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男人的全押又贏了。

    周圍人群裏明顯多了幾個目銳利的打手，坐在位置上的男人像是沒有發現似的。

    依照他不打無準備仗的子，必然有其他的後招。

    陸夕檸不準備多管閑事，剛準備轉離開，就被人用力撞向前麵的男人。

    及時扶住椅子的靠背才穩住影，轉頭尋找始作俑者，卻隻看到周圍人茫然的眼神。

    剛才的那力道重，但對方推後腰的掌心並不大。

    據陸夕檸的判斷，這個人如果不是人，便是個子不高且瘦弱的男人。

    此時站在周圍的人都是大高個，每個人的目都集中在開了點數的桌子上，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靜。

    “果然！你小子今天這運氣簡直是逆天了！”

    “還玩不玩啊？這次準備買大買小，我們跟著你一起下注啊。”

    男人張開雙手把籌碼從桌上重新撈到自己麵前，低沉渾厚的聲音打著哈哈說道，“夠了夠了，今天賺的這些能喝好多好酒了，等酒錢不夠了我再來。”

    他借著側的餘，看到陸夕檸轉離開的背影，大起大落提起來的心可算是放下。

    籌碼好贏，但想要全部帶走可不行。

    他已經好幾天在這裏，連贏三天，已經被場子裏的盯上了。

    看到周圍逐漸匯聚過來的人，他眉梢微斂，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和其他人笑著打招呼，拿著籌碼去了特定的兌換。

    隻不過錢剛到手沒多久，他就被人堵在了男廁所門口。

    “小子，我盯你好幾天了，來爺的場子混，不上點貢品就想這麽輕鬆離開？”

    頭男手剛想拍拍他的臉，手腕就被男人狠狠抓住，用力翻轉下扣，伴隨著哢嚓一聲，痛瞬間席卷心髒。

    跟著下一秒，他的膝蓋也被男人用力踹了一腳，整個人被踹飛到椅子上。

    “勞資的手！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全部都給我上！”

    “給勞資廢了這小子的手腳！”

    陸夕檸並沒有走遠，雙手環站在人的拐角，神冷漠看著這邊的大靜，在心裏索季牧野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他既然要走那條滿是荊棘的上位路，又怎麽會出現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

    遠遠的，季牧野察覺到了這邊的眼神注視，四目相對，他知道陸夕檸已經認出了自己。

    一腳踹飛衝上來的最後一個人，他轉朝著另一方向迅速離開。

    “在看什麽？”

    程蒼的聲音像鬼魅一樣倏然出現在後，視線順著的目，往季牧野離開的方向跑去。

    陸夕檸慢條斯理開口說道，“看人以多欺反被虎傷。”

    場子裏每天打架的事層出不窮，隻要不打到他麵前來，程蒼向來不會去管。

    這也是底下的人會這麽猖狂的原因之一。

    側避開了他靠近的作，皺了皺眉頭繼續開口，“你不管？”

    程蒼倏然一笑：“管什麽？總要給底下人些油水撈一撈，不然誰還會用心辦事，是吧？”

    話糙理不糙，道理是這麽個道理。

    不過這個地方有什麽東西，需要季牧野偽裝這個樣子親自來查？

    “我困了，送我回去。”

    “樓上就有很多空房間，不介意的話可以在這裏住下。”

    陸夕檸不假思索：“我介意。”

    離開時，陸夕檸手裏有什麽東西，從袖子口掉到了地上。

    等人離開後，有一個黑影來到剛才站著的地方，撿起了掉下來的東西，並迅速鑽進人群裏，很快消失。

    再次從貨梯出來後的陸夕檸，心境明顯有了變化。

    “蒼哥。”修車小弟恭敬遞上跑車的鑰匙。

    飛速疾馳的黑跑車，穿梭在山野的盤山公路上。

    車速越來越快，眼看著就要撞上前麵的山，程蒼眼角餘注意著副駕駛的靜。

    奈何陸夕檸依舊麵不改，沉默看著窗外極速倒退的夜。

    在腦海裏複盤思索著今夜看到的一切。

    車速逐漸放緩，耳畔傳來男人不著調的聲音，“你倒是不怕。”

    陸夕檸：“膽子大，一直都是我的優點。”

    前半段路開得有多快，後半段路開得就有多難，就跟這個男人晴不定的格一樣，讓人捉不他的心思。

    陸夕檸並沒有回雨橋村，準備在富縣ZN實驗基地的辦公室沙發上將就一晚。

    當跑車剎車聲劃破夜空的寂靜，車子穩穩停在了ZN實驗基地中心主樓的門前。

    程蒼下車準備送上去。

    陸夕檸正要婉拒，就聽到他說，“既然你是我帶出去的，總要安全帶回來，不是嗎？”

    “你得對自己的容貌有清晰的認知，沒有人能抵抗得住你的麗和魅力。”

    這句話聽起來實在油膩，陸夕檸做了一個嘔吐的作。

    男人眼角微挑，輕了下，“我送你上樓就離開，希能盡早得到你的回複。”

    陸夕檸聽出他話裏麵意有所指的意思。

    抬眸認真說道：“程蒼，這點誠意可不夠，你想要的是我手裏的鐲子吧？”

    山裏風涼，月更顯皎潔幽靜。

    人纖細手腕上戴著的翡翠玉鐲，在月下更顯通瑩亮，但程蒼的視線卻聚焦在瑩白的手腕上。

    “等一下。”

    在要走時，程蒼從車拿出一個資料袋遞了過來，和說道，“看完你就會知道我沒有騙你。”

    因為陸夕檸的堅持，男人最終隻把送到了電梯口。

    聽到外麵跑車啟的聲音，陸夕檸才拿著東西進了電梯，很快就回了辦公室。

    剛推門進去就察覺到屋不太對勁，悄無聲息吸了吸鼻子，聞到了黑暗空氣裏淡淡的腥味。

    陸夕檸的手此刻正放在口的開關上，猶豫片刻，還是選擇打開了辦公室的燈。

    剛才從修車廠離開的男人，此刻就坐在沙發旁邊的地上，背靠著沙發，一條直，另一條屈膝搭著手，聽到靜抬頭看著門口的方向。

    “別開燈。”

    隻是他剛說完，門口的陸夕檸就已經把燈打開了，刺眼的燈讓他當即轉頭看著地麵，等適應了線才抬頭看著門口的陸夕檸。

    “有人在樓下盯著我，不開燈更讓人懷疑。”

    聲音很輕很淡地解釋著，把手裏的文件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掛好外套服才走過來。

    越是走近越能聞到他上的腥味，上次他出現在京州也是帶了一的傷。

    陸夕檸在他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看著靠在地上男人狼狽的樣子，頂著一張看不出本來麵目的特效妝容臉。

    看得出來，給他做偽裝的人技很好。

    除了頭頂的那個旋兒，剩下這張臉就沒有一個地方和「季牧野」有關係，也談不上英俊。

    陸夕檸走到旁邊沙發坐下，看到了茶幾上放著故意留在拐角暗的鑰匙。

    果然被他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