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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榮開始出現在政事堂。
一群宰相們憑空的發現這裡多了一個人,自是覺得很不自在的。
只是此時,他們也是無可奈何,只能著頭皮適應了。
好在事比他們預料的要好了許多。
此前,李秀榮所表現出來的咄咄人,讓人覺得無所適從,甚至許多人心裡是反的!可漸漸的,大家卻發現,其實李秀榮似乎並不願多管閒事。
只關心財政部。
只要和財政部無關的事,一向緘默不言。
於是乎……大家也就放心了一些。
無論如何,事沒有想像中的糟糕,大家原以為這位公主殿下,會幹涉一切朝中的事。
而至於財政之事,顯然是想守也守不住了。
如今這般,這等於是大家達了一個默契,財政部的事,鸞閣置,而其他六部之事,鸞閣絕不手。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宰相們不去財政部的事務!
因為一旦,大家都心知肚明,以這位公主殿下此前的表現,定要掀起雨腥風。
既然對抗無用,不如大家各自守著自己的底線,盡力不去干預對方的事務。
魏徵已經上任了,這財政部也算是正式立!不過大唐的財政之事,關係極為複雜,複雜到連朝廷自己都不知道……天下有多種稅賦。
這倒不是這些宰相們無能,其實這是歷史留的問題。
隋唐之前,天下大,兵強馬壯者為王,他們是本沒有一套真正的財政制度的,今日要用兵,找個理由加一點稅賦,明日換了新的主人,又新增一種稅賦。
而大隋沿襲了北周、北魏的制雖然想要嘗試梳理,可實際上,等到隋煬帝登基,這個改革其實就已名存實亡了。
原因很簡單,隋煬帝好大喜功,一旦梳理多如牛的稅賦,那麼錢從何來?
要修運河,要對高句麗用兵,甚至……為了開創這千秋偉業,在這多如牛的稅賦之上,又新增了不知多稅種。
等到大唐沿襲了隋制之後,積重難返。
大家發現一個可怕的問題,就是整個大唐人人都可以徵稅。
譬如戶部可以征糧,而兵部也可以類似於府兵的形式,徵集大量的徭役,工部也是如此。
而到了下頭各道各州、各縣,居然都有數目繁多的稅收手段。
論起稅收,大唐堪稱是無敵一般的存在,疊加了數百年來的各種稅收buff。
而這些稅賦,有的本不合理,而且雜繁多,有的已經名存實亡,只存在於律令之中。有的你不知道這玩意是從哪裡來的,既無出,也完全沒有道理,可人家就是白紙黑字寫在那裡。
再加上稅收的手段,又是多種多樣,有的是徭役,有的是糧,有的是實,有的是錢……
因而,這稅賦堪稱為雜無章,沒辦法清理。
三省其實曾經想要清理一下,將所有的稅賦都統一到戶部來,可很快發現,本無法協調,最後的結果,就是不了了之。
現在鸞閣手,倒是大家樂得清淨了,固然稅賦的權力關係重大。
可是許多人心裡也有數,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誰幹這事,最後都要得罪人。
既然如此,那麼丟給財政部便是了,到時國家的稅賦若是大大的減,就是財政部的過失。(5,0);
過了幾日,魏徵便上了一道奏疏——財賦十疏。
大抵是,他針對當下的況,確定了財政部的職責,並且大致的歸納了各種稅賦的稅種,以及徵收的方式。
當然,這個奏疏野心很大,直接將地方吏與稅賦剝離。
也就是說,以往收取稅賦,都是府兵、各州、各縣,直接進行徵收,他們徵收之後,最後匯總到朝廷的國庫里。
可現在……不讓地方州縣還有府兵們直接收稅了,採納的卻是建立一個覆蓋天下的稅收系,與地方吏徹底斷絕千萬縷的關係。
一時之間,朝野又譁然了。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啊!要知道,地方從前最大的職責之一,就是收取稅賦,他們不收稅,誰來收?
魏徵提出的辦法是,直接在財政部之下,設立一個專門的稅收機構,從縣開始,而後是州,再之後是道,最後納於財政部之下。
這個計劃,企圖心極大。
而要做到這個計劃,首先就需要天下三百五十八州,一千五百一十一個縣裡都設置財政部下轄的衙署,所需的人手,竟要五萬之多。
五萬人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要知道,這天下才幾千萬人口呢,等於是一千個人口之中,就要有一個完全產的稅吏。
這一下子的,房玄齡等人再也坐不住了,就差跳起來罵一句,魏徵這個人……是不是瘋了!
沒過幾日,有人將魏徵到了政事堂。
一群宰相拉著臉,看著魏徵,便直接道:「你的奏疏,我等倒是看過了,魏相公覺得切實可行嗎?」
先說話的乃是杜如晦:「你可想過,五萬個稅吏,還有衙署,需要多開銷?就算一個稅吏,一年三十貫便能養活,這又是多錢?」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大家都心疼錢,錢是這樣花的嗎?
魏徵自是對這些問題早就有了答案的,道:「一年不過兩百萬貫而已。」
「還而已……」看著魏徵淡定從容的樣子,杜如晦震怒道:「朝廷的歲,也不過數千萬貫,為了收這數千萬貫的稅,拿出兩百萬貫征取稅賦?」
魏徵依舊顯得波瀾不驚:「看上去很多,其實卻很。」
杜如晦似乎更氣惱了,還想說點什麼,就在這時,卻是有宦道:「陛下駕到。」
這裡頭的談話戛然而止,卻見李世民正徐徐的踱步進來,後跟著李秀榮。
當然,李世民不是來給魏徵站臺的,只是他也很震驚於財政部所上的奏疏,聽聞今日三省一閣要議定此事,也想來看看。
專門養活數萬個稅吏,這不是小事,朝廷有這錢,征五萬兵難道不香嗎?
眾人迎了李世民,隨即李世民進政事堂,坐上主位,他開口道:「朕只旁聽,諸卿可以暢所言。」
聽了李世民的表態,房玄齡和杜如晦等人心裡有底了,同時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陛下也未必認同魏徵。
於是,杜如晦咳嗽道:「陛下,方才說的是,要養活這麼多的稅吏,朝廷至要撥付兩百萬貫,專用在這些稅吏上……不過這兩百萬貫,是以最低的預計的,稅吏不是尋常的小吏,他們需要懂帳目,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能勉強讀書寫字以及算,因而……要招攬這些人,一年三十貫,已是最低的開銷了,以臣預計,還有其他的花銷,只怕要在四百至五百萬貫以上,用朝廷一的稅賦,來養活這些專門收取稅賦之人,實在是不可想像。」
李世民似笑非笑的點點頭,而後目落在了魏徵的頭上:「魏卿可有什麼理由嗎?」
「因為非如此不可。」魏徵很淡定,他道:「杜公為數百萬貫的本而痛心,臣也是同,可是恰好,臣這裡……有一份關於萬年縣的稅賦調查。」(5,0);
萬年縣就在長安……
魏徵道:「萬年縣的稅賦,一直都在萬年令徵收,去歲的時候,征來的糧食是七千九百石,得錢七十七萬貫,除此之外,還有布匹、綢之類,不計其數。」
眾人都默然無語,萬年縣占據了半個長安,人口眾多,商業也很繁華,所以是大唐的重要稅賦之地。
魏徵繼續道:「這個數目是對的吧,諸公要不要去清查一二?」
許敬宗這時道:「不錯,戶部那裡大抵是這個數目,前些日子,這個帳目我是看過的。」
眾人覺得沒有什麼可質疑的,因為這些年來,萬年縣的數目大致是這麼多,可能會有多一些,也可能一些。
魏徵隨即道:「陛下,可是臣一戶戶的進行調查,專門列了一個帳目,羅列了萬年縣絕大多數商戶、百姓的繳稅況,卻是發現,實際上,他們繳納的稅賦,遠遠超過了兩百萬貫,糧食則繳納了近兩萬石……」
一下子的,整個政事堂譁然起來了。
有人道:「你算得準嗎?」
也有人顯得詫異。
李世民的臉頓時一沉,卻依舊沒有吭聲。
「這個調查,其實早就進行了,為了準確,所以調了不人力力,需一家家的拜訪、清算,確實花費了無數的功夫,花費的力氣也是驚人。這個數目,若是諸公覺得不對,可以再清查一次,帳目就在臣的家裡,明日可帶過來,懇請陛下與諸公細看,若是有哪裡覺得含糊不清的地方,臣可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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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說話,不疾不徐。
可對於許多人而言,心裡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說其他,就以錢而言,萬年縣這邊收到的是七十七萬貫,可問題在於,萬年縣上下的百姓還有許多的商賈,以及各個作坊,付出的稅賦卻已超過了兩百多萬貫了。
那麼,多出來的一百多萬貫呢?去哪裡了?
這都是錢啊!
魏徵道:「實際上,萬年縣並非是特例,這裡畢竟是天子腳下,有無數的人盯著看著,萬年縣上下,在我大唐各州縣之中,已是堪稱典範了。而許多地方,可謂山高皇帝遠,稅賦的徵收,就更加是荒誕了,縣裡的差役,只知催收,百姓們……也不知自己要繳納多,而錢糧了,更不知道這些錢糧實際上去了哪裡,這都是一筆糊塗帳,沒人算得清,也沒人去理會,只是國庫的歲,倒是一直都在增加,這固然是可喜的事。可是……百姓所繳納的稅賦,卻是遠遠超出了國庫的庫,那麼錢糧到底去哪裡了呢?」
一時間,政事堂里雀無聲。
因為沒有人能夠回答。
都說了是糊塗帳了,還能怎麼說?
李世民皺了皺眉,狐疑地道:「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嗎?」
「臣已經撿輕的說了,萬年縣已算是規矩的,其他各地,就更加駭人聽聞了。」魏徵頓了頓,繼續道:「問題的關鍵之在於,沒有人能說得清中途到底損耗了多,也沒有人知道誰來催收這個錢糧,百姓們不清楚,縣裡其實也不清楚,朝廷就更不清楚了。諸公們心疼的是幾百萬貫錢養著一群不事生產的稅吏,可曾想過,其實天下浪費的何止是一個幾百萬貫啊。臣之所以想要招募專業的稅吏,建立一個新的徵稅系,其實……就是要解決這個況,統一征取稅賦,徵收的過程中,誰承擔疏忽和貪墨,可以做到責任明晰,可以直接進行追究。而不似現在這樣,直接變了一筆糊塗帳。」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而後看向房玄齡:「房公以為呢?」
聽完魏徵的話,還能怎樣?(5,0);
房玄齡嘆了口氣道:「那麼就試試看吧。」
到了現在,還能說什麼呢?其實這事,房玄齡是大抵知道一些的,可是了解的卻不甚清楚,只是知道,各州各縣……確實有些兒戲了。
李世民頷首道:「魏卿家針對當今的時弊,想要推行新的稅法,這沒有問題,只是……朕只一條,就是不可鬧出子。」
魏徵智珠在握的道:「臣不敢說盡善盡,卻可擔保,一定盡力為之。」
李世民點頭,說罷起,他臉頗有幾分不悅,徑直走了。
留下來了宰相們各自面面相覷,此時卻也顯得無奈。
他們發現,無論是鸞閣和財政部,總能達他們的願。
這倒不是宰相們拿不住他們,終究是因為打鐵還需自啊,可實際上呢?實際上卻是……當下的朝廷,可謂是百出,渾都是破綻,尤其是那些州縣的豬隊友,個個都是把柄。
只是……他們是穩妥的人,不喜鸞閣和財政部的激進。
畢竟現在這個系固然是千瘡百孔,可稅不是照樣收上來了嗎?國庫也有盈餘,為何還要折騰呢?
而魏徵的想法顯然就不一樣,尤其是經歷過易所的治理之後,他已十分明白,靠修修補補,只會積重難返,終究還是要有新法的。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李秀榮,此時一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就算是議定了,玄,你不要令陛下失。」
「喏。」魏徵不慌不忙地行了個禮。
…………
陳正泰突然發現,家裡了人,自己好像一下子了孤魂野鬼一般,自己一個人待在後院沒勁,書齋也懶得去了,只好天去天策軍大營里廝混。
在這裡,陳正泰倒是很有歸屬,這天策軍上下,都是他的心腹,而且武人比較直接一些,沒有那些文人們的九轉十八彎,說句話都不用太費腦筋!
在這裡,他每日學著騎馬,偶爾穿戴上甲冑,一下將士們的辛苦。
只是這樣一來,卻令薛仁貴有些嫌棄了。
薛仁貴不悅之就在於,陳正泰老是往騎兵營跑,干擾了騎兵的練,雖然練還在進行,可殿下的出現,總是令將士們有些浮躁。
只是他不敢規勸陳正泰,畢竟自己是靠陳正泰提拔出來的,從前還是陳正泰的護衛,又是義兄弟,所以最後只好來個旁敲側擊。
直到陳正泰幡然醒悟,發現自己的遊手好閒,讓薛仁貴嫌棄的時候,便忍不住不滿起來,尋了個理由,狠狠斥責了薛仁貴一頓!
薛仁貴呢,也不敢反駁,可最終,罵歸罵,陳正泰卻還是識趣的盡力不往校場跑了。
回去的路上,長安和二皮之間,已是連了一片,這幾年,長安和二皮越發的熱鬧,到都是接踵的人群,各種店鋪林立,各坊之間,也沒有從前的界限分明了。
沿途總能看到一些郵筒等新設施,或是報亭,當然,街面上開始出現了一些穿著花花綠綠衫,上頭繡著鮮明GG語,同時騎著自行車的人穿梭!
他們大多穿著短裝,個個面曬的黝黑,卻是氣十足,偶爾在人群集之,他們會叮叮的按著車鈴,這車鈴的聲音刺破了街道的嘈雜,更添幾分別樣的氣息。
自行車的推廣,得益於這些無孔不送餐和送信的郵差,起初人們是好奇的,等到察覺到這東西頗有趣味時,便會打聽。
尤其是孩子們,總是一窩蜂的跟著騎行的郵差們後頭蹦跳追趕,口裡發出歡呼,已了長安和二皮的一景。
陳家決定擴大自行車的生產,盡力對自行車進行改良,不過這玩意供不應求,畢竟……此時的生產,大多還於手工業階段,都是靠匠人一個個制出來的。現在還只是偶爾一些的作坊會使用蒸汽機。
人們肆無忌憚的改造各種各樣的蒸汽機,想用盡一切辦法適應各種作坊的生產,當然,其實許多的改良都顯得可笑,因為……實用很差。
當然,蒸汽機終於還是催發了人們的各種想像力,總有一些功的案例,而後迅速的在各個作坊之間普及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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