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有獎勵,紛紛來了神,一個個開口問什麼獎勵,季君月卻不說,只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隨后便帶著一眾負重加全都準備妥當的新兵朝著城外走去,出了城門,等所有人都準備好后,季君月就下令開始了。
一個個拼了命的往前跑,就跟突然倒塌了堤壩涌出的洪水一般,那一個洶涌澎湃激流涌,季君月和秦瀾雪以及韋袁等人則騎著馬跑在了大部隊兩側。
季君月和秦瀾雪先一步趕去了終點,韋袁等人則隨著大部隊的速度,防止意外發生。
雖然同樣是負重跑,而且負重還沒有在沙場上跑圈的時候多,可是帶來的驗卻是不一樣的,五公里越野跑的負重雖然不算多,其困難程度卻比跑圈還難,因為一路上無法確定的路段太多,也容易突發意外,最重要的是還限了時辰,他們必須片刻不停的奔跑。
雖說不過兩刻,可是對于奔跑的眾人來說就好似已經過去了半天似的。
當眾人一個個臉或漲紅或青白的看到了遠的小樹林,看到了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季君月和秦瀾雪,頓時來了神。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一個個開始加快了速度,季君月見此,揚聲道:“加快速度!最后一百米了!”
毫無疑問,夜第一個沖到了終點,在他沖到終點的時候第二個人,也就是梁鈺,竟然被他甩在了百米之外,足以可見夜的速度有多快。
對此眾人是震驚的,唯有季君月和秦瀾雪兩人覺得理所當然,畢竟夜可不是才開始訓練的新兵,當初在楚國的時候他就已經跟著異兵團的人一起被季君月殘酷的練過了,若是現在評比比不過這群新兵,那他真的可以回爐再造了。
季君月遠眺前方一眾人影,發現當初被訓練過的人全都跑在了前面,就連夜硯等人也是跑在了眾人前面,邊慢慢勾起了一抹滿意的笑意。
還好沒讓失。
眾人一個個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最后幾乎發了軀里潛藏的所有力量,跑到終點時就全都趴下了。
季君月側眸看向趴在地上重重息的梁鈺等人,出聲道:“都起來站著。”
剛快跑完是不能直接坐著的,對于這事眾人是知道的,之前季月就告訴過他們,只是剛才下意識的就趴下了,這時候聽到季月的話,眾人忍著肺部的疼痛從厚厚的雪地里爬了起來。
季君月看了看時辰,還有三分鐘,于是抬眸對著遠還在奔跑的眾人道:“后面的加快速度,就快到時辰了!……”
跑在前面的人越發加快了速度,恨不能自己此時多長出兩條來,落在后面的則急了,一個個也都拼了小命的往前沖。
當最后一粒沙落盡,時間到了,遠竟然還有半數以上的人在奔跑著,季君月讓夜將合格的人集中在了一起做了一個登記后,就讓眾人原地休息了。
然后讓夜硯幾人將眾人手里的表格收了上來,季君月也沒急著公布績,而是讓休息夠的眾人繼續負重跑了回去。
等所有人重新集合在沙場時,季君月站在點將臺上,視線掃過眾人,悠揚的清音帶著點點的低磁。
“第一次的考評結束了,從明天開始,在場的二十四萬人會分為兩批,進行不同強度的訓練,晚上會公布績,現在,剛才五公里越野跑前五百名可以休息了,其他人,繼續日常訓練。”
此話一出有人歡呼有人哀嚎,季君月則將監督訓練的事給了梁鈺和阮墨,便帶著夜等親衛回了營帳,將那些登記了績的表格一一做了一個整理。
天黑沉的時候,考評的最終結果也出來了,二十四萬二千一百五十一人總共有八萬一千二十五人通過了全部考核。
對于這個結果季君月沒有太滿意,不過也沒有不滿意,只能說一切都在預料當中,可是當韋袁幾人來到的營帳得知了這個結果時卻全都震驚了。
盡管八萬人連總數的一半都沒有,可是那些考核訓練可不是一般的訓練項目,無論是數量還是時辰上的規定都遠遠超出了正常訓練的標準,按照季月這樣變態的訓練方式,他們原本想著能有兩三萬人功就不錯了,可事實的結果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計。
幾人一陣震驚的嘆,可是這些驚訝的言語在看到季月平靜的神時就變得有些尷尬了。
看看,看看,什麼波瀾不驚泰然自若,本來震驚這樣的結果是很正常的,可是與季月那平靜的緒比起來,他們怎麼就有一種自己就是沒見過世面什麼都不懂的傻蛋呢?!……
“季……季將軍,你怎麼一點也不意外或者高興?”張子六疑的看著季君月。
季君月聞言,微微挑眉,邊劃過一抹弧度:“意料之中而已。”
張子六的眼角頓時了,是他傻,沒事問什麼問,剛才就顯得傻,現在問了顯得更傻,人家那是預料之中,唯獨他還在這滿心震……
韋袁等人聽言也一個個尷尬的咳了咳,想起自己剛才驚呼的模樣,頓時覺得自己也是傻的,于是一個個都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離開了。
他們怕再留在這里到的打擊和刺激更大……
在韋袁等人離開后,季君月和秦瀾雪幾人就去了沙場,戰鼓響起,當所有人再次聚集的時候,那一雙雙眼睛有期待,有失落,明顯都在等待著今日的考核結果。
季君月也沒賣關子,讓夜等人將通過考核的人員名單在了點將臺邊木欄上,讓眾人自己去看。
“出現在名單上的人都是通過考核的,你們看過之后,通過的人站左邊,沒通過的站右邊。”
等眾人分批將那名單看了一遍后,所有人按照季君月的吩咐重新找好了隊,當那八萬人單獨列隊后,其余十幾萬人無不用意中羨慕失落的目看著他們,而這八萬人則人人眼中帶著一抹掩飾不住的喜悅。
畢竟現在他們也算一群新兵中的銳了。
季君月站在點將臺上將眾人的緒收于眼底,然后緩慢的出聲說道。
“這只是第一次的考核,沒有通過的人并非永遠沒有機會,所以你們也不用氣餒,這些天多加練習,爭取十五天后的二次考核能夠功,至于通過考核的人……”
說到這里季君月準頭看向左側的人:“你們也不要太驕傲,因為十五天以后,你們同樣要面臨新的考核項目,是否能夠再一次順利通過,還要看你們這幾天是否能夠吃下那苦頭。”
這話一出,眾人突然想到季君月之前說的話了,之前就說過當初次考核過后,通過考核的人將面臨著新的訓練項目,而這新的訓練項目只會比現在更苦、更累、更痛。
就是不知道新的考核是怎麼個更苦更痛?……
“現在,沒通過訓練的人由‘李二狗’監督,繼續進行每天的訓練,通過訓練的八萬多人跟我去另外一個校場。”
眾人聞言一愣,另外一個校場?
別說是新兵,有些通過考核的老軍也微微一愣,他們西北也只有這一個用作訓練的沙場啊?……
季君月并沒有再多說,只是將那十多萬人給夜后,就帶著八萬多人離開了偌大的沙場,去了旁邊半個月前就讓人搭建好的小型校場。
這個校場單獨看的話其實大的,可與那能容納二三十萬大軍的沙場比起來就小多了,只有那沙場的一半大。
等眾人隨著季君月和秦瀾雪走進位于沙場旁五百米的校場時,全都被里面稀奇古怪的形態驚楞了。
那一個個泥潭子是想干什麼?還有那堆滿雪地的碎石又是想干嘛?……
不僅如此,他們發現最西面還有一個偌大的人工挖掘的池塘,那池塘旁邊還有專人拿著打撈冰渣的工時刻的打撈著池子里的冰渣,以防那池子結冰……
一時間,眾人雖然看不明白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的用途,卻突然有了一很不詳的預。
季君月看了一眼自己很滿意的校場部結構,隨后才轉看向后一眾臉上不自覺騰起一抹警惕和不安的新兵們。
輕笑一聲:“會游泳的站左邊,不會游泳的站右邊。”
得了,這回聽到這話眾人只覺自己心中的預被證實了,看看那個人工開鑿的池子,他們只覺渾冰冷而僵,被凍得通紅的臉似乎開始有了發青的趨勢。
不人心中打了小心思,季將軍這麼說有絕對的可能是要讓他們下去游泳的,只要自己站去不會游泳的那一方,應該就沒問題了?……
這樣想著,個別人就挪腳步站去了右邊。
季君月只是帶著一抹邪肆而淺淡的笑容看著他們,也不檢驗眾人是否說了謊,只是轉走到左邊站著的三萬人前方。
“五千人為一隊,梁鈺、舒未、溯源、彭洵義、齊全、蔣錢各負責一隊,至于每隊又如何分化你們自行安排。”
季君月說完這句話后就停了話音,梁鈺六人迅速讓眾人報數,然后按照列隊的順序每五千人為一隊,中間隔開一段距離,他們六人各自站了到了隊伍邊。
季君月在他們分好隊后才繼續出聲說道:“現在帶著你們各自的隊伍下水訓練,每一批下水的人堅持一刻才可上來。”
這話一出,哪怕眾人心中已經有了預還是齊齊變了臉,尤其是抬眸向遠那冒著冷氣的池子,只覺遍生寒,有人甚至已經不自覺的打起了哆嗦。
因為那池子不僅一個,旁邊還有幾個五十多米的小池子,六個池子剛好夠六隊人占據使用。
梁鈺幾人聽言,雖然也對那冷冰冰升起了滿滿的寒意,卻沒有質疑季君月的任何話,甚至連半分退都沒有就帶著自己的隊伍去了那幾個池子邊上。
然后各自將自己的隊伍分二十人一小隊,在第一小隊下水后就讓其他小隊的人在池子邊做起了仰臥起坐,權當是熱訓練。
季君月見梁鈺幾人都安排的妥妥的,這些回過頭來朝著右側的五萬人走去,在他們面前站定后,道:“一萬人為一個大隊,阮墨、夜硯、星初、齊全、翁洋帶隊。”
隨著季君月的話音落下,幾人也紛紛出列將眾人分化五個大隊。
季君月在眾人分好隊后才淡淡的道了一句:“跟我來。”隨后便帶著眾人去了那一個個泥潭子邊。
這些泥潭子寬五米,長五十米,可是并不深,兩邊近地面,唯獨中間積了一汪黃泥漿,淤泥渾濁。
“五隊人各自分化好小隊五后,各派出十人,一隊和二隊一對一下去這泥坑中對打,三隊對四隊,五隊對一隊。”
眾人聽了季君月的話,一個個呆愣愣的看了看那被火把映襯的越發渾濁的黃泥漿水,哭的心都有了。
尤其是那些假裝不會游泳的人,更是后悔不已,同是冰涼涼的水,可那邊池子里干凈的水明顯要比這邊全是黃泥好多了……
可惜季君月可不會給他們后悔的機會,不會游泳是吧,那就在這淹不死人的黃泥水中打吧,最多喝幾口填一填肚子。
星初嫌棄的看了看那泥潭,又看了看季君月神平靜的臉,幾次想要開口說什麼,最后都忍住了。
他雖然無法無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想到他若是開口拒絕會讓季月下不來臺,也會讓其他人跟著效仿讓季月難做,他就突然有些開不了口了,甚至寧愿自己被那些臟污沾染……
一時間,星初有些驚訝和疑了,他什麼時候這麼懂得顧及別人的了?而且為什麼他會不忍心給季月帶來麻煩呢?……
星初陷了一陣糾結和不解之中,季君月并沒有看到他的糾結,在說完任務后,就將分配任務給了夜硯幾人,走到了一邊看著。
夜硯幾人也沒讓季君月等太久,畢竟不管怎麼膽怯糾結,這訓練還是要繼續的。
當第一隊對打的人選出來后,季君月就讓他們下了泥潭,誰打贏了誰就可以上來,輸了的人繼續待在下面迎接第二個人的挑戰。
當第一批人小心翼翼的下了那泥潭,這才發現別看這泥潭邊緣與地面齊平,可是中間位置的積水竟然已經淹到了他們的腹部。
而且這泥潭明顯是彎月形的,他們一行二十人要站在這里面對打,本就是一種折磨。
先不說被打趴下的時候整個人都會被黃泥漿淹沒,就說他們站下來本就不容易站穩,在打斗中不僅要當心自己被對方打倒,更要當心在打斗中自己站不穩直接跌倒了下去……
這不……第一批下去的人這才開打,就有不人自己腳摔倒了,瞬間鼻、眼、耳、都被灌了污泥,嗆得他們半死不活的。
若是運氣背點的,在這個時候自己的對手還能站的穩的話,那就可就更慘了,這才從黃泥漿中冒出頭來,就被對手襲的再次按了下去,又一次被嗆的頭暈眼花窒息難,那模樣看起來簡直是慘不忍睹。
讓在岸邊觀看的一眾人都不忍的移開了眼,娘啊!太慘了!真是太慘了!
偏偏他們這一撇開頭就對上了季將軍那似笑非笑的絕滟容,頓時就有了一種自己看到惡魔的驚悚。
季將軍究竟是怎麼想到這麼變態的訓練方法的?這哪是訓練人啊,本就是往死了的折磨人!……
之前季將軍說真正的魔鬼訓練還沒開始他們還不信,因為他們已經覺得之前那些訓練就是魔鬼訓練了,可是直到此時此刻,看著下方在泥漿中被折騰的半死不活的同伴,他們深深的知道錯了!
果然質疑季將軍是不對的,他們怎麼能如此天真的以為之前那些殘酷的訓練就是最慘烈的了呢?明明現在才是最慘烈的開始!……
那邊泡在水池里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想想大冬天的地面的雪還能淹到小那得多冷,他們就泡在這樣的冷池子里,一開始下去的時候那是冷寒刺骨猶如千萬針扎般疼痛,可很快他們就被凍得沒有知覺了。
一個個面青紫的打著寒的泡在水池子里,唯一在外面的頭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凝結出了白霜,發上,眉上,睫上,甚至是上都敷上了一層冰霜。
好在不過一刻的時間,這些冰霜還沒能徹底凝結冰凍,水里的人就能上來了。
可也就是這一刻的時間,水里的人直接被凍僵了,本沒辦法彈半分,最后還是其他人合力把他們拉上來的。
在第一批人上來后,季君月走了過來,看向那些被凍得面青紫毫無知覺的人:“旁邊沒事的人過來拉著他們的手一,幫助他們慢慢恢復溫,等可以行后,就做仰臥起坐和俯臥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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