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黑麒軍在卓城外駐紮了下來,李弘文正在大帳之中,盯著一幅地圖。
眼見李弘文在地圖上看一會,停一會,然後畫一條線,然後又是一樣的循環,如此往複近半個時辰,就是一句話也沒說,其他人在旁邊站著能耐住子,胡彪卻是耐不住了。
胡彪看又看不懂,眾人又不說話,傻徒弟也看不懂,但他神遊外,不知在想還是想什麽,王連明好像看懂了,但卻不和他說,胡彪猶如百爪撓心,憋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帥,您這是在畫什麽?”
“噓!”李弘文抬起頭皺眉看向胡彪:“安靜!”
“呃...是!”胡彪再想問,李弘文如此說了,他也不敢再問了,隻得住了口,大帳又陷安靜,隻有胡彪來回的踱步聲。
李弘文正是閉眼思考,見狀道:“你要是待不住,就帶人去程顯那邊問問,看看信永城有沒有靜,不要在這走來走去!”
胡彪聞言差點口而出就答應了,但是仔細一想,跟著程顯,還是沒有跟著帥來的刺激,索一咬牙,耐著子坐了下去。
李弘文這才收回目,他正按照從南越都城回到邊關的路線,嚐試在地圖上描繪出來。
孟無圖帶他走的路線很安全,走的都是山路野路,路上全程沒有遇見南越士兵,反之,如果李弘文從這條路線進軍,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到南越都城。
但是因為乾軍所用的地圖,南越部分標示地不夠詳細全麵,李弘文隻能憑借記憶和印象,嚐試在地圖上描出那條路線。
連續兩天趕路,路上經過的地方無數,即使是李弘文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回憶起來,還是要在記憶中不停搜索、確認,才能描出一小段路線,如此往複,爭取將整條路線都標示出來。
在這種況下,胡彪一直發問,或是走來走去,李弘文當然到煩躁了。
雖然李弘文一麵在等賀任海請他幫忙,但他也要做好賀任海就是不向他求援,最後輸給賀紫山的打算。
賀紫山就算能贏賀任海,大概也是慘勝,這時候如果黑麒軍神鬼莫測般地出現在都城之外,那麽戰爭一定會很輕鬆。
又一個時辰之後,李弘文放下筆,長舒一口氣,大概就是這樣了,再多,他也想不起來了。
眾將就站著等了一個時辰,就連胡彪都癟了一個時辰,此時見李弘文起懶腰,連忙道:“帥,畫完了?!”
李弘文看了胡彪一眼,淡淡應了一聲:“嗯。”
胡彪將目投向地圖,行軍打仗這麽多年,地圖還是看的明白的,眼看一條線從卓城出發,左繞右繞,最終到達南越都城的位置,胡彪驚喜道:“帥,咱們要打南越了?!”
“以防萬一,”李弘文道:“賀家兄弟鬥畢竟是南越自己的事,賀任海未必會向我求援。”
胡彪興道:“那咱們現在幹嘛?!什麽時候攻城?!”
“急什麽?”李弘文撇了撇,道:“我不是說了?讓你去程顯那邊,看看信永城的守軍有沒有被調。”
“啊?”胡彪呆了一下,他還以為那會是李弘文是嫌他煩要打發他走,沒想到真是要辦的事。
“啊什麽啊?不想去?”
“哦!哦!末將這就去!”胡彪連忙答應兩聲,直接朝帳外跑去了。
“誒等等!”李弘文喚了兩聲,胡彪卻已走出老遠。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後,胡彪又跑回來了,他都已經帶著親兵出了軍營了,路上又覺得不對勁,於是又回來了,進大帳的時候,李弘文正坐在那喝茶,好像就在等他似的。
胡彪問道:“帥,不對啊,咱們又進不了信永城,怎麽知道他們兵力沒啊?”
李弘文放下茶盞,無語道:“我還沒說完,你就急著走,你怎麽能知道?”
胡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剛才他接了命令,確實是急了些,就想著趕快搞清楚,然後趕快把消息帶回來,最好能趕快攻打南越!
李弘文道:“你就去信永城外喊,我要告訴賀任海一些關於賀宗廷和賀紫山之間的事,想跟賀任海麵談,回頭你把信永城守軍的反應告訴我就行了。”
胡彪疑道:“不對啊,那南越的大皇子,不是在咱們麵前的卓城裏嗎?”
李弘文無語道:“難道賀任海去信永城,還非要從我們麵前走,再大聲打個招呼?”
“啊?哦...”胡彪聞言應了一聲,又好像似懂非懂。
李弘文算是福氣了,胡彪和石頭這一對師徒當真是克隆,上天給了他們超強的素質,就在智商上給他們打了折扣。
李弘文最終擺手道:“行了,我這邊也會派人去卓城傳話,你辦你的去吧!”
關於賀宗廷和賀紫山之間的,賀任海絕對不會不想知道,如果在卓城和信永城都喊了話,但就是見不著賀任海,那麽賀任海,十有八九已經帶著大軍去都城了,留在邊關的,不過是些撐場麵的小魚小蝦。
若是能見到賀任海,那要麽是他還沒收服信永城的兵力,要麽還沒想好怎麽辦,總之到時候若真是見了麵,李弘文就告訴他,賀紫山在之前惹怒了賀宗廷,還被罰在府中足,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也確實是父子兩人之間的事不是?
如果賀任海已經不在邊關,在南越國折返了一趟,李弘文對路上要花費的時間很清楚,就算是大軍行進慢,三天怎麽地也該趕到南越都城了。
想與賀紫山好好談是不可能的,兩人之間必有一場戰爭。
六天,如果六天之後,賀任海還沒有派人求援,李弘文不會再等下去,無論到時候賀家兄弟打什麽樣子,他都會下令攻城。
沒有多兵力的信永城和卓城,耗不了黑麒軍多時間,到時候黑麒軍就長驅直,趕到南越都城,無論是遠觀也好,黃雀在後也罷,到時候主權都將掌握在李弘文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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