.......”
顧小姐是誰,這些軍醫現在已經知曉了,原來是二帥的未婚妻,怪不得督軍和老太太相信。
司督軍有兩個兒子,老大常在軍中混,威很高;老二在德國念書,聽說念的是軍校,本事如何眾人還不知。
顧輕舟就是那位遠在德國的二帥的未婚妻。
“.......你們照料老太太也盡心,沒有治好不是你們的罪過。顧小姐也說了,正是因為你們沒有治好,才敢確定不是中風,你們也給鋪路了,功過相抵吧。”司督軍繼續道。
諸位軍醫聽了,心里一陣,同時又慚愧:看看,人家顧小姐這份心,他們真比不了!
“多謝督軍!”胡軍醫領頭,給司督軍道謝,然后又夸贊顧輕舟,“顧小姐大度寬容,有古之大醫風骨,將來定是一代神醫!”
司督軍聽了很舒坦,與有榮焉。
十幾年前隨隨便便定下娃娃親,沒想到給老二找了個寶貝媳婦,司督軍得意的,他太有眼了。
他們正說著,副進來,在司督軍耳邊一陣嘀咕。
司督軍神收斂。
“都回去吧,軍醫院還仰仗諸位,此次之失誤既往不咎,切不可再有下次。”司督軍道。
眾人一扣靴跟,行了標準的軍禮之后,退了出去。
他們下樓,在大廳里遇到了司家的大爺司行霈。
司行霈是督軍的長子,也是督軍原配生的兒子,今年二十五歲。他從小就在軍中混,有勇有謀,為人也心狠手辣。
只是,他生了副俊朗不凡的外表,哪怕隨意坐在沙發上,也是姿優雅,氣度倜儻,遠勝過其他公子哥。
不知的,還當他是個草包紈绔子。
“帥!”軍醫們一一行禮,心里很尊敬這位帥。
司行霈雖然倨傲混賬,卻很敬重軍人。面對軍醫,他收起了傲慢,起還禮,態度謙和道:“諸位都來了,是誰病了?”
上次司行霈在軍政府的監牢活剝了一個人之后,司督軍大怒,把他也關到了監牢,關了半個月,今天才放出來。
他在牢中多時,上的軍裝臟兮兮的,仍是氣度不羈,沒有半分落魄之。
司行霈這種人,天生的軍神,渾上下散發出魄力,跟他父親司督軍不相上下,他才是最像司督軍的人。
“是老太太。”胡軍醫道。
司行霈神一:“老太太病了?”
他跟他祖母最深,超過了任何人。他之前出行遇刺,后來之后找兇手,又被他父親關到監牢,很久沒去司公館看他祖母,竟不知祖母又病倒了。
司行霈沖眾人略微頷首,轉就要走,去司公館看他祖母。
“逆子,你站住!”司督軍立在二樓白欄桿后面,厲聲呵斥正要出門的司行霈。
司行霈恍若未聞,闊步走了出去,軍靴沉重腳步聲回在整個大廳里。
門口停了輛奧斯丁汽車,司行霈跳上車,瘋狂踩了油門,一路橫沖直撞,到了司公館。
今天晴朗,碧穹萬里無云。
暖暖的驕鋪陳,像給大地穿上了件華麗的錦,照在上和煦溫暖。
顧輕舟最后一次給老太太復診,見老太太恢復得很好,就陪著老太太在庭院散步。
落在青綢般的發上,泛出清潤的澤,年輕稚的話,似初綻的桃蕊,紅輕。
“老太太,您以后每天都要多散步。”顧輕舟道。
“你天天來陪著我,我就樂意散步。”老太太輕笑。
們說笑著,就聽到一陣急促腳步聲,匆匆忙忙有人喊:“祖母,祖母!”
老太太認得出聲音,頓時大喜:“哎喲,是霈兒來了!”
顧輕舟不知是誰,好奇循聲過去,就瞧見一個高大英武的男人,穿著一件臟的軍裝,短短頭發凌,照耀下,他軍服的勛章泛出灼目的。
顧輕舟腳步一頓,差點就了。
子一瞬間僵,彈不得:是他,那個活剝人皮的變態!
“霈兒!”老太太高興。
司行霈先給老太太見禮,上下打量老太太,笑道:“祖母,他們說您病了,我瞧著您好,健朗矍鑠!”
老太太哈哈笑,心十分愉悅,可見是多麼喜歡司行霈。
“都是輕舟的功勞。沒有輕舟啊,他們就要把你祖母送到德國去。我不去,我還沒有見到我的寶貝孫子娶媳婦呢!”老太太笑道,轉頭去看顧輕舟。
司行霈的目,也順勢落在了顧輕舟上。之前顧輕舟逆,司行霈沒看清的面容,如今瞧見了。
他薄微抿,呼吸頓了下:“輕舟?這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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