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初在旁邊瞪著眼睛滿腹委屈又憤恨的盯著季君月,那模樣活一個了委屈的小孩子,最后惡狠狠的瞪了滿面笑容的秦瀾雪一眼,氣憤的冷哼一聲直接轉走人了。
“星初……”張慈山等人見此有些擔心的喊了一聲。
這星初真是太過孩子心了,他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就算季將軍再如何放縱他,這份放縱總有一天會用完的,到時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季君月只是隨意的看了星初跑走的影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看向眾人:“走吧,不必管他。”
說完,季君月轉抬步朝著中軍大營而去,竇家軍要與新兵分道而行馬上就要出發了,作為領將理應去送行。
秦瀾雪邊含著一抹滿足愉悅的笑意跟在季君月側,三步之遙后是夜假扮的‘李二狗’,隨后才是夜硯和舒未等親兵。
眾人一路沉默無言,但是心思細膩的夜硯和舒未心中多已經有了猜測,他們這些人還沒有弄清楚況的時候,‘李二狗’竟然已經主退位讓到了一旁,現在回想起來,他當時的舉不正是因為知道了那阿雪在季月心中的重要,才主退居一旁的嗎?
如此,‘李二狗’這個人就讓人值得深思了,他是怎麼知道阿雪這個人對季月的重要的?……
蔣錢幾人雖然沒有夜硯和舒未想的徹,但心中多也有了幾分疑慮。
季君月可不會去想夜和阿雪帶給幾人怎樣的疑慮,就算知道,那也被算一種考驗,畢竟這些人是的親兵,今后有些事為了方便行事自然不會全部避著他們。
在來到中軍大營前,季君月讓夜帶著阿雪去領了親兵的服飾,所以秦瀾雪和夜并沒有隨季君月一起去送行。
此時中軍大營的營帳已經收起,或者該說周邊的所有營帳都已經撤了,大軍的行囊也已經收拾的差不多,眾人只隨意的吃了點干糧就站隊準備出發了。
季君月過來的時候竇湛正在旁邊看著皮虎等人點兵,見到季君月走來,竇湛就直接朝著季君月迎了過去。
“你跟我過來。”竇湛走到季君月邊時低聲說了一句,就從邊走過了。
季君月見此,微微挑眉,讓后的夜硯等人在原地等,自己則提步跟了上去。
兩人并沒有走太遠,只是剛好讓四周不遠的人聽不到他們的談話而已。
竇湛站定后就直接從腰帶上撤下用黑金繩子系著的一塊上好的和田玉,這玉佩兩端是兩條游龍戲珠形狀,中間是一個鏤空的‘湛’字,一看就是份的象征,極為貴重。
然而竇湛取下這塊玉佩后便直接遞給了季君月,就仿似一個長輩出行不放心家中的晚輩一般叮囑道。
“見如見人,這玉佩你收好,西北老軍雖然只剩下五千人不到,但要對付你一個沒站穩腳跟的新人還是很容易的,這玉佩或許關鍵時刻能夠救你一命,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將這玉佩示人,你可讓人拿著玉佩到東北邊關找我,我會幫助你的。”
若是季月一旦拿著這玉佩威懾西北老軍,很快就會被其余黨派的人知道,到時候雖然能救急,卻也會引來殺之禍。
畢竟這玉佩是竇湛份的象征,出現在季月手里代表了什麼,是人都能明白。
季君月看了一眼竇湛手里的玉佩并沒有接,只是勾起一抹邪肆戲謔的笑意。
“大將軍也知道這玉佩不能隨便示人,所以屬下拿著也沒多大用,大將軍的好意屬下心領了,這玉佩大將軍還是自己好好收著,等到了西北若真有需要大將軍幫助的時候,屬下自會派遣親兵來求助大將軍。”
竇湛蹙著眉,看了季君月半響,確定真的不會要他的玉佩后,這才將玉佩又重新系在腰間。
其實給出玉佩的時候他也覺得不妥,畢竟秦國每一個皇族子弟都有一塊獨屬于自己的玉佩,他本就是忠義王之孫,加上忠義王府又掌握了秦國三分之一的江山,他的玉佩就更加不凡,一旦給季月用了,在這特殊的敏時期,絕對危險大于安然。
只是他實在不放心季月,這種不放心隨著即將分開時更加明顯,否則他也不會將這代表著秦國三分之一權勢的玉佩給季月。
現在季月拒絕接收,一時間他也說不好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有些失落……
竇湛眼底卷起一抹復雜的看著季月,再次語重心長的待道。
“等到了西北若是遇到困難就差人來跟我說,我說過把你當兄弟,就會把你當親弟弟一樣照顧,西北老軍雖然所剩不多,不過現在所有老軍都擁護褚柏奕當初的副將韋袁為西北統帥。”
“韋袁這人倒還好,穩重又重,心思敏捷對于大局的掌控也很有一套,最主要是他沒有太多花花腸子,本來朝廷已經在考慮讓他做西北的統帥了,不過因為你的出現,加之皇甫蒼又承諾過你,因此三黨才開始重新觀,只怕現在西北那些老軍都等著看看你有什麼三頭六臂。”
竇湛說著笑了笑,隨即嚴肅了神:“我跟你說這些最主要是讓你提防韋袁邊那幾個小將,韋袁雖然沒有太多花花腸子,可他邊的人卻不是好相與的,小鬼難纏,縱使你實力再強,難保不會中了別人的圈套,所以你去到西北之后一定要萬分小心才是。”
對于那些西北老兵竇湛并沒有說太多,也沒有說的太明,不過只是這些已經足夠讓季君月引起重視,況且竇湛說的這些都是近段時間了解到的,這說明竇湛確實一心為了好。
對此,季君月雖然不需要,但也不會無視竇湛的一番好意,出言笑道:“屬下記住了,多謝大將軍提點。”
竇湛看了季君月一眼,確定是真的將他的話聽見去了,這才點點頭道:“走吧。”隨后率先轉朝著人群中走去。
季君月跟在他后,看著大部隊整軍出發,看著他和皮虎、行潛騎等人翻上馬,然后聽著沈轅等人出聲恭送,全程站在原地只看不說話。
竇湛也沒再與季君月多談,只是在翻坐上馬背的時候轉頭來看了一眼,沖著沈轅點了點頭就帶著大部隊策馬而去。
馬蹄聲聲,黃沙翻涌,無數竇家軍策馬離去的影被沙塵淹沒,帶沙塵落下,那陣陣馬蹄之音也消散而去,再不見蹤影。
沈轅轉頭看向季月道:“季將軍,我們也準備出發吧。”
季君月點點頭,讓梁鈺等人通知大軍準備出發。
正當幾人要散開時,夜和秦瀾雪走了過來,沈轅見到秦瀾雪那張陌生清秀的面孔,轉離去的作一頓,疑的出聲詢問。
“季將軍又提了一個親兵?”
其他人聽言紛紛停住了腳步,也好奇的順著沈轅的視線看去,在及跟在‘李二狗’后那個清秀的年時,紛紛愣了愣。
因為這年看起來雖然長相不算出眾,可那氣質卻極為吸引人,最主要的是,那一舉一帶出的清貴優雅像極了季月……
季君月見眾人疑的看著秦瀾雪,便緩緩的出聲解釋道:“你們他君瀾就好,他是我從小到大的侍從,也算是師弟,今日一早才的軍營,往后是我的親兵。”
秦瀾雪走過來聽到季君月給他取得名字,那原本漠然的臉瞬間蔓延出一抹愉悅的笑意。
君瀾,取自君月瀾雪嗎?
很好聽。
沈轅一聽,又將那個君瀾的年打量了一遍,心中倒是多解了,難怪兩人的氣質如此相似,原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梁鈺和阮墨等人也看了君瀾一眼,發現作為話題主角的年竟然從頭到尾都目不斜視的看著季月,看都未看他們一眼。
這等心和傲氣,梁鈺和阮墨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心中多有了和夜硯等人一樣的覺……
季君月沒讓眾人繼續圍著,開口讓大家都散了讓新兵們準備出發,夜硯等人也去收拾營帳的東西去了。
等只剩下季君月和秦瀾雪還有夜三人的時候,秦瀾雪才緩緩的笑道:“我喜歡阿君取的這個名字。”
季君月側眸看向秦瀾雪,邪肆的一笑:“阿雪可是我的專利。”
秦瀾雪瞬間秒懂,很是認真又寵溺的點頭:“嗯,阿君的。”
他的什麼都是阿君的。
站在一旁的夜很顯然不是第一次看兩人秀恩了,不過哪怕看了一年多,還是每每都有種被一箭中的覺。
“主子,屬下去看看各營準備的況。”
夜道了一句,在季君月點頭后便轉離開了,他可不想再站在這里讓自己徒添郁悶……
就在季君月帶領大軍出發行軍朝著二十里外的明山而去時,外界已經因為季月這個名字掀起了陣陣沸騰。
現在關于秦國一個西北的新兵從軍不過兩個多月就為四品左軍將軍的事,不僅在秦國傳的沸沸揚揚,就是整個九幽大陸,其余八國也都傳遍了。
各國人士全都為這個半路殺出的一匹黑馬而震不已,然而就算眾人覺得一個新兵從軍不過兩個月就為四品將軍,這位升的也太快了些,可是當一想到季月一路所立下的功勞,很多人又覺得這位名副其實。
于道從變態軍侯手中救出上百新兵,于上連關識破胡人奇襲計謀,利用群不費一兵一卒殲滅敵軍五千,讓西南軍有所防范保住南面邊防,暗襲敵軍上千人,帶領一百新兵奔走三十里潛敵軍營地殺主帥將領和部落首領共二十四顆人頭,于城墻上雙箭殺敵軍將領。
于常山郡石城外破獲百年鬧鬼傳聞,殺滅食人村上百食人魔,讓死去的人得以歸西,讓常山郡那方地界回歸安寧。
于湯州源河石林以一人之力護住索橋救下被埋伏的上萬新兵,殺敵上百,將令中原最為痛恨懼怕的兇惡將軍文頓丟河里喂了土龍,使得西羯族自陣腳沒空再來侵犯中原國土。
以上一樁樁一件件事跡不說還好,這一從頭到尾理順就讓世人為止震撼驚嘆了。
短短兩個月一個新兵怎麼能夠做到以一己之力立下這麼多的軍功?這般奇才,這般令人震撼的能力,怎能不人心驚的同時,又嘆季月這四品將軍之位實屬實至如歸。
世人震過后,不由想到那名正九幽各國的五小神將,一時間竟然覺得季月這個突然殺出的黑馬已足以比擬五小神將。
至此,民間開始流傳季月的事跡,甚至說他是五小神將之一,因此演變到最后,傳著傳著,九幽大陸五小神將從此變更為了六小神將。
這一名頭引起了各國皇室的注意,各國人馬開始將視線放在了這位新晉的小神將上,紛紛派出人去探查季月的底細。
一時間,關于季月的來歷世背景包括個人畫像紛紛出現在了各國的皇宮之中。
世界上沒有不風的墻,皇室之人知道了季月的來歷,接著各國朝臣知道了季月的來歷,隨后便是民間百姓開始謠傳。
最后,隨著時間的推演,幾乎各國人都知道這個新晉小神將的背景。
不人開始嘆,原來這位小神將還有如此悲慘的世,原來他的家人是被胡人殘害的,原來他是刺史季良信的孤……
而隨著季君月一路行軍,慢慢的的模樣也被人傳開了,最后傳遍了各國。
眾人再次恍然,原來新晉的小神將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男子!
最后民間不僅有人排行榜,就連男排行榜也出現了,而季月慢慢登上了男排行榜,甚至沖到了第二名,與第一名齊平。
當然,這男排行榜是后話了。
此時隨著季月的畫像了各國皇室之人的手,同樣關于季月的一切包括畫像也被送到了楚國的皇宮,送到了楚云月的面前。
歸寧殿。
楚云月剛下了朝,錦涼就來報說季月的信息已經全部搜羅完整送至了歸寧殿。
楚云月聽言,因為這兩天朝堂上不大臣都說起了這個秦國新晉的小神將,楚云月直接讓跟在側的百里纖也一同去了歸寧殿,一起看看這季月是個什麼來歷。
在楚云月九月舉行登基大典之后,就將百里纖帶了朝堂取代了百里尊的右相之職,為了現在楚國的新右相。
幾人來到歸寧殿后,楚云月就揮退了后跟著的宮人,只留下了錦涼和百里纖兩人。
兩人隨著楚云月來到辦公的桌案邊,靜靜的立在他后看著他拿起桌上堆放的關于季月的信息。
楚云月將搜羅到的一眾信息全都看了一遍后,就將那些資料遞給了百里纖,自己則隨手拿起桌案上卷起用綢緞扎著的畫卷。
就在百里纖和錦涼看那一份份書信的時候,楚云月扯去綢展開畫卷,半人高的畫卷自下展開后,一個著暗紅將袍負手立于點將臺上的年就映了楚云月的視線。
年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一暗紅將袍,烏黑的發全部盤旋纏繞在頭頂用一暗紫綢緞系著,整形象給人一種雍容華貴。
不僅如此,僅憑畫像,看畫之人都能到那立在點將臺上看著前方一眾新兵,頭頂青天白云的年將領周散發出的睥睨天下的霸氣,這份霸氣只一眼就給人一眾不束縛的狂妄和乖邪。
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應該玩世不恭乖邪肆意的人,周卻著一抹濃重的令人容的清貴優雅之氣。
楚云月看著這年的影整個人都怔愣了,那一刻的悉就如雨后春筍般陸續冒了出來,漸漸蔓延,漸漸擴大,讓他沉寂冰冷的心漸漸染上熱度,慢慢加快了跳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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