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他報復?”
江眠看了一眼宋一訣,“你和馬四爺有什麼舊仇?”
宋一訣沒說話。
江眠笑了,“我也和馬四爺有賬要算,他也有。”
指了指陳盡。
宋一訣用眼神詢問自己的手下。
陳盡一臉沒拿到劇本的懵樣。
江眠嘆了口氣,“他忘了。”
三個字,陳盡覺得口有些痠疼,看著邊落寞的表,他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心疼。
宋一訣對江眠說,“你幫我弄死馬四爺,我和你之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江眠跳下沙發,“不幹,你有本事跟我算賬好了。自己的仇自己報。”
“不是吧,這麼果斷?!”
宋一訣怪一聲,“你站住!”
江眠回頭看他,“幹嘛?”
“你不是想要他嗎!”
宋一訣一指陳盡,“我讓他陪你玩一天,代價就是你把馬四爺所有的弱點告訴我怎麼樣?”
自己老闆腦子是不是有病?這麼弱智的要求會有人答應嗎?
結果江眠乾脆利落道,“!”
陳盡默默轉過臉去,當他沒說。
******
自從宋一訣對江眠的態度好轉以後,江眠覺得自己都能在他的地盤橫著走。
有時候路過宋一訣的房間,甚至會進去嚇他一跳,宋一訣被江眠用鞭子過一頓後不知道是換了芯子還是怎麼,看見江眠就怕,還給取了個外號皮卡丘。
下午的時候江眠顯得無聊,拉著陳盡要他陪下棋,陳盡不同意,江眠就抱著他的手臂來回晃,“我的棋藝都是跟你學的!我倆不是買一送一嘛!”
“誰跟你倆買一送一!”
陳盡一把甩開。背後喝下午茶的宋一訣說道,“我來陪你下?”
“你這人是不是有傾向?”
江眠轉過臉去,“那天被我在床上調教了一頓之後發現自己上了被人?”
宋一訣頗為認真地想了想,“沒準呢。”
陳盡腳步一個趔趄。
江眠了脯,“那好吧,本王大人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下一盤棋吧。”
於是雙方擺好駕駛,陳盡恭敬地站在一邊,看著眼前的的和宋一訣你來我往地落子,心裡微微有點異樣。
不知道如何形容,就像是,一直以來本該是屬於他的東西忽然間就了別人的。
陳盡搖搖頭,把那些緒都甩開。
江眠毫無懸念地贏了宋一訣,大爺似的在沙發上翹著兒,從陳盡的兜裡出一包煙,陳盡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
“你的煙一直都是放這裡的。”
江眠出一來,“我記得可清楚啦!”
陳盡有些微怒,“你就這樣直接在別的男人上來去嗎?”
江眠搖搖頭,“你之前不是也在我上來去嗎?不過我們倆之間,這種這是小事啦!”
打住打住!這話怎麼越聽越奇怪!
宋一訣在旁邊嚷了一聲,“你倆以前故事不吧?”
陳盡迅速對著自己老大表達衷心,“我都忘了,宋不用擔心。”
江眠眼眶一紅,宋一訣看了眼,覺得這模樣還怪惹人心疼的,這啞陳以前估計也是好福氣,現在說忘就忘了,把人家姑娘給傷什麼樣喲!
察覺到氣氛逐漸陷了沉默之中,於是他就隨便找了個話題,“唉,下了那麼久的棋都幹了,給我口——”
口?
江眠眼睛一瞇。
宋一訣慫了吧唧道,“……水喝。”
不過宋一訣並不是真的這麼善良,被江眠揍了一頓還供著。只是因為江眠他不起。
江眠背後有個唐門,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馬四爺的仇還沒來得及算,很有可能又要惹上唐門的仇家,這樣對於他來說可就得不償失。
江眠和宋一訣互相換了報,把馬四爺手底下的訊息打包給了宋一訣,宋一訣就把陳盡和有關的博士計劃一小部分給了江眠。
宋一訣和博士計劃有關倒是出乎江眠意料之外的,問了一句,“你們所謂的博士到底是誰呀?”
“不知道喲。”
宋一訣神兮兮看著江眠,“看在是友軍的份上,我告訴你一點部訊息,博士計劃就是為了所有人能過上公平和諧的日子所進行的計劃,再也不會有林宇飛那種畜生的存在!”
當法律沒有辦法保護他們自的時候,那麼就由他們自己來制裁!
江眠點點頭,一臉一本正經,“有志氣,這個計劃要進行,一定不能讓外人知道!我替你們保,看好你們喲!”
說完回頭就把訊息告訴給了唐野。
唐野看著江眠發來的簡訊,倏地一笑,好了,看來已經要到報了,自己是時候上門了。
兩日後,江眠和陳盡正玩得開心,唐野上門宋家來要人,宋一訣和唐野打了個照面,就明白了唐門是來要江眠的。
宋一訣說,“唐今天怎麼親自過來了?”
唐野看著站在陳盡邊的江眠,看到陳盡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真的沒死。不但沒死,整個人像是重生一般,眼神又冷又狠,丁點兒不像兩年前的陳盡。
江眠卻還是死死抱著他的手臂,如同兩年前那麼依靠著他一般。
唐野只覺得這景象無比礙眼,低聲說道,“江眠,過來。”
江眠邁著步子往唐野的方向走去的時候,被後的陳盡一把抓住了手腕。
回過頭來看他,“怎麼啦?”
陳盡說不出來怎麼了,只是看著江眠往自己對面走,就覺得這人像是在離開自己。
彷彿很久很久以前,他們曾經親無間,後來分道揚鑣一般。
陳盡下心頭的起伏,沒說話,自站到了宋一訣後。
宋一訣對江眠說,“你要是看上我這個保鏢了,我把他送你怎麼樣?”
唐野眼睛一瞇,江眠乖乖來到他邊,搖了搖頭,“不了。”
站在宋一訣後的陳盡一僵,聽見繼續道,“他已經不是兩年前的陳盡了。”
江眠抬起頭來看他,那一眼,似乎一顆小行星掠過數萬年到達名為他心臟的大地,劇烈撞,口便一陣盪,如同失頻的電磁場,傳達出微弱的訊號。
什麼訊號?
似曾相識的……眼神……
陳盡的大腦一片混沌,想不起來,忘不乾淨。
江眠看他這副模樣便釋懷了,輕鬆一笑,“沒關係,他不記得就不記得吧,現在這樣也好的。”
有些回憶原本就強求不來,忘了或許也是種新生。
江眠轉,話卻是還在說著,“宋爺,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您報您的仇,我算我的賬,若有需要的時候,聯手也不算麻煩。只是,您若是要讓陳盡面臨什麼危險的地步的話……”
往門口走去,腳步不曾停歇。
“我會殺了你的。”
那些你再也記不起來的往事,就不如隨風一併吹散了吧,我現在再次找到了你,就再次重新開始,從今往後,由我來繼續陪你走每一段路。
陳盡,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
******
江眠是在下午回到的唐野家中,隨後回去呼呼睡了一個大覺。原本唐野以為江眠見到了陳盡,不管什麼都要把他帶回邊,豈料這一次居然這麼輕鬆地就一個人回來了,什麼都沒強求。
總覺得江眠和以前確實不一樣了,明白了看開了太多。
江眠一覺睡到了夜裡,已經天黑了,給唐野發了個訊息說是要出去外面溜達一圈,唐野派了人一路保護安全,也就隨去了。
江眠就這麼開著車子漫無目的地在城市晃悠,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myst門口停下,這座酒吧依舊是那麼喧囂,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皆是網紅名流,開著香檳撒著紙,一張豪卡擲金千萬,但求一夜風流快活。
江眠走進去的時候,迎面走出來一個小姑娘和一個男人,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來回互相懟,懟到一半小姑娘哐噹一聲撞在了江眠上。
兩個人抬頭一看,彼此都愣了。
“眠兒?!”
“清歡?!”
旁邊的男人更是高喊了一聲,“小天使?!”
餘勵吧唧一下到江眠面前,“天哪!真的是你!我靠!兩年沒見了吧!你去哪啦!”
傅清歡又一下子把餘勵開,按著江眠的肩膀,“你怎麼來了?這兩年你都去哪啦!我好想你啊!”
餘勵想上來,傅清歡用眼神警告他,於是男人可憐站在一邊,三個人一邊推推搡搡一邊堵在酒吧大門口。
傅清歡原本出來是買菸的,乾脆煙也不買了,一拍大就把江眠往裡拉,“來了正好!走,坐下喝一杯!”
江眠跌跌撞撞被拽著走,“唉,你等等啊!”
傅清歡一路上都在問江眠這兩年過得如何,江眠只能笑著說自己去國外讀書了,也是前陣子剛回的國。
傅清歡罵道,“小沒良心的,當初走的時候不和我們說一聲,現在回國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真討厭!”
江眠雖然有些措不及防,但心裡到底還是開心的,和傅清歡相的日子算不上長,但是傅清歡都是真心對,這點覺得出來。所以見到老朋友,還是很高興的。
傅清歡一到卡座上就給江眠拿了一杯香檳,江眠只能笑著喝下,心想自己今天開車了回去估計要酒駕,還想說什麼,又有一杯酒遞到自己面前。
許寧楚正衝笑得意味深長,“好久不見。”
江眠頭皮發麻,只能頂著巨大的力把酒喝下,兩杯下去已經不幹,乾脆直接在傅清歡旁邊坐下,傅清歡拉著和別人介紹,到了許寧楚對面的時候,許寧楚道,“不用了,我們是舊識。”
舊識二字讓江眠微微皺起眉。
男人手向,就再次退後,比兩年前還要防備。
許寧楚冷笑,“怎麼,我是狼嗎?能吃了你?”
傅清歡在江眠背後問道,“眠兒,你和許有過節嗎?”
江眠搖搖頭,傅清歡這副熱的樣子也不好駁面子,只好坐在許寧楚和傅清歡中間,沒過多久就湊上來和江眠咬耳朵——
“你還喜歡我哥嗎?”
一聽到這句話,江眠臉上的表毫無徵兆地就空白了一下,隨後有悲傷從眼底漸漸溢上來,可是里卻說著,“不喜歡了。”
傅清歡一看這個強撐的模樣就心疼,只能抱抱,“沒關係,就當我哥瞎了眼不知道你的好,還有更好的男人在後頭呢!”
旁邊許寧楚笑著手過來摟江眠,“你們倆在談好男人?那我覺得我有必要出場一下。”
“許臉兒真大!”傅清歡笑著罵了一句,可是看看江眠和許寧楚一塊好像也配的,於是又開始拉郎配起來,“眠兒,許不錯啊。”
“哎喲我的小祖宗,我算是拜拜您了,千萬別搞。”江眠一聽頭都大了,“我現在一個人好的,不缺男朋友,不需要男朋友!”
“這怎麼行!你現在是花姑娘,本婆要給你找好人家。”
傅清歡抓著江眠好聲好氣說道,“你看看許寧楚呀,有錢個高長得帥。”
江眠指著餘勵,“那他也有錢個高長得帥。”
“唉,你說的也是。”傅清歡被江眠打斷了思路,一時半會不知道說啥,“不是,那你得看腦子啊。這個明顯腦子不靈,那個——”
把江眠的手扳過去指著許寧楚,“一看就是有腦子的。”
旁邊餘勵不樂意了,“大小姐,我怎麼就看著腦子不靈了呢?”
傅清歡說,“你這還用看麼,膝蓋骨想想就知道你有沒有腦子了。”
餘勵不樂意了,走到許寧楚面前,“許,清歡說你比我有腦子。”
許寧楚當時就笑了,人不咋的笑起來還像回事兒的,“可能在清歡心裡你是特別的。”
“許真會說話。”餘勵心滿意足坐回去,“唉,就是比傅清歡會夸人。”
“豬腦子誇幾句還上天了。”傅清歡翻了個白眼,繼續給江眠洗腦,“江眠,你看看我們家許寧楚呀,你看,名字兒多好聽,多有文化。這人嘛,雖然前任多了點,那說明一件事兒,床上技好。你就是跟他發展點別的關係那也不吃虧啊……”
江眠啪的一下捂住傅清歡的,“你他媽可快閉吧,算我求你的。喝多了就乖乖躺卡去,別開演講會。”
傅清歡嚷了一聲哦,下一秒就哐噹一聲倒在了卡座上。
餘勵嗷的一聲竄起來,“咋回事啊?”
江眠著shout杯,跟喝八二年的拉菲似的瞇了一口野格道,“喝多了,剛才那會就開始了。”
餘勵一屁開傅清歡,興致道,“那我來陪你喝吧!”
“……”江眠幽幽盯著餘勵,“你確定?”
你還記不記得當年被我喝到吐住院的事?
餘勵忽然間渾上下汗就了,將手裡的骰子放到了許寧楚面前,抱起喝多的傅清歡往卡座空的地方一鑽,“當我不存在,你倆玩,開心玩!隨便開酒,存我酒卡上!”
江眠看著眼前的許寧楚,兩年不見,男人的氣質更加生冷了,臉倒還是那張帥臉,就是瞧著有點不善。
許寧楚冷笑一聲,將骰子用篩盅扣在桌子上,問道,“來不來?”
江眠說,“我開了車,不喝酒。”
許寧楚笑得更開心了,“怎麼,剛喝那兩杯是假酒?”
江眠沒說話,許久才嘆了口氣道,“你格怎麼還和兩年前一樣……”
許寧楚也直勾勾看著,“你倒是變了。”
江眠託著下百無聊賴地玩骰子,對面許寧楚見不說話就繼續問道,“你回來,傅崢嶸知道嗎?”
果然,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江眠作一頓。
隔了好久才慢悠悠說道,“他啊……我都快忘了。”
許寧楚笑得瞇了眼睛,沒有拆穿江眠這個拙劣的演技,一堆人玩到了半夜,才各自扶著跌跌撞撞走出酒吧。
餘勵和傅清歡在背後嚷嚷,“眠兒怎麼跟沒事人似的。”
“那你不是廢話嗎!我家小天使兩年前就能把我喝進醫院!”
“多榮似的!”傅清歡說,“你這菜一樣的酒量喝進醫院多稀奇一樣。哪天喝猝死了都不一定呢,我回頭給你燒一瓶軒V下去。”
“傅清歡你會不會說話?”餘勵和傅清歡扭一團,傅清歡嚷嚷著,“你敢我!你喊我大哥抓你!”
說完就刷的一回頭,正好看見傅崢嶸站在不遠,就這麼冷漠地看著他們。
傅清歡和餘勵兩個人被傅崢嶸冷冽的眼神看得酒意都醒了,餘勵結結道,“傅清歡你……你這是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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