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王夫婦宮,先到坤寧宮請安。
林初曉一進院子就慎重打量,沒看到沨嬤嬤的影。
秋嬤嬤還是一派如常,滿臉恭敬,看不出多餘的緒。
不過三兩日的功夫,太后已然能下床了,神矍鑠,笑容慈和,「琰兒,皇帝替你選的這個王妃,哀家看著很不錯,你們可要好好過日子。」
祁邵琰無聲的拜了一下,算是應了。
「太后,怎麼沒見沨嬤嬤?」林初曉直截了當地問。
太后也不遮掩,「……半輩子的時都耽擱在這皇宮裡了,如今突然想出宮,哀家跟皇帝也攔不住。」
被逐出皇宮了。
太后必是看在秋嬤嬤的面上,留了沨嬤嬤一條命,否則真的殺了妹妹,難保不會心生怨恨。
沨嬤嬤一輩子待在宮裡,若是風風的出宮,有家人可以依傍倒也罷了。
如今只怕是孤苦伶仃地了此殘生。
林初曉很想知道,被逐之前,是否吐了幕後之人。
「哀家在問你話,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啊?我……沒想什麼。」林初曉收回神,見一個小宮急匆匆來報信,對著太后的耳邊說了幾句。
太后擺了擺手,「讓們鬧去,琰王夫婦午時在哀家宮裡用飯,你去告訴皇后和皇帝一聲。」
「奴婢明白。」
「有熱鬧看嗎?」林初曉的眸子里閃爍著。
太后哭笑不得,「不是什麼好熱鬧,你往前邊湊。」
「太后多一點?」湊到太后膝下,林初曉一邊為捶,一邊撒。
「真是拿你沒辦法,也沒什麼大事兒,是平陵那個野丫頭,一傷的闖進宮,狀告馮閣老家的幺,勾引駙馬。這樣污遭的事,讓皇後去頭疼吧,你們安安生生的在坤寧宮待著。」
「我們……正要給皇後娘娘請安呢,要不,午膳等請了安再回來吃,王爺,你覺得如何?」
祁邵琰白了一眼,「皇祖母,孫兒先去找母妃。」
「那行,你們先去吧。」
站在瑤岑宮前,林初曉左顧右盼,「真沒想到,皇宮裡竟還有這樣的地界。」花香草碧,鳥語鶯鳴。
怡貴妃的瑤岑宮,算得上是皇宮最西南一角了,離皇帝的寢殿和書房沒有十里地,也得有七八里。
難怪平日里往人堆兒里湊合,「這也太遠了吧?」
「母妃喜歡清靜,待會兒你說話。」
「我不如閉氣算了,呼吸聲也蠻大的。」
祁邵琰不搭理,隻進了院子。
怡貴妃正在牆角澆花,聽到聲音抬頭,含笑,「你們來了?」
「兒臣,給母妃請安。」林初曉乖巧的福了一禮,發現在瑤岑宮的怡貴妃,跟在皇帝面前判若兩人。
「給你們備了好吃的,稍後提回去嘗嘗。」
祁邵琰沒吭聲,直接進了屋。
一進正殿,對著的就是一尊觀音菩薩,林初曉肅然起敬,拜了三拜。
小半刻鐘后,一個二十左右歲的宮拎著兩個大紙包過來,「都是貴妃娘娘提前幫王妃備好的,娘娘說這些東西王爺都吃夠了,但您沒吃過,好好嘗嘗。」
「有好吃的?那我就不客氣了。」林初曉卻之不恭,猛然發現祁邵琰換了同的眼看自己。
懷疑自己看錯了,再次確認,發現他已轉移目。
「拿了吃的就走,母妃忙得很,沒空理你。」
「屁還沒坐熱呢!」
兩人出了殿門,果然見怡貴妃還在澆花。
「這些花,是名品嗎?」林初曉好奇,因為怡貴妃實在太寶貴它們了。
「是的命。」祁邵琰徐徐道,「母妃,我們先走了。」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倆人剛出來,迎面撞見麗妝華服的子,打扮的很素雅,領著三兩宮,「喲~琰王和王妃來啦?」
「這位是明妃娘娘。」祁邵琰介紹了一下,林初曉拜禮,卻發覺對方一直目灼灼的盯著自己。
的臉皮從來都是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泰然自若的看向對方,也是眸熠熠,瞧得明妃後的宮都不自在了。
明妃淡淡笑起來,「琰王妃好氣質。」
不誇容貌好,因為額頭上有傷疤,不誇溫知禮,因為敢迎著長輩的目。
要知道,在別直視或者沒什麼,但伏商皇宮裡,這可是十分冒犯的舉。
林初曉粲然一笑,「明妃娘娘誇獎的是。」好話大言不慚的收下了。
「我來探怡貴妃姐姐,就不耽誤二位的時間了。」
肩而過,都走出很遠了,林初曉仍舊覺得後背森森,「這明妃,什麼來頭?」
「羅國公府兒媳的妹妹,九皇子的生母。」
「羅夫人的妹妹?」猶記得置羅老五的時候,羅夫人那吞糞一樣難看的表,「原來是國公府的關係戶啊。」
給皇后請安的時候,剛好皇帝也過來了,林初曉長舒口氣,很心痛自己的雙腳。
這皇宮,宛然是偌大的景區,從南走到北,從東走到西,的都快殘了。
跟在皇帝後,幾人還沒等進正殿呢,就聽到裡面的嚎哭聲,「母后!我不管,我一定要那馮溫婉的命,實在欺人太甚了,這明明是不把咱們皇家的臉面放在眼裡嘛!」
皇帝怒哼了一聲,抬腳進屋。
殿霎時間靜了下來。
平陵公主一席鵝黃長,跪坐在地中央,脖頸抱著塊白布,手也被布條纏著,看到景仁帝,淚盈楚楚,「父皇,您可要為兒做主啊!」
……趕慢趕,總算沒錯過這出好戲。
林初曉暗自腹誹,目循循的落到平陵旁的上。
那素衫,未戴髮飾,瘦瘦的,但該有的地方,凸翹的還是很明顯。
祁邵琰忽覺肩膀一沉,側目去,看到林初曉的小腦袋瓜,是真的走累了,倚在他上,換著抬起腳歇息。
大手落在頭頂,像是在撥弄發燙的饅頭,剛拉開兩人的距離,他就嫌棄的甩了甩手。
馮閣老夫人深拜皇帝,「陛下,是臣婦沒有教導好孫,但昨夜一場,已收到了教訓,還請陛下和娘娘秉公置。」
「好一個秉公,秉誰的公?秉你們馮家的公嗎?若是旁人給你們馮家的辰王妃戴綠帽子,你可會這樣說啊?」平陵怒吼。
「平陵!休得無禮。」皇后怒斥,「此事本宮會好生置的,你就安生些吧。」
「母后!」
「夠了!」皇帝冷下臉,「辰王的府宅,是你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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