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聲把沐秋煙送進手室。
他在手室外頭等候。
這一等,便是十八個小時。
左手手傷染導致高燒不退、右手沒養好需要重新接骨、耳破碎聽力損,還有一顆被打掉的牙齒……
蘇云聲的心早已不能用簡單的心疼來形容。
他向來溫潤和善,本無法理解陸知宴為什麼要將一個孩子折磨這樣!
蘇云聲了解過陸知宴和沐秋煙之間的恩怨,但他不相信沐秋煙會殺人,一個好如皎月的人,怎麼會是殺人犯?
相反,他懷疑沐秋煙是被冤枉的。
蘇云聲站在手室門口,深深遙手室的人,但看了沒幾秒,他實在不忍再看,別開臉。
如果沐秋煙真是被冤枉的,那所遭的這一切,該找誰說理去?又有時間去說理嗎?
蘇云聲這陣子一直在嘗試著聯系沐秋煙,他著急將胃部檢查結果告訴,卻一直打不通的電話。如今親眼見,蘇云聲卻不忍心告訴沐秋煙那個殘忍的結果。
“吱嘎。”手室的門終于打開。
所有的手全都結束了。
“況怎麼樣?”蘇云聲立馬迎上去詢問。
醫生摘下口罩,眉頭皺著,搖搖頭:“很差勁,雙手毀了,聽覺也出現點問題,這些都是不可逆的,回不到過去的狀態。好好養著吧,再不好好養,上歲數以后肯定一疾病。”
蘇云聲的心一沉再沉。
上歲數以后?
沐秋煙沒機會了啊。
“好,知道,麻煩了。”蘇云聲跟醫生道謝。
“對了,”醫生剛要走,蘇云聲攔住他,“我能帶回去療養吧?”
大概是關心則,蘇云聲忘記自己就是名醫生,完全可以自己據況斟酌決定。
沐秋煙再醒來,已經是兩天后。
躺在的床上,雙手上的傷口被妥善包扎,屋環境明亮、空氣清新,播放著舒緩的輕音樂。
微風從窗外徐徐吹來,帶來一室花香。
這是……哪里?
天堂嗎?
沐秋煙真的以為自己死了,所以,當看到司落雙手抱臂,倚靠在門板上時,腦袋里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落落怎麼會在這里!
赤腳下床,踉蹌撲到司落面前,在距離一步之遙的距離,生生停下腳步。
舉起手,想要一司落,卻不敢。
“是我連累了你,對不對?陸知宴對你出手了,是嗎?”沐秋煙心口揪疼,五臟六腑仿佛被人生生挖了出來!
司落之前還冷著臉呢,畢竟可是還記得沐秋煙信誓旦旦不肯離開渣男的不爭氣模樣。
然而,聽到沐秋煙這句話,司落傻眼了。
“是啊,陸知宴對我出手了。”嘗試著試探道,“我被他殺了,我沒招惹他,他為什麼殺我,是因為你嗎?”
沐秋煙僵幾秒,那雙漂亮的眼睛睜得很大,像是一朵枯萎的花,蔫蔫地僵站在原地。
腦海中只有一個認知,把落落害死了。
這時,蘇云聲進房間,出現在沐秋煙面前。
為什麼蘇云聲也出現了!
照理說,蘇云聲和落落不認識,不可能共一室,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蘇云聲也被害死了……
害死了落落,害死了蘇云聲,那麼媽媽呢?
“噗——”猝不及防的,沐秋煙急火攻心,一口吐出來。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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