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澤走回到了自己的書房,書桌案上已放上了不冷不熱溫度正好的香茗,和白承澤喜歡用的味道清涼的茶點。強自鎮定地喝了一口香茗,第三次經喪子之痛的白承澤閉著眼睛靠坐在椅背上,試著想一下白柯,隻是這個小兒子在他的印象裏,就是一個病弱的小瓷娃娃,除了不停的生病,白承澤對於這個兒子再也沒有別的記憶了。 這樣的孩子應該是早死早投胎比較好,白承澤在心裏想著,他白承澤的兒子,怎麽能最終長一個病鬼?“死了也好,”白承澤自言自語道。 白登這時衝了進來,連書房的門都沒敲。 白承澤睜眼,眼神毫無遮掩的銳利,把白登嚇得站住了,又往後退了幾步。 “事辦好了?”白承澤問。 “爺,”白登慌道:“吉和總管帶著太醫來府上了,說是聖上遣來給三爺看病的。” 白承澤不知道世宗這是又想的什麽心思,白柯病到今日,他的這個父皇都沒問過一句,今天派了他去審項錫,倒是知道關心起自己的孫兒來了。 白登說:“爺,這要怎麽辦?三爺他已經……” “吉和人呢?”白承澤問道。 白登被白承澤打斷了話,打了自己一個耳,說:“三爺他還活的好好的,奴才這張賤,就是說不出好話來。” “吉和人呢?”白承澤看白登自打了耳,也沒多說一句話,隻是問白登道。 “吉總管在院外,太醫也在,”白登說,然後小心翼翼地看著白承澤道:“爺,奴才要帶太醫去哪裏看三爺?” 宮裏的人堵著門站著,他們就是想去外麵弄一個孩子來充數,也來不及了。 白承澤說:“你去將楊夫人院中的孩子抱來。” 白登張大了。 “還站著?”白承澤說。 “奴才這就去,”白登沒再多想,轉跑了出去。 白承澤坐在書房中對著門外道:“門外的人,去將院外的太醫和吉公公接進來。” 這個時候,如果讓世宗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也死了,那麽五王府就得辦一場小王孫的喪事,去審項錫的差事一定會從自己的手上,跑到不知道哪個兄弟的手上去。不管項錫是不是真的犯了錯,也不管項錫是不是背地裏為太子做事,借著這個國舅爺往太子上潑髒水的事,白承澤不會放過。隻要這事他理得當,不但能讓太子的地位更危險,還能討得世宗的歡心。這是白承澤一開始就不公布白柯死訊的唯一原因,隻是沒想到世宗會在這個時候,派了人來看白柯,來的真不是時候啊,白承澤心裏默念著。 不一會兒的工夫,吉和和太醫院的兩個太醫被白承澤的小廝領了進來。 “奴才叩見五殿下。”吉和走進了白承澤的書房後,就單膝跪地給白承澤行禮。 白承澤看看站在吉和後的兩個太醫,兩個都是生麵孔,他一個也不認識。 “下叩見五殿下,”兩個太醫在吉和給白承澤行過禮後,也跟著給白承澤行禮。 白承澤笑道:“都不用多禮了,這是爺的家,不是宮裏,不用講究這麽多。” 吉和賠著笑,對白承澤道:“五殿下,聖上命太醫院的這李,王兩位太醫來給小王爺看看,聖上今天可是掂記小王爺的子了,說是小王爺要用什麽藥,都從宮中拿。”
白承澤起往皇宮的方向行了一個禮,算是謝過了他的父皇,說道:“其實爺的小三子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還讓父皇掛心,爺這個兒子也真是不孝了。” 吉和忙道:“五殿下這話說的,奴才們伺候在聖上的邊,五殿下的孝順奴才們都是看在眼裏的,要說五殿下不孝順,那奴才就跟這不開眼的人急!” 白承澤朗聲一笑,對兩個太醫道:“兩位大人都坐吧,爺的兒子已經養得差不多好了,你們一會兒再給他看看是不是還要再補補。” 兩個太醫忙都拱手領命,落了坐,又有五王府的下人們上來送上茶水點心。 吉和站著看,就聽白承澤對他笑道:“吉公公也坐吧,爺想兩位大人不會在意的。” 兩位太醫忙也道:“下不敢。” 吉和這才也坐下了,有小廝過來給吉和也送上了茶點,伺立在了一邊。 吉和看了看白承澤的這間書房,家擺件都不算多,就是書多,書架上放滿了,連地上都放著不。別說跟太子的書房比了,白承澤的這個書房,還不如一般員的書房氣派。 白承澤看吉和打量他的書房,便笑道:“怎麽,爺的這間書房,吉總管你還看不上?” 吉和忙起道:“奴才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啊!” 白承澤讓吉和坐,說:“爺的這個書房是沒怎麽收拾過,書房嘛,就是個讀書寫字的地方,爺懶得收拾。” 吉和說:“五殿下的這書房裏全是書,奴才看著羨慕,難怪聖上也說五殿下的學識好呢,五殿下讀了這麽多的書,學問可不是好嗎?” 白承澤看了一眼坐在吉和對麵的兩個太醫,他跟吉和說著閑話,這兩位就這麽眼觀鼻,鼻觀口地坐著,毫沒有要跟他說上幾句的意思。看來這是進太醫院前,被好好調教過了。“以前爺請過太醫院的汪太醫來府上為小三子看病,”白承澤看似不經意地對吉和道:“他人呢?” 吉和說:“太醫院的太醫前些日子換了一批人,五殿下說的汪太醫可能還鄉去了。” 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換了,白承澤心中自有盤算,看來他的父皇對宮中的人也不放心了。 這時,白登帶著楊氏院中的一個婆子抱著平安走進了書房。 “他就是爺的三子,兩位大人給看看吧,”白承澤指指被婆子抱在手上的平安,對兩位太醫說道。 兩位太醫忙就起,白登從婆子的手上接過平安,抱著讓兩個太醫診脈。 白承澤記得楊氏跟自己說過,平安這幾日也有點著涼,所以他也不擔心這個兩太醫能看出人不對來。 兩位太醫給平安診過脈後,一起跟白承澤說,小王爺隻是著了涼,現在除了虛,子已經大好了。 白承澤讓小廝帶著兩位太醫下去開藥,一邊讓白登將平安抱過來讓他抱。 白登將平安放到自家主子的手上後,就帶著書房裏的下人們退出去了。 吉和看了一眼白承澤懷裏的平安,笑道:“小王爺長得可真好,看這眉眼,跟五殿下一模一樣。”
對於吉和的睜眼說瞎話,白承澤隻是一笑,道:“爺的兒子自然要像爺。” 吉和說:“聖上要是知道了小王爺子好了,一定也會高興。” “我父皇最近常去安家的庵堂,”白承澤一邊逗弄著平安,一邊抬眼看著吉和問道:“那庵堂裏有什麽?” 吉和忙道:“回五殿下的話,安氏的庵堂比外麵的佛寺要大的多,可也就是供著菩薩。” 白承澤笑道:“隻是供著菩薩嗎?還有紅人吧?” 吉和忙搖頭,說:“奴才不懂五殿下的話。” “那位人是我的舊識,”白承澤道:“日後也許還得借我的力上位,吉和,你這個奴才靠著才有今天,不會再想投到別人那裏去吧?” 白承澤與安錦繡有私的傳聞,京都城稍微有心的人,沒有不知道的。吉和有些發呆地看著白承澤,心裏難免有了疑慮,這位五皇子已經跟庵堂裏的那位安夫人結上頭了? “怎麽,還是不想說?”白承澤著吉和笑問:“吉利的下場在那裏擺著,你也不學著一點?” 吉和了一下頭上的汗,說:“奴才真不能說,庵堂裏的那位,”吉利猶豫了再三,一咬牙豁出去一般,說道:“那位很得聖恩。” “紅人,得寵也沒什麽可奇怪的,”白承澤說道:“你這個奴才不錯,我想你的命會比吉利的好。” 吉和躬站在了白承澤的跟前,像他這種沒有基的太監,被白承澤這樣拉到了邊也是沒辦法的事,對著白承澤裝傻可能能過今天這一關,可是庵堂裏的那位吉和可不敢得罪了。 “下奴院裏了一個奴,”白承澤這時又對吉和說道:“你知道嗎?” 吉和說:“奴才沒問過下奴院的事。” “夭桃,”白承澤說:“你回去後,替我查一查的去,是我父皇用過的人。” 吉和走近了白承澤幾步,說:“五殿下,若是這個夭桃姑娘被聖上用過了,那多半是沒命了,後宮裏的娘娘,可容不下一個下奴啊。” “皇後殺了夭桃?” “這個奴才不知,”吉和忙道,現在安錦繡人還沒進宮,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去跟皇後娘娘唱反調。 “你不用怕,”白承澤隨手就把一個信封遞給了吉和,說:“我知道夭桃一定是沒命了,不然我不會找不到。“ 吉和接過了信封,說:“這是?” “夭桃是我送給父皇的人,”白承澤道:“我這人一向護短,我不能讓夭桃死的不明不白,這是夭桃生前留下的書,你想辦法讓我父皇看到它。” “這,”吉和差點沒給白承澤跪下,這種栽贓陷害,害的人還是皇後,他哪敢做這事?這要是敗了,世宗一定會活剮了他。 “也這是為了庵堂裏的那位人,”白承澤臉上的笑容一收,目冷冰地看著吉和道:“既然認了主子,你就得把自己的命看得輕些,皇後老實了,你的主子才能盡快地進宮。” “可是奴才……”吉和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你管著那麽多的人,”白承澤低聲道:“隨便找個替死鬼就行,這種事不用爺手把手教你吧?”
那年,看見他,仿佛就已經中了她的毒,日日思念不得見,最後她嫁給了他的兄弟,他只望她能幸福,哪成想,她的夫君一登基,就將她打入皇陵守孝,既然如此,他不會在放過與她相守的每一個機會了,就算全天下人反對,又如何,他只要她。
生命是一場又一場的相遇和別離,是一次又一次的遺忘和開始,可總有些事,一旦發生,就留下印跡;總有個人,一旦來過,就無法忘記。這一場清水鎮的相遇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
蘇明嫵本該嫁進東宮,和青梅竹馬的太子舉案齊眉,然而花轎交錯,她被擡進了同日成婚的雍涼王府中。 恨了符欒半輩子,住在王府偏院瓦房,死前才知策劃錯嫁的人是她的心頭硃砂白月光。 一朝重生,蘇明嫵重生在了洞房翌日。好巧不巧,她正以死相逼,要喝避子湯藥... 天子幼弟符欒,十四歲前往涼州封地,十六歲親自出徵北羌,次年得勝被流箭射穿左眼。這樣心狠的大人物,大家心照不宣,蘇明嫵這朵嬌花落入他的手裏,怕是要被磋磨成玩物不止。 尤其是這個美嬌娥,心裏還掛念着她的小情郎,哪有男人能忍得? 雍涼王聞此傳言,似笑非笑點了點頭,好巧,他深以爲然。 婚後滿月歸寧那日,經過樓閣轉角。 “嬌嬌,與母親講,王爺他到底待你如何?可曾欺負你?” 符欒停下腳步,右邊長眸慵懶地掃過去,他的小嬌妻雙頰酡紅,如塊溫香軟玉,正細聲細氣寬慰道:“母親,我是他的人,他幹嘛欺負我呀...” 她是他的人,所以後來,符欒牽着她一起走上至高無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