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誌三人走後，上勇坐著又喝了一會兒酒，然後才將飯錢放在了桌子上。    店主出來送客，拿起上勇放在桌上的飯錢，還不忘衝著上勇的背影道：“客走好，再來啊！”    上勇一步步往袁義所說之人走去，卻沒有盯著這人看，隻是一副想從這裏離開的樣子。    穿灰麻的這個男子看到上勇往自己這裏走來，想走已經來不及了，上勇這會兒看著是沒有注意到他的樣子，要是掉頭就跑，無疑是告訴上勇自己有問題。這人站在小街旁，無所事事，左顧右盼，裝出一副像是在等人的樣子。    上勇從這人的麵前走了過去，很快就拐進了另一條巷子裏。    盯梢的這人放下心來，稍等了一會兒後，也幾步走進了這條巷子，卻沒想到剛進了這巷子沒幾步，正在找上勇的去向時，這人就覺到了後腰眼被人用匕首抵上了。    “不想死，就別！”上勇在這人耳邊道：“說！誰讓你來的？”    “你，你是什麽人？”這人似乎被上勇嚇得險些昏了過去，打著哆嗦說：“認，認錯人了吧？”    “想死你就繼續裝！”上勇手裏的匕首加上了幾分力道。    這人隻覺到腰眼一疼，料想上勇手裏的匕首已經紮進了腰眼的裏，“這是天子腳下，你敢殺我？”    “家都沒了，我還有什麽不敢做的？”上勇對這人道：“說出一個名字來，我放你一條生路。”    “你是個將軍沒錯，”這人突然就笑了起來，跟上勇說：“可是在我主人看來，你也不過就是個草民！”    “你主人是誰？！”上勇連忙問道。    袁義從兩個人右邊的宅院圍牆上翻了下來，一把住了這人的下，對上勇道：“他裏藏著毒，將軍這樣問他話，除了看著這個人死，其他什麽也得不到！”    這人被袁義住了下，好像這才慌了神一般，突然就掙紮了起來，子往上勇手中的匕首上撞去。    上勇把匕首往回一撤，他方才紮的不深，但這人腰眼的還是一下子流了出來。    “殺人……”這人被袁義著下還要。    袁義衝往他們這裏圍過來的人說道：“我們要債的，這事與各位無關！”    想要過來看個究竟的人忙都走開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債跟欠債的人天生是冤家，這種事他們管不了。    “還是找個地方再審他吧，”袁義跟上勇說。    上勇點一下頭，抬腳狠狠地在這人的彎踹了一腳，將這人的雙直接踹斷。    這人一聲沒哼，一下子就昏迷過去。    袁義對上勇這一腳的狠辣也是側目，他們死士殺人無，可是也還沒幹過一腳下去將人雙都踹斷的事。    京都城有的是背街的小巷，袁義扛著這人，跟上勇一起尋了一深巷，進了一戶主人不在家的小宅院裏。    袁義把這人往地上一丟。    上勇一腳又踩在了這人的斷。    “啊！”這人慘了一聲又疼醒了過來。    “你的主人是誰？”上勇問這人道。

    這人疼得將全都咬破，是一聲不吭。    袁義從兜裏出了一個小瓶子，拔開瓶蓋，將裏麵的褐沫倒了一點在這人的傷上。    變了調的慘聲從這人的嚨裏發了出來，斷骨火燒一樣的疼，骨頭好像正在融化一般，這種疼痛活人都無法忍，“我可以讓你全的骨頭都化掉，你卻還可以再活上個十年，”袁義對這人說：‘不想這樣活著，你最好說實話。”    “我，我說了，我一樣，一樣活不了！”這人在地上翻滾呼嚎著道：“我還，還有家人，家人也一樣，一樣活不了。”    “你不說，我一樣殺你的家人！”上勇冷道：“我就把你的送到府去，誰去給你收，就一定是你的家人。”    “我，我跟你無仇！”    “你的主人殺了我的家人，你跟我無仇？”    這人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難忍蝕骨的疼痛，以頭撞地，想給自己一個解。    袁義一腳將這人踢得麵朝上躺在了地上。    “你的主人是誰？”上勇還是問這人這個問題道。    這人已經發不出聲音了，連呼吸都虛弱了下來。    看這個人的樣子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上勇不介意再多等一會兒。    袁義這時側耳聽了聽外麵，對上勇小聲道：“外麵有人往我們這裏來了。”    “是同夥？”上勇著地上這人問袁義道。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袁義說：“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這人不會一個人跟著我們的，”上勇說到這裏，一腳將地上這人踢暈過去，對袁義道：“看看是誰來救他了。”    院裏的兩人剛在屋中藏好，一個同樣著灰麻布的男人翻牆進了這座宅院。在牆邊上站了一會兒，看屋裏沒人出來後，這人走到了昏迷的同夥跟前，蹲下試了一下這人的鼻息，又看了一下這人的傷勢，然後站起，毫不猶豫的手起刀落，將這人的脖頸砍斷。    等殺人的這位又翻牆出去後，袁義就跟上勇說了聲：“我去跟著他，將軍在客棧等我的消息，”便也翻牆而去，形輕巧地如同飛燕。    上勇看了一眼死在院中的這人，然後便也翻牆到了外麵。    當天晚上，外出做工的一家人回到家中，看見院中的死人後，慌忙報。府來人驗，收，查案，讓這條巷子也是家家戶戶提心吊膽了一夜。    上勇這天出了這條小巷，就先到皇宮門前，把周宜的奏折遞了上去。雖然知道自己麵聖的可能不大，但上勇還是在皇宮大門前等了一會兒，最後兩個大侍衛出來趕人，看實在沒有機會了，上勇才離開宮門，返回了客棧。    慶楠一個人坐在客棧門口的門檻上，看見上勇回來便問：“元誌沒跟你在一起？”    上勇也坐在了門檻上，說：“他這會兒跟我們呆在一起不安全。”    “他的脾氣我喜歡，”慶楠說道：“那樣的老子沒孝敬頭，這會兒娘和姐姐都沒了，他就隻有你這個姐夫了。”    上勇說：“我不會不管他的。”    “大哥的小舅子，也就是我們兄弟，”慶楠說：“我們以後一起混好了。”

    “其他兄弟呢？”上勇回頭客棧裏，大堂空的，就一個夥計趴在櫃臺上打磕睡。    “我讓他們先出城了，我在這裏等了半天了，沒看到一個仇人上門來，”慶楠手裏拄著自己的配刀，說道：“這幫人知道我們要報仇，不敢來了？”    “有一個跟著我的人被我和袁義逮著了，”上勇說：“袁義去查這些人的主子是誰了，我們等一會兒就能知道誰是這些人的主子了。”    “袁義？”慶楠說：“就是跟著元誌的那兩個人之一吧？這兩人什麽來曆？”    上勇沒跟慶楠說袁義和袁威的來曆，死士是最不值錢的奴才，更何況還是逃奴份的死士，袁義、袁威不會願意讓太多人知道他們的來曆，“元誌的朋友，”上勇告訴慶楠道：“陪著他一起去從軍的。”    “朋友？”慶楠好笑道：“那他們喊元誌什麽爺啊？”    上勇一下子答不出慶楠的這個問話，他的這個兄弟一向就不好騙，“別看他跟太師鬧那樣，他是安府的五爺這也是事實啊，”上勇最後跟慶楠道：“這兩個人可能是過元誌的恩惠。”    “有個好出就是比我們這些人好混，是吧？”慶楠著上勇一笑，道：“我也施個小恩小惠啥的，也弄兩個忠心耿耿的人在邊。”    上勇著麵前人來人往的大街，跟慶楠“嗯”了一聲。    慶楠想跟上勇說，你就不是一個會撒謊騙人的人，一說謊話，那眼角就直，可是慶楠最後一想，還是算了。他的這個大哥不喜歡騙人的，不說真話一定是有苦衷，他何必在這種時候非要問出一句真話來？慶楠不知道，從他的上大哥在見到信王的那一刻起，這個不會說謊話的人，就在一步步學著說謊，還是麵不改，把假話當真話說的那種。    上勇跟慶楠坐在客棧前的門檻上，一直坐了兩個時辰才等到了袁義。    “我們進去說，”慶楠站起，跺了跺已經坐麻了的腳，小聲說道：“這時辰都他媽等不到那幫孫子了，我想今天他們不會來了。”    大堂裏的夥計看這兩個“門神”終於肯挪窩了，長出了一口氣，這兩個沉著臉的“兇神”往店門這麽一坐，誰還敢進他們店來？老板做了這幾人的這一筆生意，這兩天不知道做了多生意。    袁義進了房間，就跟上勇說：“我看著那人進了林府。”    上勇說：“哪個林府？”    袁義說：“那府坻看著不大，我跟人打聽了，說那是大侍衛統領林章的府坻。”    “林章是副統領，”慶楠說道：“我記得正的那個姓蘇，什麽養直的。”    “大，”上勇對慶楠道：“看來的確是皇家的人要殺我。”    慶楠沒有當著袁義的麵跟上勇說皇後，隻是狠拍了一下桌子道：“看來我們也不能讓那個混蛋活了！”    上勇說：“你說哪個混蛋？”    “就是在軍中跟我們充大爺的那個，”慶楠沒直說樂安侯項錫的名字，隻是說：“信王一家子的可是被那個混蛋折騰的不清，連死人都不放過的人，這個人不是混蛋又能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