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業道,“那很不巧,我倆得競爭了。”
榮澤氣得想摔盤子,“我懶得跟你競爭,你還不如跟我兒子競爭去吧!”
柴業又道,“你以前還說楚歌鄉佬呢。”
榮澤道,“以前是鄉佬啊!怎麼,你否認的出?”
柴業不說話了。
後來大家都聚集到了一起,各自在各自座位上坐下,楚歌左右手一個容易一個楚星河,在孩子中間就像個孩子王。
柴浩不知道從哪裡給楚歌定製了一個翻糖蛋糕,上面畫了一個楚歌的小人,邊還有兩個小孩子手拉手,場景和現在特別像。
“有心了啊小浩。”柴業誇獎道。
榮澤給楚歌了蠟燭,江凜道,“一會記得許願。”
生日快樂歌放起來,楚歌臉上帶著激,站直了雙手合十。
柴業將客廳裡的燈一下子關了,就點著造型是21數字的蠟燭,大家一起笑著看楚歌站在那裡虔誠許願。
許願,我下半生會好好的,不用再流浪了。
許願,楚魏能平安長大,家裡人都健康幸福。
許願,楚星河和榮易永遠是好朋友。
許願……許願陸在清……可以忘記我。
要吹蠟燭的時候,門外被人一腳踹開。
眾人聽見這聲巨響,都嚇了一跳,紛紛扭頭去看門外,而後看見陸在清著氣,原本梳好了的頭髮現在又有點凌了,他站在門口,手裡拎著一個盒子,喊了一句,“等一下!”
燈火搖曳,楚歌的心哆嗦了一下。
推開椅子,發出些許噪音,“你……”為什麼會來?
“我聽說你今天過生日。”
陸在清另外一隻手裡也拎著一個蛋糕,他有些張,更加多的是害怕,害怕這一次,楚歌會拒絕他。
他將蛋糕緩緩遞上去,“來……給你過生日。”
眾目睽睽之下,他竟慌張如孩。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楚歌沒接,站在那裡,用一種很痛苦的眼神看著他,陸在清,我已經選擇往前看了,你為什麼還要來痛我?
還在猶豫的時候,邊有人上前,一掌打落了陸在清手裡的那個蛋糕!
陸在清怔住,所有人都嚇到了。
楚星河站在那裡,將小手收回來,看著地上那攤在盒子裡摔爛了的蛋糕,小男孩呵呵笑了兩聲,紅著眼睛抬頭,稚的聲音化作利刃,刀刀剖開陸在清的腔直到鮮淋漓!
“要你假好心來送楚歌蛋糕?我不稀罕你這種爸爸!”
我不稀罕你這種爸爸!
陸在清原本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也努力給自己鞏固了很多思想工作,家裡人又幫忙出了各種主意,這才鼓足了勇氣過來見楚歌。
可是楚星河寥寥數語,就讓他潰不軍。
楚星河狠狠推了陸在清一把,小孩子力氣很小,只是這個作卻著實把他傷著了。
他倔強地把陸在清推出去,陸在清知道自己抵擋得了這個孩子,卻不知道為什麼被他推得一直後退,直到站在了門外。
楚星河帶著眼淚說,“你快走開!不要來楚歌生日上搗!我們不需要你,快走開!”
小孩子年紀不大,不會用多麼複雜的罵人詞彙,可是哪怕只是這些輕飄飄的字眼,也足夠傷人了。
陸在清站在那裡,一時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說話的聲音。
心口就跟刀子割過去一樣。
他將眼神投向站在裡面的楚歌,可是楚歌本看都沒看他一眼。
到後來楚星河倒是先哭了,楚歌這才走到門口來,“回去。”
“不,楚歌。”楚星河哭著抱住楚歌,“我不要讓他和你這麼近,他是壞人,上次在機場就罵我是野種,我最不喜歡他了。”
野種。
陸在清才知,原來當時自己衝的語言對於自己的兒子造了多大的傷害。
可是現在,任憑他手眼通天,楚歌和楚星河那難熬的五年,他要如何還他們?如何還?
楚星河沒有再說別的話了,倒是楚歌有點心疼自己兒子,“你……你是怎麼知道他是你爸爸?”
“上次在機場,聽見你們喊他陸在清了。”
楚星河這才回答道,了一把自己的眼淚,“然後,柴浩哥哥告訴我的,我爸爸陸在清。”
陸在清站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就這麼怔怔地看著自己兒子哭,卻本沒有上前安的資格。
因為把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弄哭的人,就是他自己。
楚歌看見楚星河的眼淚,心無比愧疚,牽著他的手想往裡面走,門口陸在清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等等楚歌……”
楚歌回頭,眼底微紅,已是溼了眼眶。
陸在清的心就這麼一哆嗦,任憑他平時多麼逢場作戲,現在這種時候,居然沒有任何辦法來為自己辯解。
“我……”陸在清來的時候兩隻手各有一個袋子,蛋糕被楚星河打掉了,就剩下一袋禮。
也是用方方正正的盒子裝著,楚歌退後兩步,站在那裡看著陸在清,聲音已然抖,“你還有什麼事嗎?”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
陸在清將手出去,拎著手裡的禮袋,“生日……禮。”
楚歌哭了。
“我……真的只是想來,給你過個生日而已。之前一直都沒有記得。”
陸在清閉上眼睛,覺得地上那攤被打翻的蛋糕,就像是自己的心臟一樣,在此時此刻,四分五裂,摔了個稀爛。
“很抱歉,不過今年……我也算是趕上了,禮你要是不稀罕,就,丟了就好。”
陸在清喃喃著,用最後的理智,“但是……丟,請你不要再當著我的面了,我轉,轉就好。”
楚星河上前一把奪過那個袋子,然後雙手抓住抱在懷裡,對著陸在清,孩帶著哭聲喊道,“快走開!我們家楚歌不稀罕你的禮!送完了就趕走!”
陸在清笑了一下,那一下像哭一樣,他無力面對這個孩子,明明是他的兒子,對他卻用著最陌生疏離的眼神。
陸在清走的時候,一個人的背影特別落寞,楚歌轉走進房間裡,客廳裡面的人都一臉擔憂看著,人著眼淚笑了笑,“好了,就是個特別環節而已,蠟燭還沒吹滅呢。”
柴業將客廳燈開啟,楚歌臉上還沒收拾好的表就這麼落眾人的眼裡,立刻手捂住臉,慌地拿餐巾紙眼淚,“我沒事的,繼續過生日吧?”
“楚歌。”
江凜坐在那裡嘆了口氣,他為陸在清的好友,也說不出什麼來替陸在清解釋,只能道,“你就當陸在清過來送個禮就好了,別的什麼都沒有,也別想,給自己增加力。”
楚歌搖搖頭,“沒關係,我沒有想,真的……”
楚星河在那裡拆禮。
是剛剛陸在清最後手給的禮,或許也是他最後面對楚歌的勇氣。
小孩子不哭了,就紅著眼睛,像是洩憤一樣撕扯著包裝袋,到後來,楚歌道,“星河,我來吧。”
楚星河不依。
“星河。”
“楚星河。”
楚星河抬頭,小男孩還是有點委屈,那雙眼睛那麼大那麼澄澈,乍一眼。一如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楚歌,“我永遠楚星河對不對?我不想姓陸。”
這一句話,就令楚歌剛收好的眼淚一下子又決堤了,知道在這麼多人面前緒崩潰不好看,只能一邊笑一邊眼淚,然而更是這種姿態,讓看著哭的幾個大男人覺得有點難過。
那麼努力在堅強了,為什麼陸在清的存在就可以輕飄飄的,讓丟盔棄甲呢?
後來楚星河不拆東西了,把沒拆完的禮推到了楚歌面前,楚歌坐下來,作很輕地撕開了外面的包裝紙。
然後,裡面出了一個相當細巧炫目的鑽石皇冠。
楚歌愣住了,看著這個小巧的皇冠,不知道為什麼心臟在那一瞬間驟然加快,而後開始逐漸滾燙起來。
上面鑲滿了鑽石,一圈都是好幾克拉的整顆鑽石鑲在上面,周圍是各種的碎鑽,盤了一個一個心,純銀的皇冠造型並不是那種確到了每個角度都一樣的高標準,但是也因此可以看出來是手工定製的,一樣十分完。
所有人都被這頂閃閃發的鑽石皇冠愣住了。
榮澤指著上面的一顆說,“靠……這不是當年參加拍賣的神之吻嗎?”
眾人紛紛一震,朝著榮澤指的最中間的一顆鑽石看過去,跟著就呼吸一滯。
名貴的鑽石從來不是過什麼什麼造型吹出來的價格,鑽石的最高階別就是兩個字。
純粹。
完全無,沒有一雜質。
D級的神之吻,完符合這些要求,世間稀有。
它的名字也很符合這個概念,就應該像最高階的鑽石一樣,純粹,潔淨,沒有雜質,心無旁騖,只為了你。
一顆恆久遠。
楚歌怔怔地看著這顆鑽石,現在不是當初什麼都不知道的那個楚歌,打拼了那麼久,也算是聽說過一些名貴珍惜品的名聲,自然也知道神之吻的價格是打工一輩子都買不起的。
所以楚歌倒了一口冷氣。
“這……這是幾千萬的那顆鑽石嗎?”
再往上一點都要近億了。
一堆大男人哐當一下把楚歌開,圍在桌子邊上轉著圈兒觀賞那顆鑽石。
“真刺激啊……陸在清一下子花那麼大手筆?”
“估計他要沒錢了,過幾天肯定就要來跟我們借錢了。”
“嫖資都花在這上面了差不多。”
“陸在清這人這麼摳門,居然捨得花錢。”
楚歌嗯了一下,“陸在清摳門嗎?”
“摳門啊!”江凜嗤之以鼻,就差扣個鼻屎再撇著彈一彈了,“他最缺德的就是有一次睡完姑娘請吃了一頓拉麵,然後撣撣服子走人了。”
楚歌大吃一驚!
“怎麼回事啊?”
好氣又好笑,“他不是不缺錢嗎?”
“誰跟你說有錢就大方的。”
江凜扣著桌面,“越是真正有錢的,越摳門,知道嗎?因為他們每一筆錢都會算,不必要花的就不用花。錢是他們賺來的,花出去就要更盡其用。或者說,有錢人的大方,是為了以後的賬,比如和合作夥伴就這樣,絕對的大方好伐,就差上廁所給他們扶著幾幾了。”
楚歌一頓樂,可是又想起了陸在清帶買服,好像從來沒在面前計較過錢。
江凜著下又慨了一聲,“不過像陸在清這樣的,可能也不是打細算,他可能是真的缺德和摳門。”
“……”
楚歌盯著眼前的那頂皇冠,忽然間覺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太貴重了,實在沒辦法收下。
後來榮澤說,“誒,下面還了一張紙條。”
幾個人眼睛一亮,楚歌把紙條從下面了出來。
只見到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排跟喝醉了一樣的字——
【送給你的,反正不是特意送來給你過生日的,要不要!不要還給我!貴!】
“……”眾人對著紙片一陣無語。
楚歌又看下面一排小字,依舊醜得和上面大字一樣不分上下。
【才不是我親手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不要誤解!我不可能做這種無聊的東西!反正就是給你了,我才不缺錢呢!】
這次的楚歌無語之餘腦門上還冒了一排問號。
然後將沉甸甸的皇冠拖起來從下往上看,看見了裡面一圈邊緣上歪歪扭扭刻著一排小字。
那麼醜的字一看就是陸在清自己刻上去的。
【LZQCG】
楚歌驀地一頓,原本只是覺得好笑,可是現在盯著這排署名,一下子紅了眼眶。
想起了自己那個微訊號,chugelzq。
想起了那些走投無路的和期待。
楚歌這會心臟鈍鈍地疼,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尷尬地笑說,“陸……陸在清的字好醜啊。”
“你才知道啊?陸在清最醜的大概就是他的字了。”柴業在一邊以為楚歌是在開玩笑,就這麼直接接了梗過去,“從小到大就沒好看過,他媽著他書法練了幾年,過了幾年書法老師哭了,不幹了直接搬進深山老林去了。”
“……”
“我覺這是陸在清自己做的。”
江凜託著下,“這麼醜,專業的鑲鑽師可做不出來。”
“署名了嗎?署名了的話就是陸在清做的。”榮澤道。
楚歌點點頭,“署名了。”
“那就是他做的。”
榮澤看了眼那個署名,差點笑噴,“媽呀,這麼醜的字為什麼要刻在皇冠上,陸在清這人腦子是不是被槍打過?”
周圍人都笑了,只有楚歌在一片笑聲裡應付著,心卻漸漸沉了下去。
收下了皇冠,過了一個開開心心的生日,第二天卻主聯絡了陸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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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在清正嗑了半粒安眠藥睡得跟頭豬一樣,自從去楚歌生日被趕出來,他就遭遇了人生的鐵盧,面子裡子一併丟了踩碎了,就差捂著臉哭著跑開了。
於是回到家,他就磕了藥直接往床上一躺。
做夢吧,夢裡有楚歌。
陸如冰剛開始還滿臉期待,覺得自己弟弟認認真真出馬去追一個人,不可能存在追不到的事,畢竟又帥又認真又想痛改前非的男人誰會拒絕?
老實人楚歌表示,我會。
陸在清回來開始興致就不大高,陸如冰看出來了,一臉憾地和自己爹媽搖搖頭,姚波和陸庭風嘆了口氣,這是打了敗仗了。
出去的時候據說還拎著什麼必殺武呢,這回回來這麼垂頭喪氣的,唉!也不知道人家有沒有把禮收下。
陸庭風說,“準是楚歌不想原諒他。”
姚波不樂意了,貴婦人雙手錯在一起,“哼,那禮呢?我兒子送出去的,肯定不是什麼便宜的,要是不想原諒他,把禮收下幹什麼!”
“你怎麼老是把人想那麼壞。”
陸庭風回道,“那姑娘要是真的有心計,生了兒子就該問咱陸家要錢來了!人家一聲不吭白給我們帶孫子五年,你上哪兒找這麼好的便宜去?”
姚波又哼了一聲,“你怎麼替外人說話。”
“外人外人,萬一以後小陸娶進門了呢,那還是外人嗎?”
陸庭風立刻對著自己的老婆好好一頓勸,“這是小陸看上的人,首先咱們不能就刁難姑娘,讓人家不敢來咱陸家了呀!以後要是對你不孝敬,那你給做規矩,我沒二話。”
“我看出來了,你也不是偏向外人,你就是偏向你小兒子!”
姚波指著自己的丈夫,“臭男人,你就是個想要傳宗接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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