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嘩眾取寵

「可惡。」

聽到這個消息，楚南梔氣得半晌沒說出話來。

沉許久后，才緩緩開口道：「厚葬其家小。」

說罷，將小瑞吉、小瑞思到阿碧阿春手上，親自整理好妝容，又對湯惟銘肅聲吩咐道：「隨本宮親自前往季春縣，本宮要親自徹查娘遇害一案。」

「皇后，你子尚未完全康復.」

湯惟銘有些擔心，正要勸阻，楚南梔立即打斷他的話：「無妨，本宮倒想瞧瞧這閬州城究竟藏著什麼貓膩，竟連個娘都如此難尋。」

說罷，便徑直出了門。

看著院子里正滿腹牢的楚文畢，楚南梔不由得停下腳步來，好生寬道：「父親不用著急，我今日定會尋到娘府。」

「咳，這錢氏不過是想掙幾個銀錢，何錯之有，至於全家被屠。」

楚文畢此時心中充滿了自責，覺得是自己害了那一家六口人。

「我會替們討回公道的。」

楚南梔忍著心中的怒氣，重重的了拳。

見兒又要出門，楚文畢面一，但知道勸不過，只好附和道：「為父陪著你一道前往季春縣，若不能看到兇手伏法，為父實在愧對錢氏一家老小。」

「好。」

楚南梔也未反駁，讓湯惟銘點了些護衛，一行人徑直前往季春縣縣衙。

季春縣是鄰著州府的一座縣城，離著州府大約一個時辰的車程。

到得此已是午後，縣令詹赫此時正神愜意的在府衙後院里品茶，得知皇后駕臨，這才裝得愁雲滿面的出門相迎。

看著府衙里麻麻的州府甲士，詹赫誠惶誠恐的跪下去，大聲請罪道：「下不知皇后蒞臨本縣，未曾遠迎，還皇后恕罪。」

「詹赫你好大的膽子，縣裡發生命案，你不派人全力緝拿兇手，竟還有此閒逸緻在院中飲茶。」

湯惟銘看著這裝腔作勢的員，便是一頓怒斥。

「下惶恐。」

詹赫不不慢的解釋道：「自命案發生以來，下就已料到兇手是何人，卻不敢擅專，為此只敢困在寒舍，雖看似悠閑，實則不過是自怨自艾罷了。」

聽到這話，楚南梔不住冷笑了聲，滿目嘲諷的看向詹赫：「為一縣父母，本該為民做主，本宮倒想知道究竟是何人能讓詹大人如此忌憚？」

「下無能，還請皇后治罪。」

詹赫卻隻字不提心中的猜疑，故作清高的輕嘆了聲。

「看來今日本宮不治你的罪反倒是要讓你失了。」

楚南梔冷嗤了聲。

對於這種故弄玄虛之輩，此時已是厭煩至極。

想必這小縣令也是聽聞了蘆堰港徐槿舟和那郡監鄭歡的事跡，也想玩這嘩眾取寵的伎倆。

目冰冷的同詹赫笑了笑，楚南梔直接對邊的護衛們吩咐道：「來呀，季春縣縣令詹赫治縣不力，特賜兩百軍杖由刺史府發落。」

話落，目凌厲的再次打量了眼詹赫，刻意強調道：「打滿了才作數，一都不能。」

銳利的眼神嚇得詹赫形為之一抖，額間冷汗直冒。

打完兩百軍自己還能活著進刺史府？

這皇后怎麼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詹赫嚇得趕忙討饒道：「皇后息怒，下確實有難言之，並非是要故意賣弄玄虛。」

見他終於說了實話，楚南梔這才慢悠悠的向著堂行去，穩穩的坐下來，看著跟進來的詹赫，沉默著並未開口。

楚文畢如今心裡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究竟是何人謀害的娘一家，急著催促道：「皇后在此，詹大人，你還是快快道出心中疑慮，免得皮之苦。」

詹赫察覺到皇后對自己已然生了厭惡，也不敢再賣關子，只得苦著臉如實回道：「就在上月初皇后誕下小殿下和小公主不久，這閬州城便傳出了一則對皇后不利的言論。」

「何言論？」

楚南梔心裡大概猜測到是與產子有關的事。

詹赫小心翼翼的察視著眾人，卻又不敢往下說。

「你但說無妨，本宮賜你無罪。」

楚南梔朝他淡然一笑：「不過你要是敢再欺瞞本宮，本宮不僅要追究你職之罪，還要治你欺上瞞下的罪責。」

「是。」

詹赫擰眉頷首道：「先帝雖下詔舉國上下只服喪三日，可我閬州乃中州首府，更是千年古城，一直恪守禮法，為君守節、為長者戴孝向來遵照前朝古制，不滿三年之期不可摘孝，皇後母儀天下，陛下更是出自先帝一脈，先帝重，理應按制服喪，為此有人對皇后在國喪期間產子頗有怨言。」

「原來如此。」

楚南梔恍然大悟：「如此說來，閬州各郡員並未遵照刺史大人頒布的法令行事，這月余間臨產的婦人都被強行去了腹中胎兒？」

想到此中節，詹赫不忍心的閉了閉眼。

「荒唐，實在荒唐。」

楚南梔倍氣憤：「就連先帝也能恤民生，更懂得子懷胎不易，所以才頒下這道詔，爾等既為本朝臣民，卻迂腐不化的遵照前朝舊制，居心何在？

人人都有三親六眷，倘若每逢至親過世都要守孝三年，試問人這一生又有幾個三年可以如此荒廢，更何況國喪期間舉國上下臨產婦人不在數，先帝駕崩，國人無不痛心，可這些婦人何錯之有，就非得著們胎死腹中甚至一兩命？」

沉默良久，舉目視向雀無聲的大堂上，楚南梔沉沉的嘆息了聲：「詹縣令，請你道出是何人如此冥頑不化，視人命如草芥？」

能全城員百姓都這般忌諱的人想必並非是凡人。

詹赫咬了咬牙，隨後口而出：「此人乃我閬州城的名士，顧家莊族長顧磊，他雖為一介布，可在我閬州卻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就連言婧長公主和裴駙馬駐守閬州時，對顧老也十分敬重，凡遇州棘手之事皆會詢問顧老，請求妥善解決的法子。」

「顧磊？」

聽到這個名字，楚南梔心裡儘是酸楚之意。

常老為了請他出面主持閬州製革新才丟了命，沒曾想這人竟是個沽名釣譽之徒。

為了遵循舊制，居然可以違背聖意，這般看清人命，實在是不可思議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