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主也沒有說話，很安靜。

片刻後，彌雅開口：“師父，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彌主聲音沉重：“你所瞭解的他，就是他。”

“在主一道威宇宙之時，帶領人類文明從殘存的角落一步步走上去。憑一己之力撕開了那片天，爲人類文明問鼎星空打出缺口，搭起階梯。這就是他嗎？”

“不錯。”

“所以師父告訴我的都是真的，師父您也，真的做了那種事。”

“不錯。”

彌雅心一沉，握拳頭：“弟子明白了。”

“丫頭，人可以做任何事，可以不後悔，卻不可以撒謊。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爲師做了就是做了，不會否認，你無需揹負爲師的過往，走你自己的路即可。對於他，你想如何相都是你的事，爲師不會干預半分。你是爲師遇到過的最天才的人，超越一切生靈，所以順從自己的覺吧。”彌主說完便結束對話。

彌雅看著星空出神。

順從自己的覺？

…

碧藍的天空下，海水此起彼伏。

這是一片麗的海洋，遠，巨大的海洋生跳躍而出隨後又砸向了大海，濺起巨大浪花。

海浪席捲而來，淋溼了，冰冰涼涼的，還有一條海魚在旁邊蹦躂。

陸看了看雙手，居然是，人？

他融到一個人了，而且還只是個普通人。所以在黑暗空間的團幾乎沒有任何亮。

以死主氣息搖骰子六點所見到的團都幾乎沒有亮，不過沒想到其中一縷氣息竟然存在於此人。

此人只是普通人，正在這片海洋上垂釣，悠閒的生活。整個星球都發展科技，沒有任何修煉者。很明顯，這顆星球的人類沒有與外界方寸接軌。

陸當即據氣息尋找死主殘留的記憶。

這種記憶，融的這個人是絕對無法察覺的，最多就是偶爾做夢夢到過，或者偶然間閃過一幕回憶，卻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散。當此人死亡，記憶氣息會繼續散落向星空，等待融下一個生靈。也或許，會徹底消散。

陸看著大海在下反刺目的芒，不過片刻，意識便返回，因爲氣息本就很。

那個人類的記憶並不多，零散的沒有價值，可所有融過得記憶氣息加在一起就不同了。

而剛剛融那個人，讓陸捕捉到了一--生的脈絡。

他明明是在尋找真正的死亡，想要徹底抓住死亡脈絡爲己所用，偏偏捕捉到了生的脈絡。

生與死是截然相反的兩個狀態。

其實據其一，捕捉到任何一個都不意外。

只是陸沒想到會融到一個人類，他本就是人類，如此狀態一下子靈棚，抓住了生的脈絡，也因此將此前所有關於死亡的記憶串聯，推演出了一種可能--復活。

生靈死亡，而且是徹底衰亡，是絕對無法再活過來的。

即便陸此前通過死主臨死的死亡脈絡，也必須要本還存在的況下才能用，否則也會死去。

那麼復活本就是僞命題。

但如果將曾經自的記憶，認知，意識都保留，賦予一個新的，那麼這個生靈是否意味著復活？答案是肯定的。

是載，記憶認知纔是陸認爲的生靈之本。

通過對死亡脈絡的，對生的脈絡的捕捉，陸推演出了方式。

若有生靈死亡，在其記憶氣息尚未散去時完全凝聚，再打新的，那麼，這個生靈便可以復活。只是原本那看況是否能恢復，若能恢復，就是徹底的復活，若不能恢復，也等於新生。

這種辦法有可行。

就好像若此刻能把死主所有的記憶氣息全部凝聚，再打一個新的，這個生靈或許就是新的死主。它有死主的認知記憶，只是不同了而已。

當然，此法也存在巨大的限制，那就是記憶氣息不能消失。

生靈，其記憶氣息纔是真正的本，若消失，也就真的無法復活了。

而越是普通的生靈，在死亡的一剎那記憶氣息消失的就越快，像死主這種強者才能確保億萬載不徹底消散。

即便永生境強者，若無法在第一時間凝聚其記憶氣息，也會消散。

所以理論上可以立的復活，因爲這一點，很難實現。

誰能保證自己想要復活的生靈會死在自己面前，稍微耽誤一下就等於失敗。

若凝聚的記憶氣息過，即便賦予新的，這原本的記憶認知也會與凝聚的記憶認知矛盾。

陸無需嘗試，只要領悟到這點，推演一下，便可以得到結論。

搖搖頭。

復活，聽著人，實則真正有機會被複活的能有幾個？

一場戰場下來，最多隻能復活靠近自己的人，其餘人哪怕稍微耽誤一下也沒用。永生境的記憶氣息散去尚且如此，非永生境只會更快。

宇宙不可能讓復活這種手段爲常態，否則就徹底了。

不過，上個時代沒有這種手段，主宰都做不到，而今卻可以被抓住，這就是時代的不同。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手段。

陸看著石牆，眼前，兩句話格外顯眼。

“一切只在平衡！”

“一切始於零，始於創造，創造終將再度歸零。”

曾經的他就看過這兩句話。第一句話代表的是突破主宰的路，是死主的悟，而第二句話，陸深深著。

他曾想過這第二句話代表了什麼。

死主爲何會刻下第二句話。

想過突破主宰，想過主宰之後的境界，更想過或許與彌主有關。因爲創造與歸零怎麼看都與彌主關聯很大。

而今，他深深著。

繼續往前走。

抓住了生的脈絡，那麼想抓住死亡脈絡就更簡單了。曾經他藉助死亡的脈絡留存於，相比生的脈絡，死，更適合自己。

古城很大，這麼一步步走著，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走完。當然，陸也沒想過走遍古城每一個角落。認知足夠就行。當初自己也走過很多地方。

數月後，陸停下，前方是古城一個角落，角落石牆上刻著一柄劍，新刻下的，不是死主所刻，陸上次就沒見過。

他看著劍，擡手，。

這氣息是，彌雅？

原來如此，也在此修煉過，沒猜錯，那不滅劍或許就是在這裡領悟開創的。這丫頭天賦真是高的可怕，僅僅一縷氣息，在的剎那竟令自己手指刺痛，彷彿整個古城都會被這一縷氣息所毀。

霸道，且無可抗拒。

這就是帶來的覺。

將劍刻於石牆上，代表當時心氣極高，自認自己可以過死主，讓這一道劍痕，爲這座古城最凌厲的鋒芒，而刻下的劍鋒所指，赫然是大託天之法修煉之地。

直指死主。

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得了，一口一個老傢伙，那就讓他們這些老傢伙給這丫頭上一課吧。

想著，陸角彎起，面對劍痕，一指落下。隨手一揮。不滅劍的氣息剎那間煙消雲散。

同一時間，星空下，彌雅陡然轉遙古城，目驚愕。

自己的劍意被抹消了。

目凌厲，那是留在古城的不滅劍，寓意爲制死主。

那是尚未突破主宰層次留下的。

自認可以於宰下境過死主這位上個時代的強大主宰。而方寸之距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劍意氣息。

沒想到古城的這一抹劍意被抹消。

是他吧，除了他，誰會做這種事。

抹消自己劍意嗎？這是在向自己挑戰。老傢伙當面不說，背地裡幹這種事。

哼。

彌雅收回目，罷了，現在沒必要爭執，自己還需要時間。不過這老傢伙能抹消自己劍意，當面看去卻只是普通人，這一點讓心中介意。爲什麼會有這種況？

同樣的覺會到第二次了，上一次是楚家鬧出靜，引發傳承古族與修煉者爭執，不得不下自己的手段替傳承古族解除患。

兩次都因爲這個老傢伙。

不會再有第三次了。

古城，陸笑了笑，現在這劍痕可就沒有任何氣息了，與死主刻下的覺差不多。

他當然不是幫死主，若非這丫頭太狂妄，用言語甩自己一臉，他也不至於這麼做。

死主嘛，死都死了，何必爲難一個死去的生靈。

轉，陸朝著大託天之法的方向走去，那裡纔是古城最核心之地，即便外界修煉者再怎麼立功獲得進古城的機會，都未必有資格來到這個方位。

死主有野心，有手段，看遍無數文明，於整座古城記載文明修煉之法想要推演完善大託天之法。

曾經的大託天之法只是手掌，它要的是讓自我爲那託天之象，自我覆蓋方寸，就無敵。想法是好的，但臨死都未能實現。

陸看著大託天之法，陷沉思。

陸在古城足足待了三個月。

三個月後的一天，他朝著古城外走去。

後方黑暗，前方明。

他擡腳，一步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