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發生了什麽？”

    舒寒忍不住追問！

    他當年以天道軀進祭祖神殿，就沒有產生這樣的觀想。

    想了也合理，他隻是將天道軀當法寶來運用。而倉不同，天道軀就是他的！他能看到終極法晶中留的通靈觀想也很正常。

    “你知道嗎，在靈界之前的極其漫長歲月，那還是真仙界尚存的時代，虛無就已經為諸天萬界的大敵。”

    “虛無想要吞噬所有現實，這自然是所有生靈都竭力想要反抗。諸天萬界在真仙界的領導下，擊退了一次又一次的虛無侵。”

    “一開始的虛無侵威脅很低，因為虛無沒有所謂的意識，一開始也不通諸天萬界的源法則，所以虛無初期很弱小。”

    “不過虛無有兩大特點，一是不會消亡。”

    “虛無本就是無，隻要諸天萬界存在，虛無便不會被消滅。”

    “虛無還有一大特點，就是擅長學習和適應。”

    “隨著一場場對抗虛無的戰役結束，人們發現，卷土重來的虛無隻會越來越強。眾人意識到，若是放任虛無這樣發展下去，虛無必將通曉諸天萬界的本源法則。一旦虛無通曉本源法則，那麽世上便沒有任何辦法能對付虛無。因為所有道法法，都起源於本源法則。”

    “四大道祖便提出恐怕隻有統一四大本源法則的道法才能對抗虛無，也就是你現在修煉的《唯一道法》。”

    舒寒沉默了，修習《唯一道法》的他，虛無確實無法吞並。

    “於是四大道祖開始聯手，嚐試將各自的終極法則統一，於是這本《問道金卷》便被創立了出來。然而《問道金卷》前八頁都類似於開篇鋪墊，真正的核心在這第九頁。可是四大道祖耗費千萬歲月，嚐試各種辦法，都沒有辦法書寫出完的第九頁。”

    “四大道祖覺得可能是他們太過在自己的法則領域深耕細作，導致思維僵化局限，無法從本上理解運用其他法則。於是四大道祖創立問道仙宮，讓仙宮流轉於下界，讓下界才華橫溢之人協助創法。這就是問道仙宮的來源。”

    “我曾經進仙宮，但《唯一道法》我隻能勉強寫下四行，還不一定都正確。”

    “由於多年未能創造出正確的《唯一道法》，諸天萬界對抗虛無越來越吃力，虛無越來越了解本源法則。後來，就連四大道祖親自對抗虛無時，都被虛無之力染。然而就是這一染，讓四大道祖明白了為什麽《唯一道法》始終創立不出來。”

    “為什麽？”

    舒寒不追問。

    “因為他們一開始就錯了。”

    “一開始就錯了？錯在哪裏？”

    舒寒眉頭皺。

    倉喃喃說道：“四大道祖寄希於《唯一道法》能對抗虛無，但事實恰好與他們的想法相反！《唯一道法》從來都不是用來對付虛無的。”

    “這……”

    “四大本源法則在現實世界本不可能統一，因為現實世界從來沒有四大本源法則共同產生之。這就是為什麽四大道祖也不能創法，因為四大道祖也是四大本源法則支配。人無法想象創立出從未見過之，包括道祖。”

    “當虛無侵道祖之時，四大道祖見到了四大本源法則被統一的唯一可能！”

    舒寒眼皮一跳。

    倉看著舒寒的眼睛。

    “那就是擁抱虛無。”

    “這……”

    舒寒眉頭皺：“那樣有什麽意義？！擁抱虛無！？都歸於虛無了，就算創立出《唯一道法》又有什麽意義？”

    “我說過，《唯一道法》的出現，從來不是為了解決虛無，《唯一道法》是為了解決諸天萬界本矛盾。”

    舒寒再次呢喃。

    “有限的資源和無限的人心？”

    倉點頭。

    “就算沒有虛無，諸天萬界都會在人與人相爭的消耗中，走向衰敗終結。這是諸天萬界無可避免的結局。這個結局要比虛無更加絕，更加殘酷。”

    舒寒聽到這話，心頭狂跳。

    “四大道祖領悟這個道理，也意識到，若是《唯一道法》還未被創立前，諸天萬界就被虛無吞並，那麽一切將不可挽回。他們要給後世留出時間！”

    “於是，橫斷時間長河的計劃就開始了。”

    倉的聲音仿佛一本厚重的史實。

    “那時虛無已經快要通曉本源法則，諸天萬界已經無力對抗虛無，下一次虛無侵，就是諸天萬界都被虛無吞噬的時刻。四大道祖們決定破釜沉舟，率領所有被虛無染的生靈，主投虛無。”

    “道祖們率領萬仙，在虛無中共同點燃大道之火煆燒自，同時也煆燒跟自半融合的虛無本。這次大道之火的煆燒，燒死了四大道祖與諸天群仙，同時也將虛無融合的法則燒得一幹二淨。同時這團熊熊燃燒的大道之火也燒幹了滾滾流淌的時間長河，將時間長河橫斷古今。”

    “被燒幹的時間長河就此分流。”

    “舊的時間長河逐漸幹涸，這就是現在的仙域。而新的時間長河則是新生的諸天萬界，這也就是為什麽諸天萬界皆起源於九千九百五十九萬年前。”

    “本來已經快要通曉本源法則的虛無被燒盡法則，重歸初始狀態，四大道祖與諸天群仙也全部隕落，為一顆顆流傳於後世的法晶。”

    “這次煆燒，產生了真正融合虛無和四大本源法則的唯一之！這唯一之連同四大道祖的骨灰，被塑造一個骨灰壇，安放在祭祖神殿中央。”

    “黑罐！”

    舒寒心中震驚不已，這才是黑罐的來源！

    不是四大道祖的骨灰，關鍵還有虛無！

    “你的那個罐子是不是能不消耗任何靈氣便可憑空造？”

    舒寒點頭。

    “那便是虛無的特，虛無造。那罐子因為隻融許的虛無，所以虛無造能力有限。”這時倉一笑：“倘若整個虛無都被熔煉，你能想象那樣的場景嗎？”

    舒寒眼前一亮。

    “所以說，我並沒不是站在世界的終焉，反而站在曆史正確發展的拐點！”

    “虛無並不是終結，虛無反而是救贖！？”

    倉站起來，拍拍衫，淡然一笑。

    “你要有覺悟。”

    “現在就看你了，天道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