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丹這會兒難到極點,若是放在平常,這筆賬肯定要跟慕容霽好好算算。
但小酒他們還在慕容霽手里,于心不忍,實在不愿意他們就那麼折了。
“之前瞞了他們的份,我確實有錯,不過我為王妃,如何會跟山匪有私。只是那幾人懷絕技,不是泛泛之輩,就想著若能引到正路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冷笑一聲,并不滿意這個說辭。
趙輕丹忍地了眼下:“王爺今日對臣妾的所作所為,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滅頂的辱。但因為我有過失在先……”
說到這里就停了下來,本來應該繼續說的那一句“就不同你計較了”,始終說不出口。
不計較了嗎,可他真的弄得很疼。
而且,讓惱火。
慕容霽蹙了下眉頭,他又忍不住看向下凌不堪的一團,心里閃過苦和懊悔。
他解下自己的外袍,走到床邊罩在了趙輕丹的上,想要將抱起來。
趙輕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十分警惕地看著。
“我不做什麼了,抱你去洗澡。你……你現在需要洗一下。”
似是很抵慕容霽的,但他并沒有給更多的時間去適應。
直接將人帶到了懷里,就這麼凌空抱到了后面,并吩咐還跪在外面的丫鬟:“備熱水。”
聽到這一句,紅螺跟阿楚就知道方才他們肯定是發生過什麼了。
兩人都紅著臉低著頭,偶爾擔憂地朝趙輕丹看一眼。
就這麼安靜地躺在慕容霽的懷里,眼圈紅紅的,怎麼看都有些腫,應是哭過了。
所以王妃不愿意,是王爺強迫的嗎?
熱水準備好了,阿楚小心翼翼地上前道:“王爺,之后由奴婢來吧。”
他猶豫了一下,并沒有立刻將人放開。
許是見他沉默下來,趙輕丹抬起頭,對上他深沉的目時,又別開了視線,有點像賭氣。
慕容霽嘆了一聲,把人給阿楚,轉離開。
外袍之下,的服已經被折磨地不像話。
雪白的皮,也多了些紅痕。
之前有多激烈,一眼看見。
阿楚鼻子一酸,險些留下眼淚。
“沒事的。”趙輕丹極慢地呼出一口氣:“幫我洗洗吧。”
慕容霽回到書房之后,就一直在椅子上靜坐著,直到夜幕降臨。
他滅了房的燭火,窗戶半開,只有月灑落進來。
一閉上眼睛,趙輕丹伏在他下的模樣就躍腦中,揮之不去。
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就那麼做了……
慕容霽摁住眉心,察覺到自己是很在意的。
明明知道被人擄走不是出于的本意,甚至當時找不到人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哪怕真的會被人怎麼樣,只要活著回來,他都當做無事發生。
可是他不能容忍趙輕丹把人給帶回來,還幫著那些人來騙自己。
難道在趙輕丹的心中,他還沒有劫持的人重要嗎?
書房外,東越忐忑地敲著門。
慕容霽進去的時候臉就很不好看,甚至有些失魂落魄。
而他又很久沒出來,一直把自己關在里面,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
東越不放心,還是想進去看看。
“進來吧。”
“王爺。王妃帶回來的那些人已經被關在院子里了,您準備如何發落。”
慕容霽握了握手心。
如何發落?
他曾在心里做過決斷,只要風寨的人落在他的手里,一定取他們的命來給趙輕丹賠罪。
可現在趙輕丹求他不要傷害他們。
想來真是太諷刺了。
眼下,他實在沒有心去見那些混賬東西,只是冷冷地開口:“明日早朝之后本王去見他們,到時再議。”
“是。”
趙輕丹干頭發,勉強能走。
雙走得格外艱難,但必須要有所打算,想辦法把人給救出去。
慕容霽盛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事,誰都說不清,萬一真的將他們都殺了,是攔不住的。
必須先讓他們離開王府。
心里有了個對策,或許離開并不難,難的是,之后能走到哪里。
一個慕容霽找不到,或者找到了也絕不可能輕易去搜的地方。
需要那個地方將人暫時藏起來,等跟慕容霽徹底談妥了才能將他們放出來。
趙輕丹抬了抬眼皮,去找慕容潯。
慕容潯正在用晚膳,沒想到這個時間點會過來。
他神溫和:“用過飯了嗎?”
搖了搖頭,在他邊坐下。
“有事找我?”
“慕容霽知道我騙了他。商隊的事,他知道那些人是山匪了。”
慕容潯一頓,面擔憂:“他為難你了?”
趙輕丹沒有立即回答,只是說:“我怕他殺了他們,可你知道的,我看重那些人的能力,有心結,必須保住他們的命。我有辦法放他們走,但需要一個地方先將人藏起來。”
“你想藏在我府上。”慕容潯一下子就猜到了的意圖。
趙輕丹有些不好意思:“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可以,不麻煩。”
“謝謝你,三哥。”
他只是淡淡一笑,隨即又面擔憂:“老四真的沒有為難你嗎?”
抖了一下。
“慕容霽發了很大的火,之后我也沒有信心能完全說服他。但我必須要試試。”
慕容潯還在吃飯,不想打擾他,起要走。
但起的那一下,的雙一直在打,走路姿勢都很奇怪。
“輕丹,你傷了嗎?”慕容潯住:“你看起來不太對勁。”
“沒有。”矢口否認。
“跟我說實話,他難道對你手了,他打你了?”
慕容潯的臉沉下來。
“不是。”趙輕丹有些難以啟齒,可是見到他,那些委屈又止不住,蹭蹭地冒出來。
垂下頭:“慕容霽以為我被人搶回去做山寨夫人,跟小酒他們關系不尋常。所以他……算了,我不想說了。”
“設計擄走你的人到底是誰?沈月秋是不是。”
趙輕丹嗯了一聲。
“老四知道嗎?”
“他不知道。”
慕容潯的左手狠狠地在桌上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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