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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公正心裡難過萬分,此時,卻聽陳正德道:「阿爺,我在想……為啥皇帝要封我做門下省值班侍奉……我想不明白。」 (請記住sᴛᴏ𝟻𝟻.ᴄᴏᴍ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三叔公氣得眼冒金星:「門下值班侍奉,這是多清貴的職,你也配……啥?」
他突然一愣,臉上的表僵住了:「誰要封你做門下省值班侍奉?」
「陛下啊。」
三叔公懵了,突然覺得就像有人在捶打他的腦袋:「這……這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陛下不停的誇讚我,說我是國士。」陳正德著眉頭很懊惱的道。
三叔公覺得還是很難以令人置信,可他很清楚,陳正德這個人沒腦子,傻,他不會騙人的。
於是,他深呼吸:「你再說一遍,皇帝封你啥?」
「門下省值班侍奉。」陳正德很實誠的道:「說孫兒養豬養得好,利國利民。」
剎那之間,三叔公的子要承不住似的,竟是搖搖墜,隨即……心裡一陣狂喜。
他想起來了,陳正泰也是這般說的,以前總是說養豬利國利民,莫非……莫非……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三叔公的腦海里形,莫非是陳正泰早知道這養豬能投陛下所好,所以……這等差,當然不肯讓別人去做,這才安排了正德這個小子!
哎呀呀……是啦,是啦,這就難怪了,正泰是我們陳家之虎……是個有良心的人哪,老夫當初怎麼說來著,他是最孝順的,老夫是他的三叔公,正德是他的親堂弟,他怎麼會害自己呢。
一瞬間……
三叔公流淚了。
陳正德不由道:「阿爺你怎麼哭了?」
「不,阿爺是高興。」三叔公道:「不是為了你為值班侍奉高興,是為了咱們陳家後繼有人,為了正泰的孝心而高興。正德啊,你長大啦,往後好好的跟著你的堂兄,他說啥你就幹啥,知道了嘛?」
陳正德點點頭:「我知道,他是我們陳家之虎。」
「這你也知道?」三叔公笑了,覺得自己的孫子開竅了。
陳正德就道:「阿爺日掛在邊的,我怎會不知道?」
三叔公心裡搖搖頭,還是這麼個傻乎乎的樣子,做了值班侍奉也沒辦法讓他變聰明一些,哎……不過……好,有正泰在,自己的孫兒……不會吃虧的。
他一下子腰桿子直起來,想要狂喜,又覺得此時此刻萬萬不可得意忘形,好歹也是天子門生的三叔公,是值班侍奉的親爺,切切不可讓人看輕了自己。
於是便冷靜的了陳正德的頭,很認真的叮囑道:「以後你的命,就賣給你堂兄啦,他讓你吃糞也要吃,若是稍有猶豫,你便不是我的孫子。」
陳正德道:「記住了。」
………
陳正泰事後突然想起來。
長孫皇后將遂安公主視做了自己的養,陳正德了值班侍奉,連馬周都可能要升了。可是自己呢……
忙活樂半天,自己好像啥都沒撈著呀!
恩師是不是忘了自己啊,自己治好了太子的,這養豬,我也有功勞的啊。
這樣一想,心頓時不好了。
尤其是這幾日,在長安城裡,發生了一樁奇怪的事,就比如今日清早,一隊人馬風風火火的到了陳家,下馬的人很面,帶著親兵,也不和門子通報,直接闖進了門,拉著一個人,劈頭蓋臉的就問:「陳正泰在何?」
接著,此人便又帶著一隊親兵,將陳正泰從被窩裡拎了出來。
陳正泰一臉駭然,臥槽……啥……啥況?
來人,陳正泰倒是有印象,好幾次他都侍駕在陛下的左右,乃是程咬金。
程咬金正瞪著眼睛,虎背熊腰,依舊拎著陳正泰,隨即晃了晃,令陳正泰腦袋東倒西歪,於是陳正泰慫了:「好漢饒命。」
「二皮縣公。」程咬金對陳正泰的求饒充耳不聞,而是急切的道:「走,治,治去。」
「好漢……怎……怎麼啦?」陳正泰捂著自己前,自己比較習慣『luo』睡,你大爺的程咬金,我可是從被窩裡被你拎出來的啊。
程咬金咧道:「還能怎麼?我將我兒的打斷了,這不,你不是專能治的嘛?走走走,去將那狗東西的接回去。」(5,0);
陳正泰:「……」
四目相對。
良久,陳正泰才期期艾艾的道:「這……這……斷了,還是打斷的,這……這有什麼仇有什麼怨。」
陳正泰決定繼續認慫,眼前這是個狠人,自己兒子的也能打斷,好,你狠,我陳正泰服了。
程咬金則是氣咻咻的道:「這狗東西,他讀書,他不聽,這不……現在斷了也可以續接嘛?老夫尋思著,既然如此,就給他一個教訓,將這狗東西的打斷了,讓他曉得厲害。好啦,好啦,這下要勞煩一下你啦,走,接去。」
陳正泰:「……」
臥槽,這就有點尷尬了啊。
陳正泰苦著臉道:「只怕……只怕接不回來了。」
「……」
陳正泰又道:「程將軍,要接,必須得用一種金屬,這金屬,我也只是恰好得來,是天外飛來之……所以……所以……可能令郎要瘸了。」
程咬金猛地瞪大了眼睛,眼裡瞳孔收,隨即暴怒道:「你為何不早說?」
陳正泰到很冤枉,便道:「你沒問,我怎麼說?」
「我沒問,你便不說?你……你……將老夫害苦了啊。」程咬金咆哮,此刻,他的面上既有悔恨,又有擔心,似乎又在暴怒的臨界點。
陳正泰良久才壯著膽子道:「你沒問我,我哪裡知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如何和你說?」
「你不知道老夫是否想知道,又如何知道老夫到底想不想知道,你既不知道,就該來問老夫是否想知道。」
「我不知道世伯到底想不知道知道,如何知道世伯到底想不想,既然不知世伯到底想不想知道,如何來問世伯是否到底想知道……」
「你還敢抬槓?」程咬金齜牙,老淚都要流出來了:「我兒要瘸了,你還和老夫講道理?信不信老夫宰了你……」
陳正泰覺得這傢伙一點都不講道理,是你打斷的,與我何干?
但畢竟人家太恐怖有力了,他生怕這傢伙行兇,便忙道:「不過……也不是什麼斷了都要做手的,或許……只是尋常都骨頭折了,無礙的,無礙的,能否讓我先寬寬,我隨世伯先去看看。」
於是陳正泰手忙腳的穿好了衫,能把自己兒子打斷的程咬金,這是狠人啊,他可招惹不起。
匆匆的隨程咬金出門,誰曉得剛到中門,又見人急匆匆的來:「敢問哪一位是二皮縣公,不得了,不得了,快,我家阿郎有請,去幫忙看看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斷啦。」
陳正泰:「……」
還未等他回答,已上馬的程咬金已一把將陳正泰拎起來,也上了馬,二人同乘,陳正泰到了一撲面而來的狐臭,程咬金卻已夾了馬肚,這馬便如箭一般衝刺出去。
我勒個去,果然不愧是寶馬,居然還有推背。
一路狂奔,到了程府,來不及欣賞程家的宅邸,便被領到了一廂房!
在這裡,陳正泰看到了躺在榻上的程默。
程默正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房梁,不發一言。
陳正泰大致的檢查了一下,總算吁了口氣,才道:「還好,還好,沒有斷骨,況還沒有這樣嚴重,世伯,恭喜啊,貴子只是尋常的骨折而已,用木板夾著,上一些藥,調理一些日子也就好了!」
「沒斷?」程咬金既是驚喜又是狐疑:「老夫用了七的力都沒斷?看來近來養尊優,年歲也大了,大不如前了啊。哎……」
他仿佛是在告訴陳正泰,從前他能打死一頭牛,現在連兒子的都打不斷了,頗有幾分劉備『從前不離鞍,髀皆散;此後分久不騎,髀里生,歲月蹉跎,老之將至』的慨。
陳正泰:「……」
前段時間為了治太子的短,對這骨科倒是有了一定了解,陳正泰先給程默正了骨,此後便拿了夾板固定住程默的!
程咬金在旁看得很出神。
只是這個過程之中,卻令陳正泰有些狐疑,他不開始觀察程默,出一手指頭,他的面頰,程默依舊瞪著眼,看著房梁,呼吸是有的,人看來還活著,可就還是沒反應,便忍不住道:「世伯,世兄好像有些不正常呀,他都折了,怎麼哼都不哼一聲,一臉呆滯的樣子?」(5,0);
「這狗東西是這樣的。」程咬金不耐煩的道:「打小挨了揍就如此,過了兩日就好了。」
「咦,真的嘛?」陳正泰不信,便又出手,繼續幾下程默的面頰。
程默依舊著氣,躺在榻上,眼睛斜著房梁,一聲不吭。
陳正泰:「……」
這個家庭,好可怕!
陳正泰收拾了一番:「那麼世伯,小侄告辭了。」
「且慢著。」程咬金將陳正泰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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