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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正泰被召宮中,李世民這幾日的神卻是有些恍惚,自做了手,治好了太子,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這接骨的技,看上去很嚇人,可實際上……其實就和做木匠差不多,胡桌的桌斷了,咋辦?
取一塊木頭,幾顆釘子,接啊。
你看,如此的簡單,可偏偏……這簡單的背後,卻又藏著許多的學問。
李世民是何等有智慧的人,正因為聰明得過了頭,他才意識到……此實在厲害。
陳正泰被請到宣政殿時還一頭霧水,見李世民正在埋頭批閱奏疏,他行了禮!
李世民卻是沒有理會,而是繼續批閱,一直到了一個多時辰後,李世民才一臉疲憊的擱置了硃筆,抬頭看了陳正泰一眼,和悅的道:「讓你久等了,不過朕得先忙完公務,方才好和你好好說話,你是朕的弟子,沒有等得太心焦吧?」
陳正泰自是不能說有異議的,便笑的道:「恩師最令人欽佩之……」
「沒什麼可欽佩的。」李世民搖頭微笑:「若說欽佩,朕倒是欽佩你,你這接骨,朕思考再三,越來越覺得裡頭有太多的玄妙了。」
「噢?」聽到李世民突然提到這個,陳正泰一臉詫異。
李世民卻是站了起來,直接下了金鑾殿,走到了陳正泰的面前,讓人搬來了兩張胡椅,二人坐下,才對他道:「正泰,你看這骨頭可以接之而再生,那麼朕思來想去,若是斷的乃是手呢?又或者,斷的乃是其他東西呢?朕繼續深思下去,倘使人骨可以續接,若是太子的斷了,能否用其他人的來取而代之?人的如此,那麼心肝呢?」
李世民越說越是意,他站了起來,踱了幾步,又道:「倘若如此,豈不是只要人頭尚在,則上的事,都可以續接,朕是否可取你的手足,續接在朕的上?」
陳正泰一聽,有點懵,怎麼好像陛下有黑化的跡象啊。
當然……陳正泰知道李世民只是打一個比方而已。
李世民思維之開闊,果然不是尋常人可以想像的,難怪在戰場上能戰無不勝,在政治上擁有超高的造詣。
陳正泰由衷的嘆,聰明的人,果然在任何一個行業,都有著無限的腦。
「恩師,某種程度而言,是可以的,只是……這裡頭有許多的難題,當然……事上本就無難事,無非是花心思去尋求解決的方法而已。」陳正泰的回答很籠統!
他比誰都清楚,用別人的手足續接在自己的上,用別人的心肝去治其他的人,這些在後世,早就實現了,可問題是,這裡頭的難度之高,絕不是在大唐可以實現的。
李世民笑了,道:「看來你也很贊同朕,朕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只是覺得……這手之道,有太多玄妙之。若是當真能實現,豈不可使人萬壽嗎?」
這下子,陳正泰就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了。
萬壽……
陳正泰倒也能理解,李世民終究是皇帝,是皇帝就想追求長生,秦始皇如此,漢武帝如此,唐太宗也是如此,事實上李世民年老的時候,已開始對長生不老產生興趣了,他開始寄託於煉丹之,希也能吃上長生不老藥。
現在李世民顯然認為……長生不老藥實在難求,畢竟……古之多帝王,最後該死還是死了,那些煉丹的士們幾乎都是騙子,李世民不是不知道歷史,只是這太大而已。
如今……李世民似乎覺得自己尋找到了一個長生之法,這個方法……憑藉著他各種腦,居然開始散發開來。
想想看,朕若是老了,手腳開始變得遲鈍了,是否可以續接新的手足,讓自己變得矯健?若是朕的心肝漸漸的衰老,又是否可以換上新的心肝呢?如此一來,豈不是……可以青春永駐,長生不老?
「這……」陳正泰卻是略顯尷尬的道:「恩師,學生以為……生老病死,乃是……乃是……」
李世民瞪他一眼,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自己不也是說事在人為,怎麼到了這裡,就敢斷言此事不了呢?」
「啊……」
李世民又道:「你還說過,事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哪。」
「呃……」陳正泰很是不耐,本想再說一點什麼,張了張……
只見李世民卻是嘆道:「朕也不求長生,只求長壽而已,你不會以為朕如秦皇漢武一般,會被士所蒙蔽吧?」(5,0);
陳正泰便忙道:「不會,不會。」
李世民便又笑了,道:「無論如何,可以試一試,你這醫學,令人耳目一新,朕召你來,便是想和你切磋這人的髮,你看朕的這,和尋常人也沒什麼不同之,這人的心肝脾肺,在何,它們有什麼機能,人依靠什麼來運轉,這些……不都是值得好好研究的嗎?朕想要提倡這個學問,只是無奈何,若是讓人知道,難免被那些不知此中玄妙之人認為朕這是神志昏聵,凡夫俗子,如何能理解朕的苦心呢?你是朕的弟子,朕以為……你承朕的旨意,暗中去研究最是合適,就權當是你為朕分憂吧。「
陳正泰驟然明白了,這才是李世民今天招他宮的真正目的吧!
不過,這似乎並不是壞事啊!於是他忙道:「學生明白了,學生一定盡力而為之。」
「只是……這上頭的花費……」說到這裡,李世民就笑的看著陳正泰,眼眸里的深意不言而喻。
陳正泰又怎麼看不明白?倒也沒有猶豫,就苦笑道:「花費的事,恩師就不要費心了,學生家裡……倒是有一點點錢。」
「只是一點嗎?」李世民腦海里開始浮現出近來在算數簿里,陳家的盈利所得。
陳正泰:「……」
這個問題要他怎麼回答?
李世民倒是笑道:「瞧瞧你,嚇這個樣子,朕富有四海,如何會貪圖你的財富?論起來,天下的豪族何其多也,他們家裡不知藏了多的財富,多的土地,更不知道有多的奴婢,你們陳家……充其量也不過是新近暴富而已,算不得什麼,你是朕的弟子,朕護著你都來不及呢,豈會生出異心?「
陳正泰便立即一副激涕零的樣子道:「學生哪裡敢見疑。」
李世民隨即高興起來,他接著道:「今歲之時……朕征討粱師都,突厥人派兵救援粱賊,若不是粱師都的部下斬殺了他,率眾乞降,只怕此時還需和突厥人惡戰。朕早就想要出了這一口惡氣,無奈何今日歲遭遇了蝗災,國家缺糧,到了來年,也不知道什麼景,現在天氣漸漸冷冽,邊關多告急,都是突厥人襲我邊鎮的事,雖都是小的襲擾,可朕卻深恨之。」
李世民說到此,臉凝重起來,幽幽的道:「說來說去,糧食才是國家的本啊,此次也是多虧了你,將糧價平抑,使蝗災的損失降到了最低,只是關中一年顆粒無收,而突厥人又叩關而擊,長久下去,這不是辦法。」
管理一個國家,要憂心的事何其多,但令李世民最心心念念的,還是糧食的問題,豬的出現,不過是使價降低而已,可是千千萬萬的百姓,不可能靠豬為食,若是沒有足夠的糧食,突厥人來襲擾,大唐也只能憋著,遇到了災荒,朝廷也無力去賑濟,這種種的問題,都急需要解決。
陳正泰想了想,道:「陛下有沒有想過,提高糧產呢?」
作為一個三觀奇正的人,他自也是希人人有飽飯!
「糧產?」李世民就道:「朕豈沒有想過,所以再三下旨,令天下百姓開拓荒地,勸說人興振農事。」
陳正泰搖了搖頭道:「學生的意思是……讓每一畝地的糧產,大大的提升。」
「這……」李世民凝視著陳正泰,眼眸一張,道:「難不你又有什麼主意?」
陳正泰便道:「也沒什麼主意,只是想搞一搞試試。」
李世民不樂了,不過陳正泰願意嘗試,倒也是一個希,他微笑道:「你去搞吧,若是糧產能提振一,朕便算你的大功,不過……想來這不是容易的事。」
可李世民隨即表凝重起來,繼續道:「可你有此心,便是好的,朕知道……你是個忠厚而有良心的人,朕取你這份對朕的心,至於事與不,反而是次要的問題了。」
李世民固然曉得陳正泰厲害,可對於糧產,卻沒有多大的把握,這天下……關心農事的人不,這也不是陳正泰所擅長的東西!
可陳正泰想要振興農事,他一個世家子,有這心思,令他很,心裡不想,陳正泰這是想朕之所想,這樣的弟子,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啊。
令陳正泰意想不到的是,李世民卻是突的話鋒一轉,又笑道:「這幾日,長孫無忌總是宮來見朕和皇后,他很是關心你的婚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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